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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對眾人,露出原本藏在身后的食盒。 朱暉趕忙攔下頌曦,“別,別走,你手里拿的是什么,給我看看。” 被朱暉這么一打岔,鐘瀾已經(jīng)與林婧琪進了房間,關上了門。 頌曦瞪著門,將手中食盒遞給朱暉,站在門口在思考自己要不要進去。 謝寧得了謝珵指示,過來尋頌曦,小聲說:“你家女郎同郡主在一起,定無事的?!?/br> 頌曦急的要跳腳了,“我家女郎酒量不好的,而且,而且,喝醉了……” 謝寧拉著頌曦往外走,“走,走,帶你去釣魚?!?/br> 房間內的林婧琪垮了一張臉,哪里還有在外面表現(xiàn)的豁達,頹靡的坐在鐘瀾對面,手中酒瓶放在兩人面前的案幾上,用手捂著臉,“阿姈,我該如何是好?” 鐘瀾垂下眼,剛重生那時,她恨不得和王情之同歸于盡,可現(xiàn)在,她是不屑再同王情之有任何接觸。 伸出手拿起案幾上的酒杯,往兩人的茶杯中倒?jié)M酒,一口喝完,火辣辣的酒直達胃里,趕走腦中困意,問道:“你……喜歡他什么呢?” “我,我喜歡他風光霽月,溫文爾雅的樣子,滿洛陽好像都尋不到第二個他了。” “可,若再出現(xiàn)一個同他一樣的男子呢?” 林婧琪拿起茶杯,喝下一杯酒,她明白鐘瀾是什么意思,“我不清楚,我就是,見他待其他女子一樣溫柔,心里不得勁?!?/br> 總是希望自己在他心里,是最好,最與眾不同的那人,可他卻沒有表現(xiàn)出對自己的特別,這讓她有些不安,讓她認為自己應該快些再快些,將兩人婚事定下,他就是完完全全屬于自己一個人的。 鐘瀾苦笑,為二人再次蓄上酒,這手段,真是好熟悉,前世自己也是這般糾結。 一飲而盡,前世,他便用這種方法,給了自己壓迫感,讓自己以為,再不嫁給他,他就會是其他人的了,自己火急火燎地跳下他早已為自己編織好的夢中,在沒能醒來。 不得不敲醒林婧琪,鐘瀾下了劑猛藥,“你可知,他是太子的人?” 林婧琪拿杯的手頓了頓,喝了酒后,桃花眼愈發(fā)迷離,“他,不是六皇子的人嗎?” “我可以確定他是太子的人,六皇子不過是個表象而已?!?/br> 林婧琪拿起案幾上的酒瓶,咕嚕咕嚕灌了下去,最后紅著眼睛道:“那我,就再給彼此最后一個機會?!?/br> 說完,醉倒在了案幾上。 鐘瀾將酒瓶從林婧琪手中抽出,為自己倒上酒,一杯接著一杯喝了起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鐘瀾喝光了酒瓶中的酒,拖著下巴就靜靜的看著林婧琪。 謝珵從甲板上走來,外邊風大,他早就披上披上,輕輕扣了房門,“婧琪,阿姈,出來吧。敬白鬧著要喝魚湯吃烤魚,睿鴻經(jīng)不住他磨,已是做好了,出來吃吧?!?/br> 鐘瀾雙眼放空,沒理門外謝珵,還是謝珵自己見兩人沒有反應,推開門來。 鐘瀾聽見動靜,緩緩回過頭去,仔細辨認了一番,見是謝珵,才說道:“槿晏,你怎么來了?” 謝珵見鐘瀾雙目清明,還能問他話,以為她是沒聽見自己剛剛說話,答道:“外面釣了魚,想叫你們兩個出去吃?!?