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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拿不穩(wěn)?!?/br>小周看他,說:“以后怎么辦。”努力做完了消毒,貼好了紗布,湯貞收拾好醫(yī)藥箱,他坐在窗邊,在早晨的陽光下,瞧著小周腰上的傷口發(fā)呆。“又呆呆想什么呢?”就聽小周問,小周拿過睡衣來穿。“是不是他做的?”湯貞用口型問,沒說出聲音,好像不敢出聲兒似的。周子軻瞧著阿貞的臉,他扣好了睡衣的扣子,這會兒握著湯貞的手把湯貞拉到眼前。“你知道是哪個他?”周子軻問。湯貞一時間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周子軻很難想象這件事,當他過去一次次地發(fā)脾氣的時候,他以為哥哥對湯貞真有那么重要。可事實上湯貞就像一只兔子,趴在虎口邊,似乎以為這樣了,整座森林就都會安全。一個魔鬼,就算沒有了“湯貞”作借口,遲早還會有下一個。欲是無底洞,是區(qū)區(qū)一只兔根本填不滿的。“他不會有機會再接近我們了?!敝茏虞V對湯貞說。甘霖這天早晨坐在馬場辦公室里看報紙,報紙上說,萬邦發(fā)展基金資金鏈疑似出現(xiàn)問題,萬邦副總經(jīng)理黃健雄引入了一家投資公司,伯新資本,共同合作,共謀未來。伯新資本是近幾年聲名鵲起的歐洲基金業(yè)新貴,因為和嘉蘭國際集團在島嶼開發(fā)上的合作,成功打入中國市場。此次與萬邦接觸,伯新資本表現(xiàn)出了足夠的誠意,據(jù)業(yè)內(nèi)人士講,萬邦集團近幾個月事故頻發(fā),伯新資本在這個時刻雪中送炭,極有可能達成更深度的合作。“生意做到嘉蘭塔這個程度,確實犯不上為了一個梁丘云臟了自己的手?!备柿匕褕蠹埾七^了一面,繼續(xù)看下一版。馬場馴馬師杜忘,也就是方遒,正穿著馬靴,坐在對面桌子上查看一張萬邦集團老總陳樂山家庭成員的名單。從陳樂山本人,到家里的保姆、司機,很難尋找到一個突破口。方遒拿了支煙放在嘴邊,點燃了。從林大出事以后,陳樂山就越來越少出門了。方遒用食指搔了搔太陽xue。而陳樂山的家如銅墻鐵壁,保衛(wèi)森嚴。僅是一個華子就極難對付。“現(xiàn)在他們什么意思?”方遒抬起眼,看對面。甘霖還在看報紙,隨口道:“嘉蘭塔的人給方叔叔打電話,要調(diào)查你當年的死因,還要調(diào)查尸體打撈上來的細節(jié)。”方遒沒出聲音。“這個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甘霖說,“查到你身上,要么是湯貞透的口風,給的線索,要么就是周子軻已經(jīng)查到太多了?!?/br>他們本以為就周子軻那個脾氣,那個不可一世的樣子,一旦和梁丘云對上了,稍有閃失,嘉蘭塔雷霆震怒,連著萬邦娛樂一起,估計就直接端掉了。能借嘉蘭塔的手,誰樂意自己動手。可沒想到嘉蘭塔不僅僅沒這么做,居然開始找警察按部就班地調(diào)查起當年的舊事情。怎么和當初想的完全不一樣呢。“幸好你那尸體撈起來就火化了,不然以前的事查起來更麻煩,”甘霖放下報紙,他抬起眼,聽見走廊外面?zhèn)鱽戆臐咧∏鷥簛砩习嗟穆曇?,甘霖挑了挑眉,看方遒,“拿了一把王炸,搞不掉一個地主,像話嗎?!?