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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了出來,惹得他剛剛平復(fù)下去的惡心感又返了上來,肖清趕緊把瓶子丟到一邊,捂著嘴往外走,打算去別處找口水喝。一開門就差點撞上門口一個剛要敲門的,肖清沒收住腳步,差點撲在這人身上,被這人一把扶住了。“肖清!真的是你呀!我那邊一結(jié)束就趕緊去那個小的翻譯的房間找你,結(jié)果你已經(jīng)走了?!逼铕┒⒅哪樧屑毧戳丝矗劬σ驗榕d奮而睜大,又圓有亮,笑著說,“真的是你,我聽到那個聲音就認出來了,太意外了,這是今天最大的驚喜了!”借著這人的力氣站穩(wěn)了,肖清才看清了來人,吃了一驚,嘴里的藥片一下滑到嗓子眼,磕磕絆絆地地直接咽了下去。肖清被這一下噎得夠嗆,止疼藥被他含了半天,半融化的苦水充滿了口腔,他忍不住劇烈地咳嗽起來,連帶著小腹也悶悶地疼起來。“這是怎么了,你先喝點水?!?/br>祁皓擰開礦泉水瓶子遞到肖清面前,看這人接過來就猛灌了幾大口,不禁生出點擔(dān)心,問道:“怎么渴成這樣,哎,你慢點喝。”“沒事?!毙で鍞[擺手,剛才咳嗽了半天,聲音有些沙啞地說,“下午沒顧上喝水?!?/br>“你們這行也是挺辛苦的,看著風(fēng)光?!?/br>“哪里風(fēng)光了?!?/br>“你不知道你說話的時候的——那個氣勢!我們那技術(shù)總監(jiān)一緊張就有點磕磕絆絆的,一到你這兒就全給掰回來了?!逼铕┡牧伺男で宓募绨?,湊近了他耳邊笑著補充道,“特別帥!”肖清下意識向旁邊挪了挪,抬頭看著祁皓,這人一個肩膀靠著墻,微微彎了點腰,但還是比他高出半頭,身量早已不是小時候那個瘦高的少年,只有笑瞇瞇的眼神里仿佛還是當(dāng)年那個壞小子。“你過來有什么事?”“找你呀,肖總,咱倆這可是久別重逢??!”祁皓說到這里忽然故作可憐地委屈道,“我不來找你,你就不來找我了嗎?難道你已經(jīng)把我給忘了……”“我沒忘……”肖清無奈地解釋道,“你一上臺我就認出來了,就是有點不敢認了?!?/br>“啥?我老得你都不敢認了?”祁皓驚恐地說道。肖清說:“嗯?!?/br>隨后兩個人實在演不下去了,都笑了。肖清忽然有些感慨,剛才遠遠看著明明那么生疏的一個人,瞬間就重新穿過歲月鮮活了起來,這種感覺挺神奇的。(7)祁皓說:“咱倆這絕對是緣分吶!可得好好吃頓飯敘敘舊,你說是吧。”肖清點點頭,說:“是該聚聚,但是今天不行,明天還要忙一天,今晚還要多做些準(zhǔn)備?!?/br>“再忙也不能不吃飯啊!”祁皓說,“這樣吧,咱們今天先隨便吃點,然后我就送你回酒店,等你忙完這一陣回了D市,咱倆再吃頓大餐。”看肖清似乎還是有點不情愿,祁皓干脆抓了他的胳膊往外走,邊走邊說:“走吧,我也餓了,真的就是隨便吃點兒,保證不耽誤肖總忙工作!”肖清被他猛地一拉,剛剛緩和了一些的小腹又開始隱隱作痛,他掙開了祁皓的手,攏了攏西裝外套,稍微用胳膊按壓著緩解疼痛。祁皓見他跟了上來,總算松了口氣,自己走在前面開門、按電梯,周到又體貼。會場位于城郊高新區(qū),他們公司這次來開發(fā)布會,邀請了許多客人,在當(dāng)?shù)刈饬瞬簧偕虅?wù)用車,祁皓征用了一輛,趁著還沒有到高峰期,先載上肖清開回主城區(qū)找地方吃飯。祁皓說簡單吃點兒倒還真不是順嘴胡說,肖清說想吃點清淡的,兩個人找了個賣砂鍋粥的小店。