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18
書迷正在閱讀:重生之學霸兇猛、相府夫人嬌寵攻略、(穿書)我要退教、逃離死亡游戲、[綜]我有一顆搖錢樹、錦衣衛(wèi)工作報告、吻你比糖甜、渣攻到死都以為我是白蓮花[快穿]、毒寵棄妃、被愛的人都是大爺
沒能躲過他的下一拳。雨還在下著,深秋時節(jié)的小雨,冰冷,粘膩,叫人愈發(fā)清醒。如果擱在一年之前,周子軻也許恨不得和梁丘云之間有一場你死我活的較量,他要讓所有人看一看,他并不一定比梁丘云差,他要讓湯貞看到,他不一定會是那個徹底的輸家。而在一年之后,對于周子軻來說,他和梁丘云之間,沒有任何可爭可奪的了。他并不需要和梁丘云比較個高低,事實上,他只需要兇手落入法網(wǎng),去接受制裁,他要他喜歡的人以后可以自由自在地生活,而不需要再背上什么“不詳之人”的可笑罪名。“梁丘云?!敝茏虞V對他說,雨水沿著臉頰淌進周子軻的嘴里,他瞪住了眼前這張怪異的猴兒面具,撬棍的另一端劃在地面上,“把你的面具摘了,我再跟你打?!?/br>“前輩”走過來了,不為所動,大概很清楚眼前這個后輩心里在想什么。布加迪超跑的車燈還亮著,行車記錄儀還開著。“你來都來了,有什么好怕的,”周子軻說,眼睛漆黑,頭發(fā)都被雨淋透了,“你以為你可以在面具后面躲一輩子?”周子軻過去只擅長和同齡人打打群架,最多也就是酒吧里的斗毆。他根本不可能是梁丘云的對手。可他需要證據(jù),需要更多更無可辯駁的證據(jù)。但任他怎么挑釁,這位“前輩”就是沒有反應。發(fā)布會上看起來不可一世,現(xiàn)在卻隱忍得不真實。周子軻一路后退,背貼到了那矮胖司機開來的出租車上,似乎躲無可躲了,可就在“前輩”猛拳揮過來的一瞬間,周子軻側過身用撬棍從旁邊壓到了“前輩”后脖子上,“前輩”一拳搗進車窗玻璃里,一根手臂卡在里面。周子軻手被震得發(fā)麻,把他臉上的面具一把扯下來了。街的遠處,遠遠有光過來了。那被扯了面具的漢子奮力掙脫,一條手鮮血淋漓地從玻璃窗里拔出來了。周子軻向后退了幾步,站在道路中央,站在來車的光一照就能看見他的地方。那漢子低下頭又回過頭。借著身后越來越近的光芒,周子軻看到眼前出現(xiàn)了一張全然陌生的臉孔。他不是梁丘云。那漢子的臉也流血了,眼睛畏光似的,漢子抬起眼看了來車,也不再管周子軻了,拔腿就跑。周子軻這時轉過身,那遠光燈和引擎聲已經(jīng)瞬間逼近到他臉上來了,周子軻一瞇眼,他看到梁丘云越來越近的笑容,就在這輛蘇EA面包車里朝他撲來——*護城河面上泛出細小的漣漪,雨還在下。今夜的北京平平安安,沒有什么重大事故發(fā)生的報告。唯一的隱患是河段有片區(qū)域停電,似乎是線路維護時出了問題,一整條街加上附近小區(qū)都沒電。派出所弄了發(fā)電應急設備,有專門人員沿河巡邏,在停電路段安置了閃爍的告示牌。夜里河水漆黑,除了能聽到一些波瀾聲,什么都看不清楚。河面寬闊,泛著彌漫的水霧,就算站在河堤上用手電筒照射,也很難快速地搜尋到什么。一個年輕男人在冰冷的河水里奮力向前游著。深秋時節(jié),夜里氣溫只有五六度。