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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五丈以外的鐘鼓樓頂,又踩著各家各戶的屋檐往老族長家牽馬走人。君禾終于被凌霄一手環(huán)抱著肩膀落在族長家的屋檐上,土生四人已經(jīng)上了馬。“哈……哇!”君禾尖叫著,凌霄直接抱著他落在了第三匹馬的馬背上。左手環(huán)著蘭草精的細腰,右手緊拉韁繩,凌厲地一聲“駕”,馬兒如同離弦之箭一樣跑起來。“駕,駕!”土生的狠勁兒也上來,后背掛著滄浪棍,兩手握著韁繩環(huán)住前面的清水,甩下朝他們這邊跑過來的寨民。三匹馬兒馱著他們六個疾馳而去,然而卻在剛進深林之處遭到暗算。君禾他們的馬兒被一直來自林間忽然“飛”出來的箭射中前腿,揚起脖子來嘶吼一聲,接著便挫了馬腿往前鏘地。“?。?!”“不要怕?!绷柘鲅杆俜磻?yīng)過來,手里箍住尖叫的君禾再次騰空而起,落在一棵上又往其他樹梢枝頭躍去。跟在后頭的四個人猝不及防受到伏擊,但幸運地穿越了一小段距離。凌霄全身的鮮血沸騰起來,無數(shù)只木箭漫天包圍著他們,凌霄抱著君禾一直躲藏也能看見朝他們射上來的狠家伙。君禾被他捂著身子扣在懷中,凌霄額頭上的青筋暴起,數(shù)條筋脈迸在手背上。從身子左右兩邊各抓住只木箭,朝著箭柄看過去,竟然刻有“鴻”、“洛”二字。凌霄眉頭緊皺,前些日子他斬除了鴻一斗等人,如今是本家來找他復(fù)仇了,洛派掌門更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來不及多想,看著陣勢,潛伏在林中的人怕是他們的十倍百倍,凌霄繼續(xù)帶著懷里的蘭草精往前“飛”。用極其洪亮震顫的聲音朝著底下還騎在馬上的土生他們大喊。“土生不要與他們逗留,往前走,注意馬下?。 ?/br>樹下四人都聽見了他的聲音,剛掏出寨子的灰老鼠又陷進了大火坑,掙扎著奮力向前。土生恨不能刷著棍子把那些藏起來的賤人們個個戳死,但也只能向前壓住清水的后背,趴在馬上逃命。林中打亂,凌霄步步生風,君禾探出腦袋看了一眼,他們總算要出這片林子,下一刻耳邊卻突然聽得凌霄一聲悶哼。林外天光大亮,騎馬的清水四人繼續(xù)往前疾馳,凌霄身后中了一箭,須臾間卻陰濕了后背。眼看身后已經(jīng)有人追上來,君禾卻無能為力保護他的哥哥。土生他們意識到不對勁,剛回過頭,凌霄已經(jīng)自己向后伸手,一把薅出了扎進體內(nèi)一指深的利箭,迅速帶著君禾躍上天邊。他們已經(jīng)身處南北兩個反方向的岔路上,耳邊又聽見竭力的喊聲。“不要管我們,快走。”第25章“你愿意,和我在一起么?“啥?!”土生擰著一張臉向后看凌霄,他和君禾已經(jīng)不見蹤影。后面追上來的埋伏者皆穿一身黑色行頭。煞有其事地蒙了面貌,活像盜竊團伙。清水見土生還往后看,伸手一巴掌拍的清脆,強制他扭過頭。兇巴巴的命令,“好生看路啊混蛋!”烈馬疾馳在風中,土生收回目光,跟著前面的富貴加速前行。“那凌霄他倆咋辦吶?他們都沒有馬了啊?!?/br>土生老老實實的大聲問他。“君禾有凌霄護著就夠了!你還是cao心cao心咱們四個吧!”“知道了!”遠山外風輕云淡,半個時辰之后,土生一行騎馬到一個熱鬧城鎮(zhèn),君禾與凌霄不知所蹤。另一邊,并未跑出多遠的凌霄帶著君禾躲到一處峭壁之下。他們在遠離追殺人視線的路途中走到懸崖邊上,最終無路可走。眼看著身后唯一的路不久便會被那些人賭注,凌霄負著身后的傷孤注一擲。君禾第一次見到凌霄拔出身后的斬風寶劍,劍身閃著凜凜寒光,殺氣逼人。凌霄橫揮了一下子,似乎都能夠割斷東風了。情況緊急,凌霄倒不是怕那些人,識時務(wù)者為俊杰,他自己一人負傷帶著君禾,只怕如此多人追殺過來對君禾不利。獨臂有力地抱住蘭草精的腰身,告訴他一聲不要怕,抽身跳下了懸崖,耳邊盡是君禾的尖叫。他們并未真正跳下去,那崖壁上有一處凸石,凌霄眉骨高高吐突出,眼疾手快伸著寶劍插進去。削鐵如泥的劍鋒牢牢扎進凸石下面,半截斬風陷在巖壁,他們的身子再沒往下墜全部的支點來自凌霄抓著劍柄的左臂。君禾從凌霄的懷中抬起頭來,剛要往山崖下看,頭頂上的凌霄開口阻止了他。“苗苗別怕,我們就在這處且藏一會兒,等那些人走了,我便帶你上去,莫往下看。”君禾嗚嗚兩聲,聽話的抬了頭,一張小臉看上去委屈極了。“哥哥,你后背受傷了。”凌霄無所謂的搖頭,“沒事,小傷。”他們?nèi)缃衲_下凌空,君禾雙手緊緊環(huán)抱著凌霄的脖子,腰上是凌霄箍緊他的手臂。“我們、我們會死嗎?”蘭草精抽抽鼻子。“苗苗相信哥哥么?”君禾收緊手,對上凌霄幽深的眼眸點頭。“哥哥是世上最厲害的人,我相信哥哥。”凌霄的內(nèi)心是極其有觸動的,他終于明白為什么當初他與面前的小美人兒剛認識,自己就愿意帶他出山、一路上拼死保護他。因為君禾總是沒有保留的信任自己,在君禾的眼里、心里,自己就是他的哥哥,或者說,是他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如若不是出在如今的環(huán)境,凌霄或許便會對君禾說出那句心里最想說的話了。可惜他們此時此刻身陷絕谷,沒有半分輕松時刻留給他們談情說愛。凌霄收回放在君禾眼睛里的貪婪目光,緊皺著眉峰往上看了看。耳朵貼在巖壁上,雜亂的腳步聲愈來愈近。“噓。”凌霄壓著嗓音湊在君禾的耳邊,神情嚴肅。君禾用極其緩慢的速度喘氣,生怕被上面追來的人聽見一分半點的動靜,眼睛也不敢眨一眨。冷兵器在懸崖之上互相碰撞,追過來的黑衣人們站在上頭討論一二,領(lǐng)頭人發(fā)怒于又一次把凌霄這個禍害放走。半盞茶的功夫,君禾環(huán)抱著凌霄的脖子沒聽見上面有動靜,凌霄終于拔出斬風,帶著君禾飛上去。落地在平地上,凌霄嘴唇發(fā)白地拉著君禾躲進個人高的茂密草叢中,之后靠在身后的樹上大口喘氣。君禾左顧右盼,再看回凌霄時,才發(fā)現(xiàn)他的面色慘白,好像抽干了體內(nèi)的活血。“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