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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什么都未曾做過??! 范積微轉(zhuǎn)頭看向蒹葭,搖著她的身子,道:“蒹葭,你告訴他們,我什么都未曾對你做過啊?!?/br> 蒹葭仰起頭,一張清麗的小臉滿是淚痕,雙眼空洞地看著范積微,衣衫也有幾分破碎。 梨花糕立刻上前,一掌拍開了范積微,隨即脫下外衫,蓋住了蒹葭的身子,將蒹葭攬入了懷中。 做完這一切后,梨花糕又紅著眼看向在場的一眾武林人士,道:“范公子素有清名,想不到卻對樓主行這無恥之事,可憐樓主她本就……” 范積微撈起一旁的衣衫,從袖中掏出一張紙,顫抖著捧到了眾人面前,道:“是連姑娘約了在下來這荒院,連姑娘又扭了腳,范某為她查看之時有人打昏了范某,范某……” 梨花糕卻從范積微手中奪過紙,扔到了他的臉上,道:“你好好看看,這不過是一張白紙!你若是想污蔑樓主也該用一個好點的法子,何況,縱是樓主約了你到此,你臨時起了歹心也不是不可能,總之,你莫要再狡辯!” 梨花糕說著轉(zhuǎn)身看向眾人,道:“樓主不會武功,生來身子便弱,如今又遭此大難,還請諸位為樓主做主?!?/br> 立刻便有人道:“范公子瞧著人模人樣,誰知卻是狼心狗肺!” 蒹葭卻忽然吐了一口血,梨花糕登時便紅了眼,扶著蒹葭便往外走,還不忘回頭道:“范積微,清風(fēng)樓定不會放過你?!?/br> 扶著蒹葭上了馬車之后,梨花糕方才松了一口氣,她實在怕樓主的戲演不下去。 蒹葭坐直身子,看著靠在馬車壁上假寐的謝疏影。他從頭到尾都未曾出現(xiàn)過,怕是猜透了她的計策。 不過,縱是讓他猜中了又如何? 蒹葭從袖中掏出一方帕子,擦著嘴角的血跡,鮮紅的血染得紅唇更紅了幾分。 蒹葭并未回清風(fēng)樓,而是在附近的客棧住下了。 夜里月明,蒹葭卻又回到了藺府。 她要去找范積微,再在他心口刺上兩刀,不如此,如何能解她心頭之恨? 范積微頹然地坐在院子中,月光將他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 “范積微?!?/br> 范積微回過頭來,卻只看見一張美麗的臉。 蒹葭俯身在范積微耳邊,輕輕呵氣道:“范公子如今有口難言,可是領(lǐng)會了當(dāng)日jiejie被殺時的心境?” “你……” 范積微驀地抬頭,卻見蒹葭眼中梨花帶雨,楚楚可憐。 她一字一句都冰冷無情,卻似一個妖精一般,聲聲都撩撥他心,舉手投足,便送他入無邊地獄。 范積微喉嚨一緊,看著蒹葭說不出話來。 蒹葭卻笑了笑,范積微這失魂落魄的模樣,倒真讓她有些舍不得殺他。 這世間萬種苦,求不得最苦,她為何要給他一個痛快? 她要讓范積微活著,從此渾渾噩噩,日日都受心頭的凌遲之苦。 “jiejie她死得落魄,連尸首都無處找尋,范積微,如今只是開頭而已?!?/br> 蒹葭轉(zhuǎn)身攏了衣衫,緩步往屋外而去。 “阿微你知曉,我一向小氣得很,若是你今日沒能殺了我,我來日一定不會放過你?!?/br> “爾等記住,我若不死,必定卷土重來?!?/br> 范積微怔怔地看著蒹葭遠(yuǎn)走的背影,失魂落魄地道:“蒼蒼……” 蒹葭剛走出院子沒多久,便聽到一道婦人的聲音。 “蒼蒼……” 她不必回頭也能認(rèn)出這道聲音,她幼時常常在夢里,也只在夢里,才能聽見的聲音。 她勾起嘴角,轉(zhuǎn)身笑得溫婉,道:“藺夫人……” “蒼蒼……” 藺夫人神情恍惚地走了過來,握住了蒹葭的手,道:“蒼蒼,我知道你沒死?!?/br> 幾分疑惑浮上蒹葭的眉梢,她輕輕地抽開了手,道:“藺夫人這是作何?莫非藺夫人是把蒹葭當(dāng)成了jiejie么?” 藺夫人搖了搖頭,道:“蒼蒼,你還在為晚屏的婚事怪娘嗎?你性子強(qiáng),晚屏性子弱,娘這才偏心她一些,但娘也后悔了……” 蒹葭笑著打斷了她,道:“藺夫人說的話,蒹葭一個字都聽不懂,不過,若我是jiejie,只怕不會因藺夫人的三言兩語便改變主意,那范積微雖不是個良配,但與藺姑娘倒是配得很?!?/br> 蒹葭忽然放低了聲音,伸手為藺夫人正了正發(fā)釵,順勢在她耳邊低聲道:“藺姑娘喜歡撿jiejie不要的東西,jiejie自然不會不樂意?!?/br> 藺夫人聞言臉一白,看著蒹葭說不出話來。 “藺夫人日后莫要如此沖動了,不然如何當(dāng)?shù)闷疬@藺家主母的身份?” 蒹葭輕笑一聲,便兀自走遠(yuǎn)了。 走到足夠遠(yuǎn)之后,蒹葭才卸下臉上的防備,用手揉了揉額頭,她今日許是費神太多,因而才有幾分頭疼。 謝疏影卻不知從哪里忽然冒了出來,斜倚著柱子,一雙盛滿春水的雙眼,笑意盈盈地看著蒹葭。 “樓主今日的戲唱得很好。” 蒹葭笑了笑,道:“你如何知這是戲而不是范積微人面蛇心呢?” 謝疏影道:“只因樓主是無心之人?!?/br> 兩人無言地向藺府外的巷子走去,梨花糕早已在那里備好馬車等著她了。 蒹葭上了馬車,坐定,看向坐在對面的謝疏影,道:“你是想讓我心慈手軟放他們一馬?” 謝疏影道:“范積微醫(yī)者仁心,不該背負(fù)這樣的聲名?!?/br> 范積微不該背負(fù)這樣的聲名,那她呢? 蒹葭黑了臉,厲聲道:“我肯放他們一馬,誰肯放jiejie一馬?” “何況我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莫非即便如此,你亦要為他們說話嗎?” 謝疏影正要說話,卻聽蒹葭冷冷地道:“下去。” 謝疏影臉上的笑意一僵,不由地晃了晃神。 ☆、蒹葭蒼蒼(十) “慕垂歌……” 蒹葭在慕垂歌的門前站了一會兒,隨即推開門,走了進(jìn)去。 慕垂歌正看著手中的東西,見蒹葭來了,立刻轉(zhuǎn)過身去,磨蹭了好一會兒才轉(zhuǎn)過身來。 慕垂歌竟也有不可見人的心事么? 蒹葭笑了笑,坐在桌旁,默然不語。 她觀人無數(shù),雖在范積微身上出了紕漏,但她卻知曉,慕垂歌是個天性單純之人。 這世上,最難尋的單純,在慕垂歌身上,卻是分毫不缺。 慕垂歌走過來,看著蒹葭,紅著臉不說話。 算起來孟神醫(yī)的藥也喝了一些時日了,慕垂歌應(yīng)當(dāng)可以開口說話了才是。 蒹葭道:“垂歌,你可有什么未竟的心愿?” 慕垂歌眼中忽然生出幾絲光亮,隨即拉起蒹葭的手,寫了幾個字。 手上傳來一陣陣酥麻,蒹葭一愣,隨即用手撐著臉,慵懶地看向慕垂歌,道:“你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