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軻以后輩隊長的身份介入,上班第一天,就對湯貞老師展現(xiàn)出了無微不至的關(guān)懷。粉圈鐵則、偶像人設(shè)的崩塌,令所有人陷入不知所措的混亂當(dāng)中。照片里的人確實是周子軻,視頻里握住湯貞的手放進口袋里的人確實是子軻本人沒錯。只有周子軻才開那輛四千七百萬的超跑。就算亞星娛樂想找人冒充,子軻不愿意,他們難道還能把車鑰匙偷偷拿走不成?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是什么樣的苦衷和脅迫才讓子軻對亞星娛樂的流氓行徑選擇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地配合。罵戰(zhàn)逐漸升級,這里面自然少不了各路媒體的煽風(fēng)點火。有網(wǎng)友拍到周子軻的緋聞女友翁蘭外出購物,身邊有三五閨蜜陪伴,疑似心情不佳。有記者一通電話打去了美國,可云升傳媒在海外設(shè)立的辦事處無人接聽電話,打梁丘云助理的電話,也得知:“云哥正在開會,不便接受采訪。”亞星娛樂方面的長時間沉默,更被粉絲們抨擊為縮頭烏龜,是做賊心虛。這天早上七點,正是上班時間,亞星娛樂的官方賬號@亞星文化突然悄無聲息地放出了第二支今年海島音樂節(jié)紀(jì)錄片DVD的預(yù)告,封面正是當(dāng)今華語娛樂圈最炙手可熱的人氣偶像周子軻的海灘照片。溫心把湯貞老師吃過的早餐端進廚房,她抽空一刷手機,當(dāng)即看到微博熱點話題榜單第一位就是子軻的名字。她點進去了,粗略一掃,沒見到什么文字討論,全部是粉絲們在第一時間截取的預(yù)告片截圖:周子軻在郵輪甲板上走路,發(fā)呆,周子軻在室內(nèi)籃球館用毛巾擦汗,周子軻坐在小艇里百無聊賴地喝運動飲料,周子軻踩著沖浪板,手抓在浪里滑翔,他抓出一條雪白的水線,海浪追上來了,沖浪板飛出去,周子軻翻身躍進了海里……周子軻頭發(fā)濕透了,從海里出來,他的下巴和耳朵都在滴水,周子軻那雙眼睛被海水殺紅了,原來他真的是人類,而不是天上降下的神祇,周子軻張開了嘴唇,緩慢呼吸,大概是在海面下待了太久……最后一張是個遠鏡頭,子軻從海里走上了岸,岸上無數(shù)人包圍過去,子軻懷里隱約橫抱了個人影,只是影片放大了就模糊,看不清是誰。周子軻一大清早又換了件新襯衫,開車到了湯貞樓下。狗仔們沖過來一窩蜂拍的時候,周子軻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不再理會他們了,好像他只要來找湯貞,場面就會是這樣。他在地庫停了車,睡眼惺忪按開了電梯。電梯上升的時候,周子軻低頭揉了一下眼睛,忍住了哈欠。湯貞已經(jīng)吃過飯了。周子軻走進他家門的時候,聽見衣帽間里溫心正小聲念叨著什么。“湯貞老師,你好久沒走這么遠的路了,昨天我也不知道子軻和你出門是要去走路的,不然咱們就不穿新鞋了,磨腳了你也不說,”溫心蹲在地上正開鞋盒,見周子軻突然出現(xiàn)在衣帽間門口,她仰起頭高興地沖他笑了,“子軻你來了!我正給湯貞老師找鞋穿,他現(xiàn)在合適的鞋太少了……”湯貞坐在衣帽間里的沙發(fā)上,這會兒也仰頭看小周。湯貞穿了一件白色的T恤,他肩膀窄,顯得領(lǐng)口松,T恤胸前有熊貓幼崽的圖案。