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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只是聲音卻透著一股邪魅,仿佛銀針一般,穿透傅月影的耳膜,使他不由自主地挪動雙腳。眼見那流動著淡淡的銀色光芒的指甲就要觸及傅月影的脖子,傅月影的手猛然被人抓住,往后一拽,倒在一個溫暖的懷抱里。“別過去。”那聲音極冷,卻又讓人聽了極為安定。他被這句話叫回神,抬眸果然看到一張熟悉的臉,“無名,你怎么來了?”無名道:“閉上眼睛,不要與他對視?!?/br>南喬笑道:“我想殺你們有一千種方法,你以為不看我的眼睛就能躲過一劫?”無名不動聲色地將傅月影護到身后,“我們只是誤入此間,并非故意闖入。”南喬將無名上上下下打量個遍,“這千萬年來,誤入這里的凡人全都葬身在浣花溪里。你憑什么覺得我會放過你們?”南喬話音未落,無名已抱著傅月影后掠數(shù)丈,“等下我會數(shù)箭連發(fā),你趁機迅速踩著蓮花過河,記?。 毖援?,他一掌將傅月影推了出去。傅月影借力飛向浣花溪,停留在一朵蓮花上。南喬臉色大變,正要阻止,卻不料無名一手挽弓,連發(fā)數(shù)箭。這一次,他沒有取箭,也沒有時間取箭。但那弦上分明是有箭的,那箭源自頭頂?shù)那遢x!能聚光成箭來傷人,這千百萬年來,他唯見過一人做到。不,他只聽說過。“破天弓?你……”南喬的臉失去血色,驚恐萬狀。他雖輕松躲過無名的數(shù)箭,卻被眼前的這一幕給震住。雖然明明知道這箭威力不大,這弓也根本就不可能是破天弓,眼前的人也絕對不可能跟神尊有任何的關(guān)系,但他還是久久無法平靜?!澳恪愕降资钦l?”無名未理會他的話,足尖輕點,踩過蓮花,落在傅月影身側(cè),“快走!”待南喬從驚駭中回神,兩人已沒了蹤跡。他重新布好結(jié)界,立即趕往忘憂海。那個人,絕對不簡單。能從他手底逃脫,知道如何過河,還會以光做箭……他必須要告訴玄明。一片灰蒙蒙中,傅月影被無名拉著走。就算這里危險重重、詭秘至極,就憑手腕處的溫度,已經(jīng)足夠安撫他的心?!拔覀冞@樣,像不像私奔?”手腕處一松,無名回瞪了他一眼。“我隨便說說,你當什么真?能不能活到明天都還未知。”“或許。”傅月影原是隨意說說的,他知道只要有無名在,他就不會有危險,但沒想到無名竟承認了。他驚道:“連你也不知道怎么離開這里?”“我第一次來,怎會知道??!?/br>也是。傅月影嘆了聲氣,“不過,你怎么也到了這里?”無名懶得理他。離開溫泉后,無名飛出很遠,才逐漸平息下來。想起那日傅月影差點溺水而死,覺得蓮生泉雖能療傷,但畢竟邪詭無比,放心不下,遂返回。哪知只看到傅月影掉落的玉笛,人卻不知去了哪里。他將玉笛撿起,手指不經(jīng)意劃過石壁,一股巨大的吸力便將他帶到這里。想來,那石壁應是妖界的出入口。“你如何到這里的?”說起這個,傅月影自己也覺得很委屈:“我哪里知道?就在泉邊睡了一覺,醒來就在這了。”果然是石壁有問題。“那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傅月影緊跟上無名的腳步,怕一個不小心,又失了他的蹤跡。“不知道?!?/br>“……”無名將玉笛遞給他,“我在泉邊撿到的?!?/br>傅月影接過笛子,別在腰間,兩人繼續(xù)往前走。前方光亮逾勝。不久,入眼是一片一望無際的藍色五瓣花,盛開在一片金色的光芒中。傅月影從未見過這種藍色的花,興奮道:“這里居然還有這么大一片花海!”說著就伸手要去碰,無名眼疾手快地握住他的手腕,“你怎的一點警覺都沒有,萬一這花有毒呢?”“有毒?”傅月影縮回手,咋咋舌,“應該不會吧,真要有毒,能種這么一片?”他用玉笛輕觸花瓣,并無異常,“紅顏有驗毒的功效,可見這花無毒?!?/br>傅月影俯身細看,每朵花的花心,都有三個金黃色的柱頭,散發(fā)著淡淡的香氣。在月光下隱隱流動著金色的光。原來這一片金色的光芒是它們發(fā)出來的?!安恢@花叫什么?”“金翅花。你喜歡的話,送你一朵?”一個極細的聲音從花中傳來。傅月影大驚失色,連連后退。無名立即警覺地盯著眼前的花海,準備隨時出手。“何人?”半晌沒人回答,卻只聽“嗡嗡”聲由遠及近,越來越響。傅月影抬眼望去,一片金光燦燦的云朝他們移來,他的聲音略微發(fā)抖,“無名,那是什么……”無名跟著望去,臉色大變,雖不知來的是什么,但也猜得到不是什么好東西。他低喝一聲,“快跑!”成片成片的金翅蜂自藍色的花瓣上飛起,朝他們涌來。金色的翅膀在月光下寒光四溢。這動靜驚起附近林中不少動物,聞聲哀怨尖叫,到處竄逃。仿佛發(fā)生了極為恐怖的事情。跑得慢的,瞬間就被金翅蜂淹沒。只聽此起彼伏的“蓬”、“蓬”聲不斷響起,傅月影回頭一看,差點跌倒在地。離他最近的是一只雪貂,金翅蜂追上后破膚而入,一眨眼的功夫,數(shù)百只金翅蜂便鉆進了它的身體。原本瘦小的雪貂膨脹的像個巨大的球,緊接著從腹部爆裂開,血雨四濺,跌落在地時,只剩一條貂皮。眼看金翅蜂越來越近,“嗡嗡”聲近在耳旁,傅月影一邊全力奔跑,一邊語無倫次道:“它們快最追上來了。怎么辦?怎么辦,無名?我們往哪里跑?怎么辦?”無名飛身后退,同時拉弓,空放數(shù)箭,真氣也僅僅將錦幕般的蜂墻撕裂一個小口,轉(zhuǎn)瞬之間,它們便填補上來,無名嘆了口氣,心知這樣下去,只能葬身此處。“我跑不動了。”傅月影滿頭大汗。平日里步行,他還能勉強忍著一步蓮花的毒。此刻跑起來,簡直疼痛鉆心,猶如無數(shù)尖刀在足底刮割,“你走吧,不用管我。以你的輕功,躲過這些東西應該不成問題?!?/br>“把玉笛給我,快!”傅月影不知道他要玉笛做什么,只見他極快地拔出笛中隱藏的匕首,劃破手腕,再將玉笛扔給自己,整個過程傅月影都未曾反應過來。“這些東西嗜血,我引開他們!”“無名!”傅月影望著他流血的手腕,眼眶發(fā)熱。無名一躍而起,連發(fā)數(shù)十只光箭,生生將金翅蜂打散一小片。月光下,平素不見悲喜的面容,有了一絲焦急,他的聲音清如風吹冰凌,“快走!我撐不了多久!”“我不!”傅月影不想死,但這一刻,他無法說服自己丟下無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