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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選的,余沖雙手插在衣兜里,微微弓著腰,兩只腳不安地動來動去,像是等了很久凍著了。“余沖。”趙星見叫了余沖一聲,然后走上前去。余沖看著趙星見,稍稍愣了一下,隨即咧開嘴笑了,他笑容里帶著苦澀,那口大白牙明晃晃地露出來,晃得趙星見想哭。飯店門口人多又亂,不方便說話,余沖拉著趙星見的手,七拐八拐把他帶到了這片街區(qū)后面的一處空地,那里沒有人,有的只是堆積著的廚余垃圾。余沖把趙星見拉到自己面前,讓他正對著自己,看了一會兒問,“星星,你怎么瘦了?”語氣滿是心疼。趙星見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瘦了,明明吃得不少,但就是越來越瘦。不等趙星見回答,余沖就把他緊摟在懷里,緊緊地抱著。余沖好像又長高了,足足比趙星見高出一個頭,趙星見下巴擱在余沖的肩膀上,仰著頭竟然覺得有些吃力。兩個人沉默著,不知道抱了多久,趙星見小聲地說,“余沖,我的脖子酸了……”余沖用手輕輕撫摸著趙星見的后頸,卻還是不肯放開懷抱,而是把人抱得更緊,似乎要將對方揉進自己的身體里。趙星見悄悄踮了踮腳,抬眼望著天空,天上突然開始飄雪,一片一片的小雪花落到趙星見的臉上,落到他的睫毛上。趙星見閉了眼,靜靜感受著余沖身上熟悉的味道和體溫,也緊緊環(huán)住了對方的腰。過了一會兒,余沖松開趙星見。趙星見整理了一下衣服,猶豫地開口,“余沖,我爸病了?!?/br>“什么???嚴重嗎?”余沖聽出趙星見語氣里的沉重,希望不要是什么大病。“肝病,肝硬化,年輕的時候喝太多酒了,他這個病又怕cao勞怕生氣,我……”趙星見說到一半看了一眼余沖,然后又低下頭,“我前段時間還那么氣他?!?/br>余沖伸出手在趙星見的頭頂揉了揉,柔軟的發(fā)絲混著冰涼涼的冰碴,摸著很舒服。“去醫(yī)院了嗎?不怕,肝病能治好的?!庇鄾_輕聲安慰著趙星見,其實他也不知道肝病能不能治好,但是不想趙星見難過,只能這么說。“住了一段時間醫(yī)院了,我媽說年后再看看,不行就轉到北京去。”趙星見低頭說著,卻不肯抬頭再看余沖。“嗯?!庇鄾_還撫摸著趙星見的頭頂。“我媽說不讓我再聯(lián)系你了,說我爸這個病不能再生氣了,我得等我爸好了。”余沖的手頓了一下,然后還是輕輕“嗯”了一聲,說,“會好的,一定會好的。”雪越下越大,也越來越冷,余沖把圍巾摘下來,一半裹住自己,一半裹在趙星見脖子上,把人拉過來低頭吻他,趙星見怕被人看見,想躲,被余沖按著頭動彈不得。“別鬧了余沖……”接吻的間隙,趙星見推開余沖,他心里害怕,如果再被人看見的話,以后真的連見面的機會都沒有了。余沖不管,又把趙星見拽回來,低頭親他,咬他的嘴唇,趙星見知道余沖心里難受,想發(fā)泄,索性由他去了,只緊緊地抓著余沖的胳膊,也似發(fā)泄一般,狠狠用力。又膩歪了一會兒,余沖要拉著趙星見去旅館,趙星見肚子咕咕叫,說,“我還沒吃飯?!?/br>“那就先去吃飯。”余沖拉著趙星見就要往小飯館走。“我媽說讓我下午四點之前就要回去?!壁w星見拉著余沖,意思是不能跟他去旅館,只能一起吃個飯。“cao!”余沖低聲罵了一句,又拉過趙星見親了兩口,然后囑咐道,“我剛剛說的你都記好了嗎?三中高三一班的李毅偉,我倆搬家前一個院兒的,我給你寫信的話就給他,你記得給我回信也給他,讓他給我?!?/br>趙星見點點頭,余沖這才放心拉著趙星見去前面館子吃飯。自從出了那件事兒,葉淑雅沒收了趙星見的手機,每天上下學按時接送,不允許趙星見單獨出去見同學,男女都不行,趙星見知道,那件事,還有余沖這個人,都成了他媽心中的一根刺。趙星見轉到三中之后還是在二班,李毅偉就在隔壁一班,給余沖和趙星見來回遞信倒是也方便,他跟余沖一直有聯(lián)系,之前余沖他們那件事鬧得那么大,就連三中這邊都有人議論了,李毅偉自然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沒想到自己這個小時候的玩伴,當年院兒里有名的公子哥兒,居然是個癡情種,還是個喜歡男人的癡情種。趙星見把余沖寄來的信都好好看了,然后收好。余沖在信里說私立學校教學條件很好,自己的成績又進步了,趙星見笑著看余沖寫得仍舊歪七扭八的字,然后在給他的回信里塞了一張最新的數學測試卷。但大多時候,余沖都會寫想他,趙星見也想余沖,但是每次提筆都寫不出這兩個字,他有些后悔為什么上次見面沒有當面跟余沖說自己也想他。余沖一直在努力趕上功課,他跟趙星見約好了,將來要考到同一個城市,同一所大學,這樣倆人就能天天在一起,能一直在一起。這么一想,余沖就覺著,此刻的分別與痛苦都是為了他們將來能更好地相愛,這么想著,余沖就不覺得苦了,只要想到趙星見,每分每秒都是甜的。寒假前一天,余沖難得從他爸的司機眼皮子底下溜了,自己打了輛車到了三中門口,還沒下車就看見趙星見跟著他mama從校門口走過來,余沖怕葉淑雅看見自己,趕緊低下身子,等到趙星見他們走遠了,他才又抬頭看,趙星見穿著寬大的羽絨服,隱隱遮住他瘦得兩根棍兒似的腿,余沖看得又是一陣心疼。等到趙星見走遠了,看不見了,余沖才又讓師傅繞到了一中門口,半年沒來,這里似乎什么都沒變,又好像什么都變了。宋祎背著沉重的書包,剛出校門,就看見了在門口站著的余沖。余沖也看見了她,禮貌地笑笑,算是打了招呼,然后轉身就要走。宋祎朝著余沖伸出手,想說等一下,卻發(fā)現怎么也開不了口,他看著余沖漸漸走遠的背影,好像一瞬間就明白了什么,原來有些人,你一輩子只能注視著他的背影。又到一年年三十,余沖還是一個人迎的新年,他站在窗戶前看著外面放得熱烈的煙花,想到了去年這個時候。余沖時常在想,他到底是什么時候對趙星見動的心,他自己也說不清楚,但是去年這個時候,他對他,就已經動了心。掏出手機,翻出那個熟悉的電話號碼,余沖愣了好久,最后還是沒有按下去。趙星見還是去奶奶家過的年,今年又湊齊了一大家子,但是趙羚沒有回來,大伯說她跟她的那個男朋友去了國外,明年開春可能就要商量結婚的事情了。真好啊,趙星見感嘆一句,他這個日常想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