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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便有小和尚引著四人到了廂房。 蕭郁離冷冷地看了蕭端綺一眼,冷笑道:“看來你還是不長記性。” 蕭端綺沒有想到蕭郁離竟會這般不給面子,當著外人明晃晃地打她的臉,眼眶也紅了幾分,泫然欲泣地看著蕭郁離,但眼下,她對蕭郁離還有所求,只好忍氣吞聲道:“阿離,jiejie這次來廣濟寺燒香是為了替你求姻緣的,恰好碰到了程姑娘,說起來,程姑娘真是為人大方又識禮節(jié)?!?/br> 蕭郁離冷冷道:“程姑娘果真這般好?” 程青瑩紅了臉,垂著頭沒說話,蕭端綺卻仿佛見到希望一般,眼里浮出一抹驚喜,曼聲道:“自然,程姑娘還曾服侍過太皇太后呢,jiejie真是恨不得日日和程姑娘待在一起?!?/br> 蕭端綺的言外之意連旁人都能聽明白,無非是想要把程青瑩和蕭郁離湊做一對。 喬木笑了笑,蕭端綺和程青瑩這吃相未免太難看了。 卻見蕭郁離冷笑道:“既然程姑娘這般好,不如嫁給姐夫,你倆一同服侍姐夫,豈不是日日便能相見了?” 蕭端綺和程青瑩都白了臉,看著蕭郁離說不出話來。 趁著兩人說不出話來的空當兒,蕭郁離拉著喬木便往外走,走了好遠蕭郁離才冷著臉停了下來,看著一臉戲謔的喬木。 “阿喬,你就不怕我應了她?”蕭郁離置氣道。 喬木輕輕搖了搖頭,蕭郁離這般作態(tài)竟讓她心里有幾分甜甜的。 “若是連四大公子之一的郁離公子都這般容易被逼婚的話,喬木哪里還有說話的余地?”喬木眨著眼看著蕭郁離。 “所以你就在旁看笑話?”蕭郁離又好氣又好笑地看著喬木,恨不得能把眼前的人揉進自己的骨血里。 喬木胸中的沉郁之氣一掃而空,被蕭郁離微慍的樣子帶得連語氣也輕快了許多。 “能看到寡情的郁離公子的笑話也是喬木的榮幸?!眴棠镜穆曇羧缰橛駭S地,一下一下都不偏不倚地砸在蕭郁離的心口。 他知道,從這一刻起,有什么與往常不一樣了。 “阿喬,我很開心?!笔捰綦x忽然扯過喬木的手,拉著她穿過走廊往另一個院子走去。 蕭郁離忽然沒頭沒腦地蹦出這句話來,讓喬木頗有些不知所措,一時竟忘了自己的手還在蕭郁離的手中,任憑蕭郁離帶著她穿過茫茫的白霧,走向山明水秀。 兩人一路暢通無阻地到了一處院子,院子不大,卻布置得很精心,顯然這院子的主人品味不俗。 蕭郁離在屋門前叩了叩,便聽見一道夾著悲憫和滄桑的聲音:“既是有緣人,便請進罷?!?/br> 兩人走進屋子,一個白眉毛、白胡子的和尚正在榻上沏茶,幽幽的一股茶香撲鼻,饒是喬木不識茶道也知曉這人的不俗。 這人便應是傳聞中的普寧大師了。 “兩位遠道而來,不妨坐下飲一杯廬山云霧茶。”普寧把茶盞推到了小幾的另一頭。 蕭郁離拉著喬木在榻上坐下,先是端了一杯給喬木,然后才端起了剩下的那一杯。 喬木接過茶盞,用蓋碗撇了撇浮沫,啜了一口。 “‘花非花,霧非霧。夜半來,天明去。來如春夢不多時,去似朝云無覓處。’這詩用來形容此茶倒是幾位貼切,普寧大師的手藝倒還如當年一般好?!?/br> 蕭郁離緩緩道。 喬木心中也極為認同,廬山云霧茶,果然如其名,前人有“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之句,廬山本就是縹緲難識,加上云霧,更是讓人如墮云霧,她不得不佩服起取這名字之人的用心了。 “施主過譽了?!逼諏幮Φ?。 “普寧大師,郁離此行是別有所求?!?/br> “施主所求已得,不必再向老衲問什么,只有一句,‘不如憐取眼前人’?!逼諏幝暤馈?/br> 話說至此,喬木已隱隱猜到了蕭郁離所求為何,蕭郁離所求是她。 “既如此,郁離便不叨擾了?!笔捰綦x臉上浮出一抹喜色,拉著喬木便往外走。 喬木疑惑地回頭看了一眼,普寧仍慈眉善目地看著他們。 “施主若有所問,老衲所答便在茶中?!逼諏幋髱煂棠揪従彽?。 回去的路上,喬木頗有些心緒不寧,她緊緊攥著手中的紙條,那是藏在茶盞中的紙條。 普寧大師為何不直接言說呢?而是選了這法子來告訴她? 除非這是普寧大師不想蕭郁離知道的。 這紙條上究竟寫的什么? 喬木回到芙蓉園,尋了一個空當,便把已揉成一團的紙條緩緩展開。 紙條似花開一般漸漸在她手里舒展開來,紙條上是蒼勁的字,上面寫著:龍鳳斗,存其一。 作者有話要說: “花非花,霧非霧。夜半來,天明去。來如春夢不多時,去似朝云無覓處?!?/br> 出自白居易的。 “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br> 出自蘇軾的。 “不如憐取眼前人?!?/br> 出自晏殊的。 這一章分享的是:“留得枯荷,奈他先作離聲。” 喜歡這一句的可以百度,或者問我出處。 今天是五一勞動節(jié),五一快樂。 也祝自己五一快樂。 ☆、南有喬木(八) 所幸這幾日蕭郁離不在芙蓉園中,不然喬木覺著自己也許真的瞞不過蕭郁離去。 那紙條上的字,她再熟悉不過,失蹤多年的長安郡主的命數(shù)便是如此。 或許長安郡主也不信這命數(shù),但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長安郡主和謝意之之間,不正是應了這命數(shù)么? 存其一。 哪怕謝意之善機謀,普天之下,卻再也尋不出一個長安郡主來。 而如今,這命數(shù)落到了她的身上。 普寧大師是想告訴她,她和蕭郁離之間,只能有一個人存活下去嗎? 喬木坐在亭邊,撲面是涼涼的風,抬頭便是無邊的勝景,但她卻沒有瞧上一眼的心思。 喬木看了看手上的琉璃珠,琉璃珠的顏色在這些日子里磨損了不少,而她,只剩七個月的命了。 “喬木?!?/br> 身后忽然傳來一道聲音。 若是聲如其人,有人聲如空谷之寒梅,可于百步之外覺其幽,有人聲如亭亭之青蓮,可于聲中感其花開,有人聲如宛轉(zhuǎn)之百靈,可于空靈中見其橫生之趣,而身后這人,似寒風,夾著雪,一定是一個清癯孤傲之人。 但喬木卻并不太想見這人,她知曉這人是誰,顧君生。 這些日子,她用盡法子,但顧君生卻依舊不肯離去。 但身后的人依舊站在那里,喬木可以聽見他的呼吸聲。 一呼一吸,都如石頭砸在她的心上,責問著她的薄情。倘使沒有蕭郁離,倘使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