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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回薛家,那封信本就是他偽造的,騙騙旁人尚且可以,可面對正主,難保不會露出馬腳。“怎么?舅爺,這信,你是找不到了?”“誰說的,只是這信至關(guān)重要,萬一輕易拿了出來,被你奪取,毀滅了證據(jù),那時又該如何?”“呵呵。各位叔伯長輩,大家聽一聽,既說我是東林黨派之人,卻又不愿意把證據(jù)拿出來,就憑著他田德桂的一張巧嘴,便把這東林黨人的帽子給我扣的死死的,試問天下如何能有這個道理?官府抓人,還都得有真憑實據(jù)才行,難不成我薛家族人,全都聽他姓田的一張嘴了不成!”薛照青一席話說下,底下族人頓時沸騰了起來,他們之中有些年輕的后生早就已經(jīng)看不慣那田德桂借著薛家的名頭在外花天酒地,四處惹事了?,F(xiàn)今,讓他們單獨聽了田德桂的說法就認(rèn)定薛照青是朝廷要犯,那便是絕不可能的事情。一個膽大的后生忽然喊起來:“把信交出來!”這一聲喝叫出來,祠堂之中其他的后生紛紛跟著也喊了起來,一時之間,祠堂鼎沸難平,薛家長輩叔伯見事態(tài)如此,說道:“既然族人要求,那便請舅爺把那書信拿出來吧。若照青真的與東林黨人有所瓜葛,我等也必不會選了他做這當(dāng)家之人,可若是有人使計誆騙了我們,我們薛家一族,也定不會饒了那人!”田德桂聽罷,頓時腳下一軟,可如今,他早已逼上梁山,毫無退路了,如此,不如篤定心思拼上一拼,想著,他便沖祠堂一角招了招手,一個小廝走了過來,田德桂在他耳邊耳語幾聲之后,那小廝便轉(zhuǎn)頭沖著他居住的廂房過去了。第61章不過只有一炷香的時間,那小廝便拿了一本古籍過來,田德桂接過古籍,從中抖落出一封書信,自己卻連看都沒有多看一眼,便直接往眾人面前一亮:這便是證據(jù),各位長輩親眼看一看!現(xiàn)今,東林一黨已經(jīng)被朝廷悉數(shù)誅殺,東林黨人之中,首領(lǐng)的那幾個人姓甚名誰幾乎天下皆知,田德桂自以為這一族之人,看到信封上的周季候三個字便會諱莫如深,可沒曾想,和他預(yù)想的一片嘩然不同,這整個祠堂之中,看著他的薛氏族人卻滿是不解和疑惑。“這信……,有何不妥?”薛家叔爺捻著白須問道。“這不是很明白么,薛老先生,這是薛照青寫給東林黨首領(lǐng)之一周季候的信啊!”“這位田……先生,你是否搞錯了,這分明就是我家照青寫給家中父親的家書,你為何說是謀逆之信?”“什么?!”田德桂這才把信收了回來,眼見著那封幾乎一模一樣的信件上面,信封上卻寫的是:父,薛乾親啟幾個端正的字體。“這,這……”田德桂一時堂皇,驚的半句話都說不出來。“拿著一封家書就說我是東林黨人,田舅爺未免也太過兒戲了!”薛照青冷笑道。“是你,一定是你,把那封信偷走了!”“哪封信?莫不是,這一封?”薛照青說著從懷里抽出一封棕褐色的信封,信封邊角磨損的有些厲害,一看便是有了一些時日了。田德桂定睛一看,果然是他之前偽造的那一封信,想都沒想,直接嚷到:“居然提前去我屋內(nèi)偷信,分明就是做賊心虛!”說罷,伸手就要去奪那封信。誰料還沒碰著薛照青的袖子便被一堵黑壯無比的墻頂?shù)膹椓嘶厝ァ?