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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道。月華初上。重月的身影如月光下的白蓮,綻放著淡白的光芒。他輕咳一聲,停下手中的動作,“除了封印住記憶后對你做的那些事,我從不后悔?!毖援?,重月扔了破天弓,取出襲月劍,“就算我身受重傷,隨時都會散盡神識,這些魔族也絕不是我的對手!”襲月劍沖天而起,如一把巨斧懸在魔族大軍的上方。重月雙手交疊,橫放與胸前,閉上眼,口中念念有詞。“封印之術(shù)?”傅月影變了臉色,吼道,“你竟要與他們同歸于盡!休想!你欠我的還沒還完!本君要讓你受盡□□,絕不會讓你就這樣輕易死去!”他拾起破天弓,拉弓、放弦,金箭朝襲月劍疾馳而去,隨即一陣清冽的金屬相交之聲后,金箭生生穿透襲月劍,斷為數(shù)截!襲月劍亦墜落在地,映照著重月駭然欲絕的雙眸。傅月影竟拉動了破天弓!一瞬之間,他便已想明白所有,純陽將日神之力注入他的體內(nèi),所以他才能用的了襲月劍,使得了封印之術(shù)。但同時他也繼承了傅月影與純陽的神契之約。“怎么會這樣?”手中弓箭落地,傅月影愕然抬眸,尚未問出口,卻見金色的光芒自重月體內(nèi)分裂而出,如一柄巨大的金劍,插入他的胸口。他聽見純陽的聲音在耳邊淡淡響起。“這是神罰!”那光芒如一層盾牌,覆蓋了整個虛生白月宮。“你舍不得殺他,到底還是要我親自動手。”朦朧中,重月聽到純陽嘆息一般的話,“重月,這次真要跟你說再見了!”待流景從封印里掙脫開,整個虛生白月宮已恢復(fù)如往昔。除了重月消失不見,一切跟從前并無二致。……御臨寺的后山素來多飛禽走獸,所以趁著砍柴、擔(dān)水的空隙,蓮生常常偷偷溜到后山玩耍。今日他在一棵古樹后發(fā)現(xiàn)一位身著華服的少年正閉目歇憩??此拇┲虬?,非富即貴。脖頸間帶著一顆赤紅色的珠子,小指頭般大小,色澤通透,想來價值不菲。蓮生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摸那珠子,哪想少年忽地睜開眼,嚇得蓮生連退數(shù)步,跌倒在地。“你……你在裝睡?”少年極為冷淡地看著他,那眼神讓蓮生不寒而栗。蓮生尷尬一笑,“我就是想看看你脖子上戴的東西,很巧我也有一個,不過跟你的沒法比……”蓮生取出胸口的吊墜——一顆黝黑的蓮子?!胺秸烧f我這顆是蓮子,可卻敲不破,砸不爛,也不知道有什么用。你的呢?”少年乜他一眼,起身離開。“哎,你別走啊。我叫蓮生,你呢?你叫什么名字?”蓮生追在后面喊道。“蓮生?”少年停下腳步,回頭望著他,神情竟有些迷茫,“這個名字不適合你。”“適不適合,你說了不算。這可是方丈給我起的,我很喜歡呢?!?/br>“御臨寺的方丈?”“嗯?!?/br>少年低頭沉思片刻,旋即離開。蓮生正欲叫他,蓮華卻一路小跑過來,氣喘吁吁道:“蓮生……終于找到你了!快跟我回去……”“發(fā)生了什么事?”蓮生望著少年離開的方向,覺得有些遺憾,他還不知道那個人的名字呢!“宮里來人了……方丈叫你也回去。”兩人剛到寺門口,便見守衛(wèi)急匆匆地進(jìn)進(jìn)出出。“發(fā)生了什么事?”蓮華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你快回去換件干凈的衣裳,洗漱一番,去佛堂!”蓮生點點頭,回了禪房。此時佛堂亂成一鍋粥,丟了太子可是砍頭的大事,整個御林軍都出動了。忽然有人驚叫一聲,“太子殿下回來了!”太后大喜,急忙迎出門,“月兒,你這是去了哪里?”被叫月兒的少年淡淡道:“出去走走。”“阿彌陀佛!”一旁的空竹方丈雙手合十,喊了聲佛號,“太后這番可算放下心了?!?/br>“可不是?!碧蟠_認(rèn)太子殿下毫發(fā)無傷后,方才松了口氣,“你們好好照顧殿下,若再有差錯,定重罰!”空竹領(lǐng)了太后重回佛堂誦經(jīng),經(jīng)過蓮華身邊時,低聲問道:“可找到蓮生?”蓮華點點頭,“蓮生一會兒便來?!边@邊語畢,蓮生已小跑過來,“方丈,您找我?”空竹道:“該做午課了?!?/br>“是?!?/br>“咦?”太后略顯詫異,細(xì)細(xì)打量道,“這邊是你當(dāng)年從荷塘邊撿回的孩子?”“正是。”“本宮記得那年月兒滿三歲,勞請空竹大師入宮為他祈福,歸來的途中遇到這孩子……一轉(zhuǎn)眼,十五年已過,他也這么大了?!?/br>空竹頷首,“光陰如水,浮生若夢。”“只是重月這孩子……”太后搖搖頭,不忍再多說。宮里誰人不知,太子殿下性情冷漠,寡言少語,甚至都說他無帝王之相。就算她阻止得了流言蜚語,也阻止不了人心。“時機未到,太后不必憂心?!?/br>“但愿吧?!?/br>吃齋沐浴畢,太后便帶重月回宮。走出寺門,重月停了下來,回頭沉默不語。“月兒為何不走?”重月道:“這里是否有個叫蓮生的?”太后道:“嗯,他是空竹撿回來的孩子。小你三歲……”“我要他?!?/br>太后:“……”“我要他?!敝卦掠种貜?fù)了一遍,“給我誦經(jīng)?!?/br>“你若想聽經(jīng)文,可找空竹。他個小和尚懂什么?”雖不知重月為何有這樣的要求,但他難得開一次口,太后自然一百個愿意,“去請空竹大師和蓮生?!?/br>“讓我入宮?”蓮生頗為不解,他既不認(rèn)識太后和太子,也不會作法事,叫他進(jìn)宮干什么?“我才不去!”空竹道:“這是太后的懿旨,不可違抗。你與殿下定是有此緣分?!?/br>“誰跟他有緣分!我連見都沒見過他!我就是不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蓮生,你可知這寺名的由來?”空竹意味深長道,“御臨寺有御駕親臨之意。這是一所皇家寺廟,莫說你,這一院大大小小的和尚,那個的命是自己的?”蓮生低了頭,許久才點點頭,“我去便是。”他沒有想到林中遇到的少年竟是當(dāng)今太子。抬眸見到那張臉,心里竟說不出是何滋味,“是你?”重月望著他的眼神別有深意。皇宮的富麗堂皇,遠(yuǎn)遠(yuǎn)超出了蓮生的想象。晚餐的豐盛更是令他咋舌,見過的、沒見過的,吃過的,沒吃過的……一應(yīng)俱全。他咽了咽口水,有點受寵若驚,“殿下叫小僧入宮,不知所謂何事?”“誦經(jīng)?!?/br>“哈?”蓮生一頭霧水,“御臨寺所有的和尚都比我會誦經(jīng),殿下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