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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焦發(fā),血rou亂纏。陣陣陰森笑聲從頭顱的嘴巴里發(fā)出,呲呀刺耳。看著眼前滲人的景象,尚千水只問,“你們來做什么?”“寶貝兒還不知道自己是個寶貝兒呀,滿大江的人都想來睡你這個寶貝兒呀!嘻嘻呀??!”“……睡?”他眸光單純?nèi)缢?/br>“嘻嘻呀,真是個可愛極的寶貝呀!!”一顆頭顱不斷發(fā)出戾笑。四周聚起寒氣,冰霜彌漫雨中,碧藍(lán)碎光閃閃作亮,另一顆頭顱興奮的狂呼,“來吧,你就是世間最獨一無二的寶貝了,快來屬于我們吧,讓我們來愛慘你!”一根粘稠的蛛絲把巨大的白骨倒掛在半空,八根銳利的長爪向尚千水猛扎而去,勢要將他徹底貫穿。雨水嘩嘩落到尚千水身上,每一滴都灌予了止水心法的內(nèi)力,清靈之水繚繞著凌冷無瑕的軀體,沖來的長爪未能觸及分毫,已被寒氣化為凝冰,碎散紛飛。頭顱斷裂,巨骨散架,滿地殘骸嶙峋,那回蕩著的陰森笑聲越發(fā)低沉……“飛星無涯之后,斗魁天樞的唯一血脈呀,連血液里都是摩星門百年所承的真氣呀!寶貝兒……”散落滿地的白骨再次組攏起來,一條骨蟒欲欲成型,大嘴撕張,向尚千水這身當(dāng)頭吞噬!尚千水急跳避開,長蛇身軀盤纏,逐漸縮窄了獵物逃竄的范圍,只見那尖銳的錐尾猛地縮撈,尚千水閃不及,身體被牢牢桎梏于白骨之中……“你們在說什么,快放開我!”尚千水掙扎著。“一定要得到你呀,寶貝兒??!”蟒軀不斷收緊,把尚千水的身體越勒越緊……“放開,快放開我!”尖銳的疼痛鉆入皮rou,直刺入他心臟!“不要!啊啊?。?!”忽然,一道陰冷的掌風(fēng)打來,幻影四散紛飛!………………噩夢之中,尚千水又一次‘活’回來,然而‘死’前劇烈的痛苦猶存體內(nèi),陰影揮之不散,令他身心迷失,久久分不清幻夢與真實……每一次‘死’,都要承受超荷的劇痛,每一次‘生’,都伴隨彷徨空洞的絕望。生生死死,反反復(fù)復(fù),把他折磨得死去活來。到底何謂‘死去活來’,世間給這一詞注滿了無數(shù)詮釋,用以形容一切至深至徹的痛苦,卻獨獨只有尚千水一人,體會得至深至徹……永凝珠被緊緊抱在懷中,寒氣不斷滲入心臟,擴(kuò)散至全身。寒陰兩道交纏抗衡的力量解開后,所有波瀾又再化作了一片止水。然而這兩次情緒驟變得太頻急,所牽動的沖擊也太激烈,身體顯然負(fù)荷不上,心脈極虛弱……尚千水睜開眼睛后,茫然望著頭頂?shù)目瞻?,心跳一下又一下地,緩慢跳動著?/br>他在哪?他是誰……“千水?”耳畔有個聲音響起,熟悉得令他想哭……在朦朧的視野中,一張玉樹臨風(fēng)的男人臉龐出現(xiàn)在上方。眉目俊郎,長發(fā)玉冠,衣襟一絲不茍??吹贸?,他來見他之前,還得意經(jīng)過了一番細(xì)心的梳整。尚千水想哭又想笑,腦中卻依然一片茫然。眼前的男人逐漸湊近著他,越來越近,近得幾乎氣息相聞……恍惚中,尚千水想到,好像有哪一次,他與他也是以這么種方式見面的……是哪一次呢?啊,是那次!他被他的銅水瓢打暈了,醒來后,就看見他臉龐出現(xiàn)在面前,就像此刻的一樣,玉樹臨風(fēng),離他很近很近。尚千水平靜地趟在床上,凝望著眼前的人,意識漸漸清晰鮮明……“我們終于見面了。”那個玉樹臨風(fēng)的高止棄對靜靜看著他的尚千水說道。還記得,他曾經(jīng)也這么對他說過這句話,當(dāng)時,他是這么回答他的……“我們見過面了嗎?”尚千水輕輕一笑,虛弱的聲音里帶了幾分得意和俏皮。高止棄隨之笑了,“我們以前見過面,但很久沒再見,現(xiàn)在又見上,所以才說的‘我們終于見面了’!”‘噗嗤’一笑,心臟深處隱隱又傳來了撕裂的痛,尚千水抱緊懷中永凝珠,把笑意咽下,沉默不語。“千水……”高止棄柔聲喚起他的名字。躺在四平八穩(wěn)的床褥上,尚千水輕輕轉(zhuǎn)過身,也對他喚了聲,“止棄?”清潤如水,真切明亮,一如最初的好聽極了。“千水,你冷不冷?”“不冷……”“餓不餓?”“有點……”“要不要吃面?”“好……”尚千水看著高止棄,又笑了。高止棄看著尚千水,也笑了。兩人笑過了后,又笑了會,笑了會后,又再笑了會。一會過了又一會,他們就這么笑著,看著彼此,傻了似的笑著……奇怪,不過是認(rèn)識了幾天的朋友,為何會有這種相惜的感覺?或許,冥冥中……他們是走在同一條歪路上的人?不對,這該是墜落在同一個深淵里的人。注定了,只能用一身的傷痕擁抱另一身的傷痕……“千水,你離開尚水宮,是為了來找我?”高止棄輕聲問。尚千水低聲道,“止棄,對不起,那天我自己一個跑走了,沒有遵守約定,跟你打架……”高止棄認(rèn)真地凝望著他,“那你答應(yīng)了我,這架就一定要打。”“嗯,我答應(yīng)你!”尚千水對他點了點頭,如水的眼眸,澄清真切。有種感覺,不可理喻的萌生了……但里面夾雜的問題太多,情況不妙。“那好……”高止棄深吸一氣,蹲身在床前對他道,“這一次,就由千水你來決定。”“我決定?”尚千水微愣。“由千水你決定,我們這一場架,在什么時候打?!备咧箺壨?,目光專注不移,“可以現(xiàn)在,也可以明天,或?qū)砟阆氲降娜魏螘r候。而我會一直跟在你身邊,只要你說準(zhǔn)備好打了,我們就打!”尚千水似懂非懂的聽著,心臟怦怦搏動。那撕裂的疼痛驟然而來,他抱緊永凝珠勉強(qiáng)壓下情緒,只低低對他喚了聲,“止棄……”四目以對,高止棄注視著尚千水眸中閃過每一絲粼光,他能感覺他的彷徨不安,猶豫不定。他不想強(qiáng)逼他,但更不愿在這一刻卻步,“千水,我們就這樣約定了,好不好?”他知道,只要這么問,尚千水就一定會很乖的答應(yīng)他……“好……”很輕很輕的一聲,輕得仿佛不是從喉嚨里發(fā)出的,而是在心的深處……但他聽到了,他們都聽到了。在彼此的凝望間,尚千水臉頰微微燙紅起來,高止棄輕的笑了笑,換上溫柔的語氣,“千水,要吃面嗎?”“啊?!”真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