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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公子行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79

分卷閱讀79

    風(fēng)霜之人,是無法領(lǐng)會刀中的玄意的。

    而李鐵匠的劍,則更受武林中人追捧,不只是因著盧家滿門被滅,再無絕世好劍出江湖,更是因著李鐵匠鑄的劍有一股神奇的力量。

    無論是英雄還是常人,只要李鐵匠鑄的劍,落在這人手里,這人便能增色三分。

    盧家的刀只賣給英雄,但這世上,更多的是常人,因而李鐵匠的劍賣得比盧家的刀好。

    李鐵匠的劍千金難求,但用過李鐵匠的劍的人,都不會覺得虧,反而會覺著占了李鐵匠的便宜,因此,對李鐵匠的態(tài)度,也是恭恭敬敬,不敢造次。

    但武林中人很少有人知曉,李鐵匠不只鑄得一手好劍,也善金銀之器,更有一身過目不忘的本事,但凡經(jīng)過他手的金銀器,沒有他記不得的。

    更鮮有人知的是:李鐵匠與清風(fēng)樓有牽扯。

    蒹葭并不言語,默默地用香箸撥著爐中的香。

    梨花糕頓了頓,又道:“李鐵匠將這長命鎖融了后,發(fā)覺這長命鎖里還藏著一塊玉佩?!?/br>
    梨花糕說著遞過來一塊玉佩,蒹葭接過,還未細(xì)看,她便知此物不俗。

    這塊玉佩觸手生溫,是難得的寶玉。

    蒹葭細(xì)細(xì)看了一會兒,只見這玉佩色澤純凈,質(zhì)地細(xì)膩,上面刻著一枝折枝梅花。

    梨花糕只聽見蒹葭失神地呢喃道:“白玉折枝梅花佩?”

    她應(yīng)了一聲,隨即道:“李鐵匠說了,這白玉質(zhì)地極好,且雕刻這玉佩之人刀法粗中帶細(xì),并非尋常人家之物。”

    蒹葭隨手將白玉擱在桌上,道:“那李鐵匠可說了,這塊玉佩是出自誰的手?”

    梨花糕道:“這塊玉佩,出自鬼手趙之手。”

    蒹葭微微頷首,轉(zhuǎn)身望向窗外,輕聲道:“鬼手趙……請得起鬼手趙出手,又有這白玉之人,倒是不多了……”

    梨花糕仍是一頭霧水,她心中雖有許多猜想,卻不知哪一個(gè)是真,但瞧著樓主這胸有成竹的模樣,樓主怕是已猜到了那人。

    她疑惑地道:“樓主心中可是有答案了?”

    蒹葭轉(zhuǎn)身莞爾一笑,道:“你先下去罷,我去后院看看慕垂歌。”

    蒹葭說完便轉(zhuǎn)身,踏著幽微的晨光出了屋,只留梨花糕一人,站在窗邊迷惑地看著桌上的玉佩。

    到后院也就一盞茶的時(shí)間,蒹葭走到后院時(shí),慕垂歌已起了,正在院子里,背對著她扎馬步。

    這是蒹葭第一次真切地瞧見這少年的模樣,他渾身沐在晨光里,有淡淡的光芒鍍在他身上,縱是只瞧見慕垂歌的背影,蒹葭亦能猜到,慕垂歌的容貌定不會俗到哪里去。

    似聽見了蒹葭的腳步聲,慕垂歌緩緩地轉(zhuǎn)過頭來,蒹葭這才看清了慕垂歌的真面目。

    翩翩少年郎,蒹葭想,若是再過些年,這張臉定能在江湖中勾得許多女子的歡心。

    但這女子里,一定不會有她連蒹葭。

    慕垂歌的一雙眼亦是直勾勾地看著她,蒹葭這才想起,她今日并未戴面紗,而慕垂歌卻只見過輕紗覆面的她。

    果然男子都愛好顏色嗎?

    蒹葭心中冷笑,卻大步上前,道:“你愛扎馬步?”

    慕垂歌點(diǎn)了點(diǎn)頭,蒹葭看向他,這才想起,眼前這少年,不會說話。

    她覺得奇怪又好笑,那日那婦人待這慕垂歌并不甚好,而且按著那婦人吝嗇的性子,如何會讓他頸間掛著的那個(gè)長命鎖留存至今呢?