/br>第199章日出18艾文濤這天一早剛上班就收到好哥們兒發(fā)來的短信,周子軻說他打算過段時間搬家:“那匹馬在你那兒,好不好運?”小艾總愁眉苦臉,愁云慘霧,還指望著兄弟常來走動走動,怎么這就要把小馬都帶走了?!澳阋崮膬喝グ??”周子軻說,不知道,還沒定。小艾總在手機里跟他一頓規(guī)劃,細致到位:要是買個地皮蓋房子,怎么也得蓋個一年半載的,如果買新房,也得裝修吧,除非你住家里老房子,那也得收拾收拾?!凹笔裁窗?”小艾總說,“想小馬了就來我這兒看看!和湯貞老師一起過來看新出生的小馬駒啊,可愛!”他發(fā)過去了,還沒等到周子軻回復(fù),突然從背后傳來甘霖甘老板的聲音:“艾總,是周先生的消息嗎?”艾文濤一雙大眼眨巴了兩下,回頭瞧甘霖。馬場馴馬師杜師傅,前段時間說去醫(yī)院看腿,請假一請就是十好幾天,現(xiàn)在終于來馬場上班了,逮著空兒就在辦公室里瘸著腿兒打掃衛(wèi)生,艾文濤每次看見他,都覺得勞動人民為了個飯碗真是不容易。“杜師傅?”艾文濤叫他,“甭擦啦,一會兒有人過來掃的——”甘霖掐滅手里的煙,穿著個馬甲襯衫站起來朝艾文濤過來。艾文濤抬眼瞧他,覺得甘總確實是一表人材,怪不得人都說是人妻殺手。“上次周先生過來,我都沒來得及和他多說幾句話,”甘霖說,很煩惱的樣子,“他的傷現(xiàn)在怎么樣了?”小艾總愣了一會兒:“什么傷?。俊?/br>甘老板臉上的關(guān)懷剛擺出來,表情才剛到位。“我聽小威說他出車禍了?”甘霖在對面拉開椅子坐下,輕聲問,“說是被誰陷害了?”“有這么一回事兒嗎?”小艾總十分震驚,仿佛自己車在樓下被人燒了還是聽甘霖說起才知道的,“我昨天才見他啊,跟他對象兒在一塊兒吃飯,哎呦,黏糊啊,在家甭提多膩歪了!”甘霖盯著艾文濤的臉,好像剛到嘴邊兒準備要說的話一下兒忘了。“說起來我哥們兒這事兒!”艾文濤站起來,一下兒占據(jù)了主動,他要出門了,臨走前對甘霖說,“我哥們兒和他對象這事兒甘總可是出了一份大力啊!必須找機會請你吃飯!真的功臣!我先走了,我有大事兒要辦!”嘉蘭廣場上圍了不少人,不知又有什么公益音樂表演。周世友老先生坐在車里,聽著各種工作匯報,車駛過街邊,周世友抬起頭,正看到嘉蘭東塔上那張珠寶廣告。今天早晨從家里出門的時候,周世友瞧見自己兒子坐在二樓大起居室里,低頭拿一支鋼筆寫東西,早飯放在手邊也顧不上吃。吉叔說,子軻寫的是什么節(jié)目拍攝企劃,是制作人了,是自己的節(jié)目。從十五歲以后,周世友就沒再見過周子軻在家拿筆認認真真寫過字兒了。外面?zhèn)餮约娂?,嘉蘭塔下的“當代梁?!币埠?,周子軻肇事傷人被幽禁在家也好……周世友上午開完了會,連與會的澳洲合作方都問候起子軻的事情,讓周世友更覺得這次的新聞鬧得有點兒大了。任何事情沾上了“嘉蘭塔”,就不可能是小事情。渤海實業(yè)老板艾宏達的兒子,艾文濤,在前幾日的壽宴上盛情邀請周世友到他新開的馬術(shù)俱樂部觀看盛裝舞步馬術(shù)表演。周世友差點忘了這事兒,一瞧見周子軻的廣告畫,又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