/br>“你!”田德桂被頂?shù)囊粋€趔趄,連連后退了幾步。剛想擼著袖子動手,卻見牛耿一臉兇狠的看著自己,心中頓時生怯,再也是不敢向前,只在原地惡狠狠的瞪著二人。“如田舅爺所說,那么這封信便是你口中所說我親手寫出的謀逆之信?不會有錯?”“正是!”“那好,今天當(dāng)著薛家這么多族人長輩的面,我薛照青也不藏著遮著,請各位叔爺長輩看看,這封信到底是不是我寫下的?!”說罷,直接把信遞到了薛富的手里,薛富仔細(xì)看了封面的幾個大字,這字體風(fēng)韻乍一看來的確是薛照青所寫,可若細(xì)細(xì)斟酌比對,似乎又有什么不同。薛富雖識的字,但畢竟造詣不深,單獨這么辨認(rèn)卻有難度,他辨識不得,便將信件遞給了祠堂上八仙椅上坐著的薛家長輩們。那些長輩之中雖有人看過薛照青的筆跡,卻因不夠熟悉也難能辨識,那薛家最年老的叔伯說道:“那位,田……先生,能否把你手上照青寫過的家書拿過來,我們對比一下,好識真假?!?/br>“這……?”田德桂猶疑,手上這封家書真假未知,此時交出去于自己不會有什么好處。“怎么,舅爺在擔(dān)心什么?!”薛照青在一邊似乎是在說風(fēng)涼話,他不經(jīng)意的甩給牛耿一個眼神,牛耿心下了然,趁田德桂晃神之時,一下把信奪了下來。“這封信的確是照青所書,可至于為什么到了田舅爺?shù)氖稚希铱删筒恢懒?。”薛照青悠然的把信一點點的拆開,牛耿擋在二人之間,攔的田德桂死死的。“請各位長輩對比一下?!毖φ涨嗾f著,便把信雙手遞了過去。有了這一封信在手上,孰真孰假便一下分清,兩封信雖筆跡極其相似,可那□□在對比之下便有著顯而易見的差距。薛照青的字,端秀之中似有風(fēng)骨,如傲雪梅花,美而不嬌。而這份偽造之信,卻毫無骨架,像落雨春泥,綿軟不堪。“這信,卻有貓膩,的確不是照青所寫,這位田先生,老身還想問你一句,這信你是從哪里獲取而來?”“我,我?!碧锏鹿鸨锏臐M身冷汗,渾身通紅,正語塞之時,卻聽薛照青說道:“這信,怕是田舅爺拿著我寫給家里的家書臨摹而來的吧。”“你有何證據(jù)這么說?這信……這信是當(dāng)時你在清遠(yuǎn)書院時有人塞到我房間之內(nèi)的,誰知道是不是你在書院里得罪了什么人,別人借著我的手要趕走你呢?!”田德桂情急之下慌亂攀咬。“我有什么證據(jù)?!”薛照青微微一抿嘴角,繼續(xù)說道:“各位長輩,各位族人,前幾日的時候,我和牛耿大哥一同在三原縣縣城之外遇見了一個外鄉(xiāng)人,這外鄉(xiāng)人遇見我們惶恐無比,認(rèn)為我們是來索他性命的,我們二人奇怪,反復(fù)盤問才發(fā)現(xiàn)了一些事情?,F(xiàn)在,照青想把這外鄉(xiāng)人帶進祠堂之中,由他親自說說,咱們這位舅爺不為人知的本事?!?/br>幾位長輩相互看了一眼,微微點頭,算是許了薛照青。聞言,薛照青看看牛耿,牛耿略一點頭,徑直走向祠堂門口,從門外帶著一個衣衫襤褸的人走了進來。祠堂之上的田德桂細(xì)細(xì)看了,臉色一下陰沉了下去。“田舅爺,看到同鄉(xiāng),為何是這種臉色?”薛照青問道“此人是誰,我并不認(rèn)得,你休要隨意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