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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作氣,將人灌醉,到時候不但把地契和契約拿走,還得把這肥羊身上的銀票也搜刮走。豈料,接下來連著十幾局,陳榮貴跟走了狗屎運似的,回回都贏了。掌柜的喝了一肚子的酒,面紅耳赤,看人都覺得有些重影了,他打了個嗝,兩眼朦朧,“再、再來!”“還來呀,”陳榮貴沒想到這家伙居然賊心不死,都快醉成一灘爛泥了,都還惦記著他身上的東西。“來!”掌柜的拍了下桌子,喝道:“我要把你灌,灌醉!”賈赦沖著陳榮貴使了個眼神。陳榮貴心領神會,干脆放水,故意輸了幾局,裝作醉了過去。賈赦也早已躺在桌子上,裝作自己喝醉酒了。“嗝…,”掌柜的勉強維持著幾分清醒,他站起身,晃了晃陳榮貴的身子,又朝賈赦那邊看去,“總,總算都醉過去了,媽的,兩個王八羔子,都那么能喝,白白花了老子十幾兩銀子?!?/br>掌柜的邊罵著邊搜著陳榮貴的衣袖,從他的左手衣袖里掏出兩張紙,醉眼惺忪,只是打量了下,就把東西塞到自己懷里去,又要去搜羅另一邊。陳榮貴見狀不好,故意裝作嘔吐的模樣,轉了下身子。掌柜的被他的舉動嚇得半死,半天都不敢動。外頭,事先吩咐好的車夫敲了敲門,“少爺,少爺,老爺打發(fā)人來找您?!?/br>掌柜的不敢動手,連忙踉蹌著上前去把門給開了。車夫帶著個人高馬大的家丁,見了掌柜的來開門,便問道:“我家少爺呢?”他問著,眼睛往里邊瞄,見到陳榮貴和賈赦癱在椅子上,連忙和家丁上前把兩人攙扶了起來。“真是對不住,我家少爺給您添麻煩了?!避嚪虬讶怂偷今R車里,在得了陳榮貴的示意后,出來對著掌柜的說道。掌柜的諾諾著搖了搖頭,心里后悔不已,早知道,就該早些動手,這只肥羊身上的東西可都還沒都搜刮走呢。然而他后悔也晚了。馬車已經漸漸走遠了。掌柜的回到里頭,看見學徒還趴在桌子上睡著,哼了一聲,因著白白到手二千兩,心情好也不像往常一樣去對他呼呼喝喝,自顧自走到里屋,躺在床上酣睡起來。這一睡,就睡到下午的時候才醒過來。這外頭乒乒乓乓地是在干什么呢?掌柜的本來睡得正香甜,被這聲響吵醒,腦門突突地一陣陣抽痛。他摸了摸胸口的契約和銀票,起身往外走去。到了外頭,掌柜的見到一大堆人馬在收拾著東西,驚得嘴巴都合不攏了,他尖聲喝道:“你們是在干什么呢?”“掌柜的,您可算醒了,這些人一個勁地要把東西搬進來,小的攔都攔不住?!睂W徒委屈地說道。掌柜的聽到這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反了天了,還有沒有天理!你們也不打聽打聽我周勝是能隨便欺負的人嗎?小八,快去叫我妹夫來!”“慢著!”賈赦走了出來,“掌柜的,莫不是忘了你可是把這鋪面賣給我們了?”“什么賣!”掌柜的立即翻臉不認人,“我可不認識你,更沒有把什么鋪面賣給你們,你們別信口開河!”陳榮貴被他無恥的嘴臉都氣笑了,雖然說早就知道這掌柜的會不要臉,但這么不要臉還真是出乎人意料,“你這是要耍賴了?我們分明拿了二千兩跟你買了這家鋪面,你現在這話是什么意思?”“喲,這位公子瞧著就面生,我?guī)讜r和你們做過買賣,幾時拿了你們的錢,可別胡說了?!闭乒竦淖砸詾樽约喊训仄鹾推跫s拿走,賈赦和陳榮貴二人拿他毫無辦法,態(tài)度囂張到讓人忍不住手癢癢。“掌柜的,你這話可就不對頭了?!标悩s貴氣得手都發(fā)抖了。“吵什么,吵什么,”外頭突然傳來一聲聲響。一個青帽褐衣的衙役帶著一幫子衙役走了進來。陳榮貴一見到他,登時就擠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來,“妹夫,您可來了,我這里來了一幫不懂事的家伙,要來我這里鬧事呢!”白楊環(huán)顧了眾人一圈,認出人群中有二人衣著打扮與人不同,華貴清俊,心里暗自咯噔了下,他不比他大舅子那樣眼皮子淺,只知道撈錢,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不能得罪,他是看得出的。而眼下,這二人分明就是那一類不能得罪的。“這是怎么回事?”白楊拉住陳勝到一旁,皺著眉頭問道。陳勝撇了撇嘴,“還能怎么回事,你幫我把這兩個人趕走就是了,回頭我少不了你的好處?!?/br>聽到這話,白楊哪里還不明白,他這大舅子又坑蒙拐騙了!“你快把錢還給人家!”白楊壓低了聲音說道。“你是傻了不成,兩千兩啊,你以為是兩文錢啊,還給他,那我今日不是白忙活了?!标悇倏窗讞畹难凵窈喼本拖裨诳瓷底右粯印?/br>白楊氣得都想打他了,這大舅子要是真是個蠢貨也就好了,偏偏自以為有點兒小聰明,總是惹事,這回可不是踢到了鐵板了。心里頭再怎么氣,陳勝也得替這大舅子收拾爛攤子,誰叫他老丈人就只有這么一個兒子,不能讓他出事。“二位怎么稱呼?”白楊決定先打聽這兩人的身份,要是只是家里有點兒錢的,那就干脆攆出去,算他倆今天倒霉,要是家里頭有點兒勢力的,那可就麻煩了,總之就是要看人下菜碟。賈赦和陳榮貴早已說好,今天這事,賈赦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插手。賈赦挑中這家鋪面,除了他家的生意最差以外,還有想借此鍛煉陳榮貴的打算,陳榮貴遲早會面對比這個更棘手的情況,眼下正好是他練手的機會。“我姓陳?!标悩s貴說道。陳?京城中可沒有姓陳的達官貴族,倒是聽聞有個陳家,白楊心里已經有了盤算,他笑著問道:“您和陳家是什么關系呢?”陳榮貴對他知道陳家這事不以為奇,京城中的衙役哪個不是老油條,若是連這點兒都不知道,那早就不必混了,“我正是陳家人。”白楊立即拿定主意了,他瞥了陳勝一眼,見他比了個十拿九穩(wěn)的手勢,心里頭就定了,“來人啊,把他們給我拿下!”頓時,幾個衙役擼起袖子,上前將賈赦和陳榮貴二人包圍住。“你這是要干什么?”陳榮貴瞪大了眼睛,他萬萬沒想到,這人竟然會這么大膽,竟然敢旁若無人地包庇陳勝。外頭漸漸有人圍觀。路上,一輛馬車被人群給堵住了去路。章桁在馬車內處理著公文,驟然馬車停住,不由皺著眉問道:“出了什么事?”“大人,前頭好像有衙役在抓人,擋住了去路?!避嚪蚬Ь吹鼗氐?。章桁不耐地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