看肖清點的東西連點葷腥都沒有,祁皓忍不住問他:“你不喜歡吃rou嗎?”“這幾天不想吃。”“我還以為你要學(xué)人家減肥呢。”對方明顯對這句笑話無動于衷,低著頭仔細翻看菜單,祁皓清了清嗓子,自己給自己圓場:“你臉色不太好,應(yīng)該多吃點有營養(yǎng)的?!?/br>肖清終于抬了頭,把菜單推到一邊,翹了翹嘴角,說:“大概是最近太忙了吧,我們這行就是這樣,忙過了這一陣又可以很閑。說說你吧,這些年過得怎么樣?”“高中最后一年就被我爸扔到國外去了,一開始特別不適應(yīng),一門心思想回來,就天天跟我爸鬧。后來遇到個好老師,還認識了幾個不錯的朋友,這才放棄鬧革命開始復(fù)習(xí)考試。然后我就跑到西雅圖去學(xué)工業(yè)設(shè)計,就是為了離我爸他們遠遠的。”祁皓語速挺快,說到興奮的地方總愛微微揚起下巴。他人長得濃眉大眼的,瞪起眼睛那是可以相當(dāng)?shù)貎磹?,不過,一旦nongnong的笑意壓上來,眼神卻又變得十分調(diào)皮,盯久了讓人忍不住也想勾一勾嘴角。肖清微笑著看著對面眉飛色舞的人,腦子里突然沒來由地想起周奕文的樣子,那人不怎么愛笑,說話時動不動會挑起眉毛,一副很不耐煩的樣子,像只驕傲的孔雀……那種反胃的感覺似乎又冒了出來,肖清趕緊喝了幾口手邊的酸梅湯才壓下去。“你是什么時候回來的?”他接著問祁皓。“我回來三年了,和另外兩個合伙人一起創(chuàng)業(yè)做了這個公司。剛開始的一年半非常艱難,好不容易才拿到第一筆投資,才算是走上正軌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差不多200人了。”兩個人邊吃邊聊,在小店里坐了一個多小時,肖清原本覺得餓,等菜上來又沒了胃口,胃里總是不舒服,只勉強吃了點菜粥,多虧了還有祁皓在,天沒少聊,飯也沒少吃,十分讓人放心。天已經(jīng)徹底黑了,小店里客人也越來越多,有些吵鬧,兩個人于是結(jié)了賬。祁皓取了車,送肖清回他住的酒店。兩個人在車上接著閑聊,肖清問起他們今天發(fā)布會另外幾個嘉賓的來頭。祁皓一邊開車,一邊興奮地講了半天,一開始還能聽到肖清在旁邊饒有興趣地搭話,漸漸地卻沒有了聲音。祁皓扭頭一瞧,才發(fā)現(xiàn)那人竟是已經(jīng)歪在座位上睡著了,腦袋正好搭在一邊的安全帶上被撐住了,倒是沒有一頭磕在玻璃上。我說話這么無聊嗎……祁皓感覺內(nèi)心受到一萬點暴擊,無處申冤,只好默默調(diào)小了音響的聲音,又放慢了些車速。到了肖清住的酒店附近,祁皓人生地不熟的,轉(zhuǎn)了一圈也沒找到拐進去的路口,他喊了肖清幾聲,想把這人叫醒了指路。沒想到這人睡得人事不省,叫了半天也沒點動靜,祁皓無奈又有點擔(dān)心,只好下車去抓了幾個路人來問,又繞了兩圈,這才終于找對了路。直到停好了車,肖清依然沒醒,祁皓有心想叫他醒醒回房間好好睡,不過看著他眼睛下面兩片青黑,知道他這是已經(jīng)累得睡死了過去了,又怕這時貿(mào)然叫醒了再驚著他。祁皓無計可施,只好讓他睡,怕他著涼又把車?yán)锟照{(diào)的溫度稍稍調(diào)高了一些,結(jié)果自己熱得渾身冒汗。肖清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掙扎著醒過來的時候,一時竟不知道身在哪里??粗矍斑f過來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