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Y里只有兩個人，ID為沈墨止的是這個YY的紫馬，而自己的賬號竟莫名其妙地有這個頻道的橙馬。

    大約，是以前用過的YY吧。

    “第一次遇見你的時候，就是在這，本來我想被怪磨死回營地交任務，你卻出現(xiàn)了，一次又一次幫我打死了怪。”

    YY那頭的男聲輕笑一聲，“我承認接近你是有目的的，但一開始，在昆侖的這片冰天雪地里，我對你沒有任何的惡意。”

    方清言沉默了幾秒才開口：“過去的事我不想過問，也不想知道?！?/br>
    “五年了，一直欠你一句話?！鄙蚰诡D了片刻，一字一句鄭重地說：“青巖，對不起?！?/br>
    YY里又歸于久久的沉默，方清言聽到他的YY里傳出昆侖風雪呼嘯而過的聲音。

    良久，她問他：“你今天讓我來，就為了說這些嗎？”

    “有很多話，不知道從哪里說起?！彼缁貞浺话汩_篇，“五年前你AFK后我一直在等你回來，沒有轉過區(qū)服，我寫了個帖子，以為你會看到，以為你會回來，可整整過了五年，你才回來。”

    “帖子有很多杜撰的成分，那時候我想你要是看到了，應當會回來找我理論，這樣我就能找到你了，可終歸是我不了解你?！?/br>
    “我知道你懷疑后來那個花蘿的出現(xiàn)是我安排的，原先我收她為徒時也沒有想到她會將事情做到這個地步，所以我把花哥號跟她換回了純陽號，我自己做的事，我會去承擔?！?/br>
    他沉默半晌，問她：“青巖，我們……能重新開始嗎？”

    “重新開始？從哪里開始？”方清言問得很平淡，像是朋友間的談話，卻每個語氣都透露著疏離，“我們本來就不是一路人?！?/br>
    “你還在對百草霜因為我刪號的事耿耿于懷？”

    “是。”她很干脆地回答，“如果不是你，他也不會刪號?！?/br>
    “你錯了，青巖?！鄙蚰馆p嘆了一聲，“你知道他刪號后在C服玩了小號嗎？他還在這個江湖，他有找過你嗎？”

    “你怎么知道這些的？”她的語氣突然有些急。

    “這并不重要，你還是和五年前一樣，太相信自己的眼睛了?！?/br>
    方清言愣了幾秒，只覺得腦中一片空白，她不知道沈墨止說的是真是假。如果是假的，他何必放到今天才說，如果是真的，那自己一直以來滿心的歉疚又算什么？

    只忽然覺得心頭像是被什么重重擊了一般，哽住了呼吸，自從她A回這個江湖，五年前她以為的那些結局，原來都不是結局。

    沈墨止還想再說什么被方清言突然出聲打斷了，“就到這吧，我累了。”

    說完她退了YY，下了游戲。

    在客廳的沙發(fā)上一坐就是一下午，方清言看著透過窗子照在屋內(nèi)的陽光呈弧形一點一點消失，三只貓的睡姿隨著日光的遷移而逆時針旋轉。直到陳箐將阿寶送了回來她才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阿寶手里拿著一張邀請函，對著她說道：“阿姐，我今天見到裴笙姐了，這是她讓我給你的。”

    方清言接過邀請函，是C市一年一度的優(yōu)秀文化作品的頒獎儀式，裴笙和她說過，自己有兩篇出版書都入了圍。

    時間是這周日，12月25日，剛好是圣誕節(jié)。

    方清言看了一眼將邀請函放在茶幾上，阿寶坐到她身邊問道：“阿姐，我怎么感覺你像不開心??？”

    “有嗎？”方清言勉強笑了笑，換了語氣問她：“下午出去怎么樣？沒哪里碰著吧？”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阿寶從包中拿出一個包裝得精致小巧的盒子遞給她，“這是給阿姐買的?！?/br>
    “干嘛突然給我買東西？”方清言接過過盒子，撥下鎖扣，盒子里面是一條銀色的項鏈，做工很是精致。

    “阿寶說你大學畢業(yè)那年送過她一條項鏈?！标愺湓谝慌哉f道，“她跑了好幾個地方才找到一條差不多的。”

    “傻丫頭?！狈角逖詫⒑凶幼屑毜厣w好，“等去你婚禮那天，我一定戴著。”

    Whisky像是突然嗅到了什么似得往客廳的門前跑去，坐在玄關對著門亂叫這，尾巴搖得厲害。

    阿寶第一次見到這個場面，有些緊張地抓著她的手，“阿姐，Whisky它怎么了？”

    “別擔心，大概是宋承回來了吧。”

    她話音剛落客廳的門就被打開，宋承拿著一個箱子走進來了，一路風塵仆仆的樣子，他望著他們笑道：“剛好大家都在，給你們看樣東西?！?/br>
    說著他打開了箱子，像變戲法一般從箱子中拿出了一件婚紗，方清言驚訝地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這……“

    “這么快就到了！”陳箐走上前，不知是因為興奮還是別的什么顯得有些語無倫次，“我以為……怎么……謝謝宋承哥！”

    方清言因為震驚也有些語無倫次：“你們兩……訂了婚紗……瞞著我們？”

    宋承望著她，眸中似乎印染著窗外晚霞的微光，“我有個朋友是設計師，專門接婚紗設計的，我就和陳箐商議過，就拜托他做了一件，想給你們一個驚喜。”

    方清言上前從他手里接過婚紗，白色長及腳踝的蕾絲，胸前有粉白的水晶點綴，裙角則是有玫瑰形狀的花朵裝飾，并沒有太多繁瑣的設計，素凈淡雅，干凈得像是一副畫。

    “陳箐給我說過阿寶的喜好，我想這件她應該會喜歡?！?/br>
    方清言拉起身邊阿寶的手，讓她的指尖一寸一寸地觸摸婚紗，“怎么樣？喜歡嗎？”

    “嗯?！卑毷箘诺攸c著頭，眼中有些濕潤，“謝謝宋承哥?！?/br>
    宋承笑了笑，“先去試一下吧，看看合不合身，需不需要改動。”

    方清言帶著阿寶進了房間，幫她穿好婚紗的時候眼中不由自主有了些濕意，高興，不舍，或是別的什么感情充斥在胸口，五味雜陳，卻意外地很甜。

    衣服很合身，阿寶本來就有些小巧，這件婚紗的設計更是將她的身材的優(yōu)點全都發(fā)揮了出來，阿寶有些拘謹?shù)乩砹死硪陆?，抬頭問她：“阿姐，好看嗎？”

    “嗯，好看?！狈角逖缘穆曇粲行┻煅?，她清咳了幾聲繼續(xù)說：“宋承的朋友，果然是有水平。”

    “阿姐……你……”

    “沒事，我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