護城河上大橋兩側有向下的石梯,一般只有從事河面清理的環(huán)衛(wèi)工人或是垂釣愛好者才會到這里來。一雙手從河里巴住了最下面一層臺階,這個年輕男人幾乎沒有體力了,他的身體在河水里泡著,就這么一雙手死死扣住了臺階的邊緣。從水里爬出來的時候,又激起一些水聲。他先是上半個身體倚在了臺階上,接著積攢了一些力氣,整個人才全爬了出來。他手扶著生了苔蘚的石面,在臺階上坐下,后背倚著河邊的墻壁,這么大口地喘息。鞋子全濕了,摸一摸口袋里,沒別的東西,只有中午在車里吃飯的時候,阿貞給他的一顆巧克力糖的糖紙。周子軻站起來了,從臺階下面扶著墻慢慢走上來。他抬起頭,感覺雨水從他頭發(fā)里往下淌。因為河水太冰冷,于是顯得雨都暖和多了。突然一束光打在周子軻身上。周子軻下意識扭過頭去。“是誰?”橋口值班的巡邏警察握著手電筒問,“誰在那里?”派出所深夜一直有人值班。周子軻坐在一把椅子上,他臉色蒼白,睫毛垂下去,顫抖的,連嘴唇都沒有血色。警察同志給了他一條毛巾,被他拿著擦了擦頭發(fā),擦了擦手就扔在一邊兒了,還給了他一杯熱水,被他握在手里捂著手。派出所里的便民電視機上正播放一檔戰(zhàn)爭題材電視劇。周子軻抿了抿嘴唇,瞧著電視機里梁丘云那張臉正在大義凜然,充當英雄。幾位值班民警很好心地拿了一些食品過來,周子軻精神萎靡,也不想吃。“換個臺行嗎?!彼麑λ麄冋f。那幾位民警一愣,還以為這位不知怎么掉進護城河里的小少爺有什么別的要求。有人打電話到派出所里來,值班民警看周子軻那個狀態(tài),好心把話機拿過去給他接。朱塞在電話里問:“子軻,我馬上就到,你現(xiàn)在還在派出所里嗎?還沒去醫(yī)院嗎?”“我沒事,”周子軻有氣無力道,他沒覺得身體哪里不舒服,事實上,連一點痛感都沒有,只覺得冷,很疲憊,周子軻手里握著話筒,“我車找著了嗎。”“找著了找著了,沒怎么撞到?!敝烊f。周子軻“嗯”了一聲。“阿貞呢,還在睡嗎?”他又問。幾位民警都在旁邊聽著。朱塞卻愣了:“阿貞……他……”周子軻還沒問,怎么了。派出所的門被人從外面用力推開了。周子軻握著話筒,抬起眼來,看到來人穿著一件藍色雨衣,摘下了雨衣帽子,露出一張臉來。湯貞一臉擔憂的,手里拿著把雨傘,看了一圈派出所里的民警,終于轉過頭來看到了周子軻。“小周!”湯貞叫他。周子軻其實不太能站起來。他看著眼前突然出現(xiàn)的阿貞,把手里的熱水杯放下了,站起來。湯貞朝他快速走過來,手扶在周子軻手臂上,上下看了看周子軻,檢查似的。幸好周子軻今天出門穿了件黑夾克,什么顏色都看不出來。“謝謝,”湯貞看向了周子軻身邊的幾位民警,不自覺彎下腰鞠躬道,“謝謝警察同志……”那幾位民警面面相覷,又看周子軻,明顯是不知道什么情況。周子軻手扶在派出所門邊,看著湯貞走出外面,戴上了雨衣帽子,然后低頭努力撐傘。周子軻看著湯貞把傘舉高了,便走到傘下去,他一點兒都感覺不到痛。伸手接過阿貞手里搖搖晃晃的傘,他打著,好像更高,也更加穩(wěn)一點。地上不時有積水,阿貞因為總是抬頭看周子軻的臉,總不慎踩進水里,打濕了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