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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錦衣衛(wèi)工作報告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6

分卷閱讀6

    這時候柳遇春追出來,與宋映白笑著打招呼,“你回來了?!?/br>
宋映白與他寒暄了幾句便進了屋,隱約能聽到兩人繼續(xù)嘮叨教坊司杜十娘之類的話。

他現(xiàn)在對教坊司快出陰影了,將門窗關好,脫掉飛魚服,只著中衣,盤腿坐在炕上,開始記賬。

不記不行,否則每每都會懷疑錢被施了隱身法,還沒怎么花就全不見了。

算賬叫人心力憔悴,幸好有烤鴨。

吃過飯,他將盆里那件飛魚服洗了,一邊洗一邊想什么時候能有閑錢雇人洗衣裳呢。

做完雜務時候不早,趕緊歇了。

第二天丑時,外面還黑著,他起身穿了飛魚服,開箱拿了袖箭,輕手輕腳的出了門。

到了指揮使司衙門,角門開著,他剛一進去,就見一個枯瘦的老頭提著燈籠,站在不遠處,像在等人。

老頭的臉被燈籠晃得忽明忽暗,有些嚇人,不過穿著飛魚服,應該是同事,“這黑燈瞎火的,怎么連個燈籠都沒提?”

宋映白不好意思說實在倒不開手,燈籠還沒有納入購買計劃里。

他快步來到老者面前,抱拳道:“卑職宋映白?!?/br>
老者道:“我等的就是你,去赤虎堂對吧,隨我來吧。我姓張,在赤虎堂做事?!?/br>
宋映白畢恭畢敬的叫了聲:“張伯?!?/br>
張伯應了聲,在前帶路,兩人穿過回廊,往偏院走去。

做錦衣衛(wèi)這行的,首要規(guī)矩,不好奇不多問。

沉默的隨著老人家來到一處院子,徑直走到正房,撩開門簾進去后,就見八仙桌旁的太師椅上坐著一個年輕的男子。

宋映白忍不住盯著對方多看了幾眼,這人一副書生的打扮,身材高挑,但容貌卻不好形容,不丑不美,明明整張臉上的五官沒有瑕疵和突兀的地方,但拼湊在一起,卻一點韻味都沒有,沒有任何記憶點。

做錦衣衛(wèi)這行的,對認臉有要求,宋映白絕不是臉盲,但對眼前這人卻束手無策。

要是形容他的容貌,他恐怕會詞窮。

普通真是太普通了,過目即忘。

而這書生打扮的男子旁邊,站著一個穿著粗布短打的男子,略瘦一些,面相憨厚,透著勞動人民的樸實,也是掉進人堆就找不到那種。

張伯道:“宋校尉,這兩位便是這次帶領你出外差的大人了?!?/br>
宋映白一愣,遂即作揖道:“屬下宋映白參見二位大人?!?/br>
原來這次不是他單獨出任務,而是與人合作,不過不算意外,第一次外派,的確不太可能讓他自己執(zhí)行。

書生打扮的人道:“前天晚上,錢小旗帶領你們抓到的亂黨,當夜就已經(jīng)招了,他們都綠林中人,在京城集結,打算營救楊宇軒的兩個孩子?!鄙ひ舫錆M磁性,略顯低沉。