/br> 說完,走了進來,看著趴在桌上已經(jīng)醉的不省人事的林婧琪,拿起案幾上已經(jīng)空了的酒瓶,搖搖頭,叫來婢女,將林婧琪抬走,為其擦洗。 “走吧,你想吃烤魚還是和喝魚湯?!?/br> 鐘瀾搖搖頭,雙手捧著臉,“不想動?!?/br> 謝珵第一次見鐘瀾耍賴的模樣,頗為新奇,“哦?那我拿進來給你吃,想吃什么?” 鐘瀾眨著霧蒙蒙的杏眼,左右搖晃著頭,像是在思考要吃什么,許久過后,說道:“不吃烤魚?!?/br> 那就是要喝湯了,謝珵揉揉鐘瀾順滑的發(fā)絲,“好,我去端給你?!?/br> 待謝珵端了魚湯回來,見鐘瀾還是剛剛那副樣子,動都未動,將魚湯放在她面前,起身關了門,解下披風。 “嘗嘗看?!?/br> 鐘瀾歪著頭打量謝珵,慢吞吞的拿過魚湯,小口小口的喝了起來,不一會就將魚湯喝完了,伸出小嘴舔了舔唇。 謝珵見鐘瀾一直拿著碗,伸手接過,將其放在案幾上,順便將她嘴角沾染的魚湯擦拭干凈。 指腹還殘留著鐘瀾唇上軟嫩的感覺,“可還要再盛一碗?” 鐘瀾盯著案幾上的空碗,答道:“不要,不好喝?!?/br> 說完,不再看碗,轉而盯著自己的肚子,眉頭都皺在了一起。 謝珵被鐘瀾的樣子逗笑了,不禁問道:“阿姈,你這是在作甚?” 鐘瀾將兩只手疊在肚子上,抬起頭,目光清亮,語氣平穩(wěn),一字一句的問:“我肚子疼,你是不是給我下毒了?” 謝珵看鐘瀾那副認真問他的樣子,愣了下,突然想到剛剛撤走的空酒瓶,“阿姈,你可有喝酒?” “當然喝了,”鐘瀾歪著頭,撅著嘴,不高興的說:“你還沒說你可有下毒?” 謝珵恍然大悟,他的阿姈,竟是喝醉了! 旁人喝醉不是發(fā)酒瘋,就是呼呼大睡,怎的阿姈這般可愛,看著就與平常無異,還能與他談話。 若不是剛剛舉止不像平日里的阿姈,當著他的面問他可有下毒,他都沒有發(fā)現(xiàn)。 看她那副受了欺負,眼淚在眼眶中泫泫欲滴的模樣,趕忙道:“沒有下毒,我怎會給你下毒,”又問,“阿姈,你可還知道我是誰?” 鐘瀾定睛看了他一會,“你誰?” 謝珵這回確定鐘瀾是真喝醉了,連他都不識得了,“我是槿晏,今日帶你游湖的槿晏?!?/br> 鐘瀾小腦袋來回晃,“你才不是,槿晏有披披風的,你沒有,”又捂著自己的肚子,肯定的說,“我肚子痛,你一定下毒了?!?/br> 謝珵本以為鐘瀾是喝醉了說胡話,可見她唇色蒼白,額頭上還沁出了點點汗珠,臉上痛苦的表情不似作假。 連忙拿起一旁披風,重新系上,彎腰將鐘瀾打橫抱起,放在軟塌上,語氣放緩,“我去為你找大夫,你乖乖地躺著。” 鐘瀾這會兒能認出謝珵了,整個人蜷縮在軟塌上,拽著他的披風,眼里水霧迅速聚集,大顆大顆地滑落,肚子疼的沒有力氣再大聲說話,哼唧道:“你不要我了嗎?” 謝珵拍著鐘瀾,低聲哄著,“怎么會不要你,只是出去給你叫大夫,船上有大夫的,我就在門口叫一聲,很快就回來,不離開你視線好不好?” 鐘瀾往謝珵懷里鉆,就是不松手,鼻尖聳動,哭的更厲害了,順著謝珵的手掙扎著爬起,“你又受傷了嗎?傷哪了?怎的身上一股血腥味?!?/br> 眼見懷中女郎不安分的要扒自己衣裳看傷口了,謝珵趕忙阻止,“我沒受傷,你肚子疼,便不要亂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