溫心這時翻開一個鞋盒,看到一雙灰色麂皮球鞋裝在里面,鞋子雖然舊了,但洗得干干凈凈,在防塵袋里保存得不錯。溫心拿出來說:“湯貞老師,你看這雙行不行,試一試吧?”*湯貞穿著那雙灰色麂皮球鞋,五年以后,這鞋子穿在他腳上,還像新的。周子軻牽著他走,走上一會兒兩個人就要休息一陣子,誰也不知道周子軻為什么這樣有耐心,有善心、慈悲心,要這樣照顧一個被這么多人放棄過的病人。湯貞走路時認真,到休息的時候就抬頭看小周的反應(yīng),也不講話。周子軻也低頭瞥湯貞的臉,又瞧湯貞腳上穿的那雙鞋。周子軻握著湯貞的手出汗了,他松了松自己的手指,又把湯貞的手拿回來,重新攥住。祁祿今天沒出門,只有齊星在路口等待他們。周子軻陪湯貞散著步,時不時就摸出手機看一眼,不停有短信涌進來,他偶爾回復(fù)一條,其他的倒沒什么異樣。只有湯貞的手被他攥得更緊了。主編彭斯在電話里吹捧郭小莉道:“當(dāng)年你敢讓周家那小爺爺出道,我就知道小莉你一定有管教他的辦法!但沒想到,你是這么的御下有方——”他吹捧來吹捧去,無非是希望郭小莉答應(yīng)他讓新組建的Mattias在封面上亮一次相。郭小莉這邊在湯貞家里頭疼得很,還要應(yīng)付彭斯,她說:“彭主編,我現(xiàn)在不負責(zé)Mattias的經(jīng)紀(jì)業(yè)務(wù)了,你聯(lián)系溫心吧?!?/br>彭斯“哎”了一聲,電話就被郭小莉掛斷了。湯貞家客廳里坐了不少人,最當(dāng)中坐在沙發(fā)上的那位,穿著長袖長裙,盤著頭發(fā)的,姓文,正是湯貞的親生母親。郭小莉從陽臺出來,坐回到文女士面前。祁祿過來了,給在座的一一倒了水,給餐桌那邊的湯貞小姨一家人也端了水去。房子這么大,安安靜靜,沒什么人說話。反而在書房里,一個男人,是湯貞的妹夫,正抓著“溫助理”問問題。“我大舅哥在你們公司,一年能賺多少?”妹夫雖說是妹夫,年紀(jì)比湯貞還大些。溫心眨了眨眼,尷尬道:“這……我也說不好?!?/br>這一家人來得突然。之前湯貞出院,因為新聞發(fā)布會的事上了新聞,他們就和郭小莉聯(lián)系過一次了,這次突然一家人坐出租車到了樓下,差點被記者們抓了個正著。湯貞的母親文女士看起來對這一切很難忍耐,是一行人中唯一的男士,湯貞的妹夫強烈要求過來的。溫心這會兒只想著,幸好湯貞老師不在家里。妹夫在書房里瞧了一圈,沒瞧見什么特別值錢的物件,便出去了。他原本還想抽煙,郭小莉開口勸了一句,他就作罷了。“當(dāng)年我大舅哥離家出走,在北京就是你帶他的?!泵梅騿柟±?。“是?!惫±蛘f。“我還沒和我大舅哥見過面,”妹夫說著,聳了聳肩,笑道,“和玥玥結(jié)婚那年,大舅哥也沒去。要不是他現(xiàn)在出了這種事,我們也沒機會過來見他。”“阿貞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多了,出院了,”郭小莉?qū)λf,又看文女士,臉上保持著微笑,“多謝你們過來看他?!?/br>文女士冷著一張臉,也不言語。反而是妹夫在校?!安挥弥x,不用你謝,”他抬頭看了看自己身處的這棟房子的天花板,瞧見還有個二樓,他說,“我們跟他才是親的?!?/br>周子軻扶著湯貞的肩膀,讓湯貞在樹底坐下了。湯貞脖子淌下了汗來,T恤領(lǐ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