楊宇軒這人,宋映白知道,本是兵部尚書,因為跟首輔和東廠提督太監(jiān)曹少卿不和,被構陷下獄。

兩個孩子,一男一女被發(fā)配遠方。

當初曹少卿本來還打算將楊宇軒的女兒罰入教坊司,但那女孩兒才十一歲,這一“構思”,引起了滿朝文武極大的惡感。

且自打成祖后,官員被懲罰,很少有禍及家人的現(xiàn)象,爭斗而已,斗不過敗北認了,禍及妻女就太惡心了。

無異于把斗爭敗北的境遇拉低到恐怖的程度,官員人人自危,一時間首輔和東廠的威望跌到了谷底。

東廠名聲跌就跌了,沒人在乎,但首輔好歹是個“體面人”,多少要點臉,將命令撤銷,改為流放了事。

“而且還問出來,他們之所以如此忠勇赴義,是受了一本叫做的妖書鼓惑,那本書里將楊宇軒比作本朝岳武穆,這幫綠林人或者看了,或者聽說書人講了,便腦袋一熱,扎進京城來救人?!?/br>
宋映白深知說書人的厲害,在民間,很多老百姓都深信他們嘴里講的事情便是事實。

“書的作者署名諸葛臥龍,此人假托古圣賢之名,行鼓惑之事。實際上,這個所謂的諸葛臥龍,咱們錦衣衛(wèi)并不陌生,之前就留意過他,人稱小諸葛,關在吉州監(jiān)獄七八年了?!闭f到此處,故意停頓,看向宋映白。

這是讓他分析?。骸耙词峭馊思俳杷拿x寫書,要么是他在監(jiān)獄中寫完,通過關系拿到外面刻印?!?/br>
書生頷首:“我們也是這樣認為的,所以這次咱們?nèi)艘ゼ荩瑢⑦@件事調(diào)查清楚,并清繳此書刻版?!?/br>
“是!”宋映白猶豫了下,還是開口問道:“不知大人如何稱呼?”

書生打扮的男子道:“從現(xiàn)在起,我叫江展,人前你要叫我少爺,我是從京城國子監(jiān)休學回家探望生病父母的學生?!背蛄搜鬯砼缘娜耍骸敖兴嵲?,是咱們的挑夫。至于你,宋映白,是我的書童,叫齊安。”

江展鄭元不用說,肯定是化名了。

“……是。”宋映白想問的是對方是何等官階,好方便稱呼,結果對方直接介紹了偽裝的身份。

這時候里張伯走到里屋門口,朝宋映白招手:“過來一趟,我?guī)湍愀囊桓哪槨!?/br>
宋映白不懂什么叫做改臉,忐忑的跟著張伯進了里屋,見這屋里掛滿了各式衣裳和假發(fā),最叫人移不開眼的是墻上掛了一張張人的臉皮。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居然還有這樣的cao作。

不過,其實也不算意外,外出執(zhí)行秘密任務,一定會做偽裝。

宋映沒等多看兩眼,就被張伯用力按坐在了椅子上,兩指枯柴似的手指在他臉上捏了捏:“你這臉得修一修,你這外貌容易叫人記住?!?/br>
他一邊打開一個匣子,在里面挑挑揀揀,取出個一指寬的rou條在他臉上比劃,擺弄了一會,張伯扔下嘆了一聲,扔下rou條,到門口問道:“我有個想法,不如將他化成女人,你們做一對回家省親的夫妻?!?/br>
宋映白瞪圓了眼睛,別了吧。

就聽江展聲音毫無波瀾的道:“不是我說,你見過他像那么高的女人嗎?!”

張伯拍了下腦門,“瞧我,真是老了?!鞭D身回到宋映白身旁,“你這皮膚太緊,不好改,這樣吧,我直接給你戴個人皮面具得了?!?/br>
他站到墻邊仔細端詳,挑選了一會,取下來一張面皮,二話不說直接往宋映白臉上按來。

宋映白終于忍不住開口了,“不是從死人臉上剝下來的吧。”

“你這孩子,怎么會覺得是從死人臉上剝下來的?死人臉上剝下來的能用嗎?得活著的時候剝!”

宋映白沒想法了。

張伯手法很快,大概兩刻鐘就給他裝好了人皮面具,并叮囑道:“記住,這人皮面具遇冷水不怕,你冷水洗臉或掉進河里都沒事兒,但千萬不可遇熱水,一旦遇到熱水就會脫落。最重要一點,如果辦完案子回京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