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道“你是這個原因才戴著面具的嗎？”

“一半一半吧”

衛(wèi)瑾先松開宋觀玉的下巴，把人整個圈在懷里，像講故事般地跟他講起一些自己都快淡忘了的陳年舊事。

衛(wèi)瑾先出身將門，爺爺和父親都是頗有名望的一代大將，此小時候的他頗受皇恩眷顧，連念書習字都是去皇宮跟皇子皇孫們一起念。

衛(wèi)瑾先的母親本就是之前被譽為京城第一美人的大家閨秀，相貌上遺傳了母親，杏眸大眼，翦水秋瞳，即便是娃娃模樣，已然在眾人中脫穎而出，惹人注目。而當時一同讀書的還有一個相貌極美的人，那人是當時鳳太傅的孫子，名叫鳳憑瀾。一個滿坐皇子皇孫的課室里混入兩個庶民，在那群孩子看來便有些格格不入了。偏著兩人還是冷性子，不攀附那群皇子皇孫的也就算了，對他們還愛答不理的，像是看一眼都嫌多。

時日一久，皇子們愈加不滿了。幾個壞點子多的皇子一湊，便想了個主意打算作弄衛(wèi)瑾先和鳳憑瀾一番。

有日下了課，幾個皇子待先生出了課室，便眼疾手快地把門一關。幾人團團他衛(wèi)瑾先和鳳憑瀾給圍堵住了。

“諸位殿下有何指教？”

衛(wèi)瑾先一看就知道來者不善，黑著臉問。

“指教沒有，做做好事而已?！?/br>
一名皇子嘻嘻笑道，一臉的不懷好意。

“你倆不就是仗著長得有幾分姿色才能進來上學的嗎？既然都這么有緣，這么美，不如咱幾個給你們做個好事，把親給成了如何？”

又一個皇子補充道。

“讓是不讓？”

衛(wèi)瑾先眉峰蹙了蹙，臉色黑得跟鍋底一般的。鳳憑瀾卻云淡風輕的，臉色變也不變，冷著眼不發(fā)一語。

“怎么這么兇？美人生氣也會變不好看的……誒？你可別是想揍我一頓吧？我知道你會武功，我們可是皇子，你動我們一下，說不定全家要跟著你掉腦袋，你可想好了?！?/br>
一個皇子堵在衛(wèi)瑾先面前，語氣頗為無賴。

那個皇子說的沒錯，衛(wèi)瑾先本來想的就是先把這群礙眼的人湊一頓再說，被他這么一唬，卻是不敢輕舉妄動了，氣臉色發(fā)白，垂在兩側(cè)的手指捏得咔吧響。

“別耽擱了，趕緊把堂拜了吧。”

某個皇子話一出，就見幾名隨侍太監(jiān)得了令，上去扭了衛(wèi)瑾先和鳳憑瀾強摁在地上逼他們磕頭。

一群皇子嘻嘻哈哈地起哄作弄人，看熱鬧。

少年總有許多惡趣味，一瘋鬧起來就跟沒完沒了似的，有的還伸手要去扯那兩人身上的衣服。

吵吵鬧鬧間卻見一個皇子從角落里走了出來。從剛才開始，那人就沒參加過這場鬧劇，全副心神都在看著手中的書，實在是被吵得煩了才依依不舍地將書一擱，朗聲說道“各位皇兄皇弟此番作為實在強人所難，有失體統(tǒng)，還是快些收手吧?！?/br>
說來奇怪，此人一開口，那群玩得更起興的皇子們卻真住了手了，本來鬧哄哄的課室頓然安靜了下來。

那些皇子們都沒想到宋觀玉這尊大神還沒走，更沒想到素來安之若素的他會親自插手管這事兒。宋觀玉這人本身倒是不值一哂，沉悶低調(diào)又平平無奇。終日不食人間煙火般，一方地，一本書，一杯清茶，兩耳不聞窗外事。可人家卻有個當皇后的親娘，有個當皇太子的親哥，身份地位自是他們這群妃嬪所出的皇子不可相比的，那些皇子們即使再頑皮也稍懂得宮廷中的地位權(quán)利關系了，對宋觀玉始終恭敬有禮，忌憚三分。

