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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的范圍,太虛無了——”“算了我不想聽他了?!瘪樚焯斓拖骂^道。很奇怪。駱天天二十五歲了。人生二十五年,他身邊不僅沒有什么值得信賴的朋友,也沒有能說知心話的人。梁丘云對他的內心世界從不關心。“你非要讓我回憶嗎?”駱天天問。莊喆摟著他,咽了咽喉嚨,說:“天天,我只想陪著你?!?/br>駱天天也不抬頭。“上次你告訴我,你有一個愛人,去世了,”莊喆壓低聲音,輕輕地說,“我覺得這像你心里的一塊傷口?!?/br>駱天天還低著頭。莊喆說:“我只希望你好受一點?!?/br>莊喆把駱天天抱得更緊一些。有的時候,莊喆感覺駱天天像一塊冰,抱起來手心刺痛,但卻很輕易就能夠把這塊冰融化。因為他并不是什么堅固的東西,只是冰而已。“我很想他,”駱天天說,他的兩只手在這個時候抱住了莊喆的脖子,駱天天的臉藏在莊喆懷抱里,叫人看不清他的臉,“他沒有了……”莊喆把駱天天緊緊抱住。“只有他對我好?!瘪樚焯煺f。“不是的,”莊喆急忙說,“不是的天天,愛你的人有很多的……”“我曾經(jīng)想……一輩子都和他在一起,”駱天天說,咽了咽喉嚨,“出事之前,我在電話里,和自己的過去道別了……我誰都不想了,我只想要他了……”莊喆抱著天天,愣了。“和誰的電話?”他問。云升傳媒老板梁丘云沒想到會在紐約遇到黃健雄。自從萬邦集團副總經(jīng)理林大出事之后,國內暗流涌動,黃健雄此番跑到紐約來,名義上是來開個會,但梁丘云聽說,同是萬邦集團副總經(jīng)理的黃健雄恐怕短時間內都不打算回國了。兩人約著吃了頓便飯。席上,黃健雄心情還不錯,和梁丘云聊起他赴美之前在北京吃的最后一頓面條,味道很好,特別是頂上澆的汆兒,一勺子能頂一桌的山珍海味。“雖然都不及以前老城的味道,但比起現(xiàn)在的面條,也是綽綽有余了?!秉S健雄道。“現(xiàn)在還能吃到老城的味道嗎?!绷呵鹪普f。黃健雄略一回憶,說起,他以前在北京給人打工,吃過東家請的一頓西紅柿汆兒面?!白雒娴摹秉S健雄抬起眼來,看了看梁丘云,他笑道,“做面的小廚師是外地來的,做的不錯,挺老道?!?/br>梁丘云吃著飯,看手邊一張報紙。報紙上說,最近歐洲有個伯新資本,發(fā)展勢頭迅猛,和中國知名企業(yè)嘉蘭國際在南歐某個小島的開發(fā)上達成了合作。黃健雄也瞥見了嘉蘭國際這個名字。“你那個叫什么,電影彩蛋?”黃健雄說,吃了口洋蔥圈,“和嘉蘭塔談妥了嗎?”“談妥了?!绷呵鹪戚p聲道。“確定合作了?”黃健雄問。“嗯。”梁丘云應道。黃健雄笑了。萬邦娛樂現(xiàn)在需要一些好消息。不僅僅是林大的死,謝茗慧的告病辭職——黃健雄說起,當年就是謝大姐直接cao作了政府對新城國際電影節(jié)的重新審查。謝大姐有她的渠道,和方遒是有過來往的。方遒的尸體此番撈上來,再加上林大的死,對謝大姐著實刺激不小。這么一樁樁事情,加上在亞星娛樂上栽的跟頭,都不是太吉利,急需要的票房來給萬邦集團內部沖個喜氣。“陳老板最近在國內挺忙的,”黃健雄說,“傅春生來美國送了一趟你,一回國,就被他抓著不放?!?/br>“傅先生是不是后悔回去了?!绷呵鹪普f。黃健雄笑了?!八皇且恢闭f嘛,如果方遒化作厲鬼回來報仇,第一個要殺的肯定是他?!?/br>梁丘云皺了皺眉。“他若是能從陰曹地府回來,再把他送回去吧?!绷呵鹪朴檬种械牡蹲忧虚_一片牛排,慢慢嘗著說。第140章芭蕉22周子軻一大清早去公司錄音室,把那首叫做的歌錄完了。唱歌對他來說并不是太難的事情,本身他說話嗓音就偏低,所以制作人在重新改編湯貞寫的這首曲子的時候,也把音域跨度控制在周子軻覺得舒適的范圍中。畢竟周子軻對音樂藝術毫無想法,也沒什么企圖心,更不打算挑戰(zhàn)自己。有件事是所有亞星娛樂人現(xiàn)在全知道的:這個年輕人在這公司里待的每一天,只是因為他們公司曾經(jīng)的臺柱子,湯貞老師。周子軻九點鐘錄完了歌,到十點新版就要開組會了。他已經(jīng)給祁祿打了電話,問湯貞有沒有起床,有沒有吃好飯:“十點吧,帶他過來?!?/br>亞星娛樂大樓走廊里來來去去,許多員工,在經(jīng)過時刻意不去瞧周子軻,又忍不住多留意他。周子軻跟著郭小莉的秘書往樓下走。秘書說,現(xiàn)在郭姐的辦公室搬到頂樓去了:“以前就在這一層。”他們路過郭小莉過去的辦公室——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亞星娛樂練習生部暑期培訓咨詢中心了,走向走廊另一端。秘書用鑰匙打開了一間資料室的門,這資料室很不起眼。她按開燈?;仡^對周子軻講:“以前公司的檔案有一部分都放在這里,子軻你如果想——”“行了,”周子軻說,他走進來,一眼望去,一屋子滿滿存放著文件的檔案柜,“我自己看就可以了?!?/br>他在下逐客令了。秘書這會兒聽著,覺得子軻已經(jīng)比她想象中要有禮貌得多。“好,有什么事,你再找我或是溫心都可以?!泵貢f著,走出去,從外面把門關上了。資料間的燈光不太明亮。周子軻在一樹樹文件柜中間走過去。他看出這個資料間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人用了,隨手在柜門上一抹,指尖上都是灰塵。文件柜的盡頭,貼著一面墻,放了一臺行軍床。周子軻走到近前,看到金屬床腳上生滿了銹。他抬腳在床沿上踩了一下,登時浮起了一層灰塵,又在空氣中慢慢降落下去。這里到底多久沒人來過了。周子軻在這些文件柜中挨扇門翻看著,他彎下腰來,眼睛都有點酸了,還眨都不眨,挨列查找文件夾上標注的年月。周子軻沒見過別的公司的檔案處,他只覺得亞星娛樂這些紙質檔案放得這樣雜亂無章,怪不得動不動就要破產(chǎn)。這邊抽屜打開,是一沓練習生報名表,周子軻一瞥最上面那個名字,“肖揚”,他無情地把抽屜合上了。那邊抽屜打開,是練習生們在學習期間得到的各種獎項記錄。似乎沒有人對這家公司的過去感興趣,所有的資料就這么丟在這里,周子軻有時想起來,也覺得可笑。這就是湯貞的“家”。而除了湯貞,看上去并沒有什么人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