    “你且接著扎馬步罷,不必理會我。”

    院子中央種著一棵葡萄,葡萄架下放著一張石桌。

    蒹葭在石桌旁坐下,頗有興致地看著慕垂歌扎著馬步。

    少年眉眼溫和,蒹葭彎起嘴角,無論什么時(shí)候,美人和美的事物,總是能讓人心生愉快的。

    不知過了多久,蒹葭見慕垂歌隱隱有停下之意,便輕聲道:“你過來。”

    慕垂歌驀地轉(zhuǎn)頭,疑惑地看向蒹葭。

    “我有事問你,你且坐下罷。”

    慕垂歌依言坐下,斂眉低目,一副蒹葭說什么他都言聽計(jì)從的模樣。

    眼前閃過那塊玉佩,蒹葭心中微起波瀾,道:“你可還記得你爹娘是誰?”

    慕垂歌眼中波瀾不驚,輕輕地?fù)u了搖頭。

    “那婦人打過你?”

    慕垂歌點(diǎn)了點(diǎn)頭。

    這少年瞧著也并非手無縛雞之力,為何卻一直任那婦人打罵呢?

    蒹葭道:“你為何不還手?”

    慕垂歌默然,蒹葭笑了一聲,道:“從前便罷了,跟在我身邊,便沒有任人欺辱的道理,若是有人欺辱你,大可告訴我?!?/br>
    “那你是生來便患了啞疾?”

    慕垂歌搖了搖頭,拉過蒹葭的手,用手指輕輕在上面寫下兩字:不知。

    如一根鳥羽在心頭輕輕撫過,蒹葭笑了笑,反拉過慕垂歌的手,按在他的脈上。

    這人并無內(nèi)力,蒹葭心中一笑,道:“我?guī)闳タ创蠓蛄T?!?/br>
    蒹葭說著便從袖中取出面紗,遮住了半邊臉。

    兩人走在街上,慕垂歌沉默地走在蒹葭身旁。

    “蒼蒼,是你?”

    身后忽然傳來一聲呼喊,蒹葭不必轉(zhuǎn)過頭,也能認(rèn)出這聲音的主人來。

    蒹葭眼中閃過冷意,隨即臉上又緩緩聚起笑意。

    蒹葭皺了皺眉頭,道:“這位公子怕是認(rèn)錯(cuò)人了,我是連蒹葭,不是我jiejie?!?/br>
    她揉了揉頭,又道:“難怪覺得你眼熟,那日在陸判官的府上,見過你,你可是范積微范公子?”

    范積微怔了怔,點(diǎn)了點(diǎn)頭,正要說話,蒹葭卻行了一禮,道:“還請范公子幫我……”

    范積微手足無措地扶起蒹葭,道:“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不如到一旁的巷子中去。”

    到了巷子中后,蒹葭便吩咐垂歌在一旁等候。

    范積微道:“這位姑娘,不知在下要如何幫你?”

    蒹葭用帕子抹著淚,道:“范公子,我jiejie她失蹤了好些日子了,我動(dòng)用清風(fēng)樓的勢力,查了許久,依然毫無所獲?!?/br>
    說到這里,蒹葭忽然抬起頭,淚眼朦朧地看著范積微,道:“若是范公子知曉我jiejie的下落,還請范公子告知,不然,我如何有面目去見九泉之下的父親?”

    范積微臉色一白,道:“連姑娘,憑著你jiejie與我的交情,我是不會置她不顧的,若是我有半分她的消息,一定會設(shè)法告訴你?!?/br>
    不會置她不顧?蒹葭心中暗暗冷笑,怕是不會讓她活著罷!

    蒹葭含淚握住了范積微的手,凝噎道:“那家姐的事,便拜托范公子了?!?/br>
    蒹葭說著松開了手,一步三回頭地出了小巷。

    慕垂歌正在巷口候著她,見她眼中帶淚如梨花帶雨,不由地愣住了。

    蒹葭眉眼中忽然迸出幾分冷意,笑道:“怎么?覺著我滿口謊言,不屑為伍?”

    慕垂歌卻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