“就是……鬧著玩玩，觀玉嚇著了吧，別當真?！?/br>
“對對，七皇兄，我們就是活躍活躍氣氛而已。”

“沒錯沒錯，鬧一鬧才感情好嘛?！?/br>
要讓自己的母妃知道他們得罪了那位千叮嚀萬囑咐要打好關系的七皇子宋觀玉，他們可沒好果子吃，皇子們聞言便你一眼我一語紛紛解釋道。

宋觀玉也不知信不信，點點頭道“我看兩位小公子頗為不愿，還是不要強人所難吧?！?/br>
“是是……”

皇子們紛紛稱是，命太監(jiān)們松開衛(wèi)瑾先和鳳憑瀾。

那些皇子的做派簡直讓衛(wèi)瑾先惡心壞了，從那天起再也不愿進宮讀書習字。而對于當年對他伸出援手的那位七殿下，他也沒有特別深的印象，漸漸地忘卻了。

往后一段時間，衛(wèi)瑾先相貌越發(fā)出類拔萃，走到哪兒免不了要引人注目，他愈加覺得自己的這張臉就是個麻煩，也就戴上了面具，不愿再以真面目示人。

“雖然不喜歡我這張臉，但如果是殿下看，我還是很樂意的。”

衛(wèi)瑾先難得說露骨的話，說完自己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地屈起食指來撓撓臉。

“……”

方才衛(wèi)瑾先說的那段往事，其實宋觀玉是有個模糊的印象的，經(jīng)衛(wèi)瑾先一提才知道，原來他們早就見過了面，只是緣分未到，陰差陽錯的錯過了而已。聽衛(wèi)瑾先的口氣，似乎對當時，甚至包括宋觀玉在內(nèi)的那群皇子印象都很不好，也沒敢開口跟他說明了，只能輕輕地嗯了一聲。

這一晚上，熱意就沒從宋觀玉臉上褪下來過。既然兩人都把話都說開了，那自己如果稍微主動一點也不算惹人厭煩吧？這么想著，宋觀玉便顫顫巍巍地將手搭上自己中衣的扣子上。

“我來?！?/br>
衛(wèi)瑾先握住宋觀玉的手，明亮的眼睛里似乎有火苗在跳竄。

作者有話要說：　　看來五章更不完，明天更完結(jié)章

關于為什么老管家看到衛(wèi)瑾先的面具覺得很悚然而他卻還很受公主們的歡迎的解釋：

老年人跟年輕人的品味不一樣嘛！在老人家看來很非主流很不像話的東西有可能在年輕人看來就非常酷，帥，炫?。。?/br>
請不要在意細節(jié)噶哈哈

☆、與君一諾白首為約

“嗯?！?/br>
宋觀玉順從地放下手，任由衛(wèi)瑾先把自己身上的衣服除去。解到褲子的時候，他卻又伸手去抓衛(wèi)瑾先的。

“沒，沒，熄燈呢？咳咳咳……”

這一句宋觀玉說得急，像舌頭沒打過彎來似的，說得磕巴也就算了，說完還被自己給嗆著了。

衛(wèi)瑾先輕柔地給宋觀玉順了順背，卻盯著宋觀玉的臉真摯地問“不熄燈好嗎？我想看著你。”

宋觀玉頓了半晌才把手拿開來，任衛(wèi)瑾先繼續(xù)動作。眼睛發(fā)紅，卻是看都不敢去看了。

“觀玉，你真好?！?/br>
龍鳳燭上的火似乎燃得更旺了，映照著宋觀玉凝脂般的肌膚由白皙轉(zhuǎn)為薄粉。

這是衛(wèi)瑾先第一次喚宋觀玉的名諱，于宋觀玉而言，這兩個字卻比自己讀過的所有詩篇美文更要令人心顫，心悸，心動。

衛(wèi)瑾先的唇貼上宋觀玉發(fā)紅的眼眶，像帶著無限的憐惜般，輕輕顫著，慢慢移動。

吻過如畫眉目，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