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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不陪各位了!”紀(jì)錄片B組導(dǎo)演穿著沙灘背心褲衩,對抱著沖浪板的宋堯幾人費盡了口舌:“要有個偶像的樣子,在鏡頭前要發(fā)光,發(fā)光!懂嗎?”宋堯叫太陽曬得滿頭是汗,反射得一臉是光。他眉頭皺著,看他的同伴?!安痪褪菦_浪嗎?”他問導(dǎo)演,“耍帥唄?”那導(dǎo)演無奈道:“那浪來了你站住了,你呆在板子上才能帥啊??多呆幾秒看鏡頭????”宋堯抹了一臉?biāo)?,狼狽道:“導(dǎo)演你上去站站試試?。俊?/br>他話正說著,外面草坪觀賞區(qū)里又是此起彼伏歌迷的尖叫與歡呼聲。肖揚聽這動靜,抬頭朝拍攝區(qū)拉的界線外看,這滿坑滿谷,怎么也來了千余的圍觀歌迷。肖揚走到了海邊,有小艇過來接他,場務(wù)把印有肖揚名字的沖浪板拿過來。在肖揚身后,已經(jīng)有兩位攝影師跟過來了。肖揚的小艇剛出發(fā),外面的歌迷又開始激動。肖揚對著海面上的夕陽瞇起眼睛,他看見許多只小艇,不少前輩后輩抱著沖浪板浮在海面上休息。這時面朝著肖揚,正有一波浪高高卷過來,兩個踩著沖浪板的人影一前一后,沿著浪頭卷曲的弧度飛快滑了下去。他們速度過快了,肖揚看清前頭站著的那個是易雪松,易雪松趕在浪打過來之前先一步?jīng)_了出去,他半弓了腰,輕松地回頭。后面那個是周子軻,他站在沖浪板上,手伸開,抓在身旁掀起的巨浪里,手在碧藍色的浪墻上帶出一條雪白的長線。周子軻腳底的沖浪板飛出去,浪打到他之前,他像條飛魚一般扎進了水里。水下攝影團隊早已等候多時了。周子軻在海面下游了幾秒,接著他鉆出水面。肖揚耳邊歡呼的聲浪回來了。肖揚站在小艇上,開過周子軻身邊時,肖揚對他喊道:“祁祿前輩在找你!”周子軻下巴朝下滴水,他坐在自己的小艇里喝運動飲料。他站起來,瞇了瞇眼:“什么?”肖揚的小艇還在往深海的方向開,周子軻的跟在后頭。和攝影團隊的船拉開一段距離后,肖揚對周子軻說:“我來的時候,在你酒店房間門口看見了祁祿前輩!”“他好像想找你!”肖揚發(fā)現(xiàn)他說話的時候,周子軻邊聽,邊回頭朝沙灘上的方向看。肖揚不知道他在遠遠地看什么。他們的小艇已經(jīng)距離海岸有了一段距離,整個海島的半個弧度盡收眼底。周子軻突然問他:“郭小莉幾點到?”肖揚想了想:“八點吧……”周子軻又轉(zhuǎn)頭去看岸上,肖揚嘴里說:“可能八九點鐘的,我也不太確定——”周子軻突然踩著小艇從肖揚身邊沖了出去。偌大的洋面上空,有劇組的直升機在航拍。肖揚皺起眉頭,他眼看著周子軻的小艇一路沖出了劇組劃定的拍攝區(qū),沿著小島的海岸線朝另個方向飛快駛?cè)?。瞬間海岸上圍觀的歌迷群眾就一片混亂了,肖揚還站在小艇里,他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羅丞的船已經(jīng)上了岸。肖揚開過去,跟在他身后。肖揚說:“我不知道他怎么跑出去了!”沒想到羅丞一把把他拉上劇組的游覽車,開著就往島里面跑。周圍已是一片sao亂,肖揚后知后覺,才發(fā)現(xiàn)身邊經(jīng)過的很多歌迷一臉恐慌,不少媒體正扛著機器往紀(jì)錄片拍攝區(qū)相反的方向奔。這時肖揚聽到車外有媒體人叫道:“誰剛才拍到了那塊海灘的鏡頭,自己檢查一下,那個方向的鏡頭!不論有沒有發(fā)現(xiàn)疑似湯貞的都先把片子交上來!”游覽車還沒停穩(wěn),羅丞就跳下去了。肖揚下了車,穿過越圍越多的人群,他聽到有歌迷在身邊倒吸氣,靠在同伴們懷里:“是湯貞……是湯貞啊!”周子軻在幽深的海洋里不斷下潛,氣泡從他嘴邊冒出去。周子軻睜大了眼睛,屏住呼吸,他先是抓住了湯貞的一只手腕,然后繼續(xù)下行,摟過湯貞的腰來。湯貞還在下沉,他褲子口袋有點鼓,重重地往下墜。周子軻把他兜里裝的石頭全翻了出來。石頭一顆顆沉入海底,帶著曾經(jīng)美好幸運的祈愿。周子軻奮力向上游。他抱著湯貞,在夕陽下猛地浮出水面。湯貞已是不省人事,他長發(fā)粘著后背,纏著周子軻的手,嘴角向下淌水,雙眼閉著。海灘上一圈人,亞星娛樂的工作人員,媒體記者,紀(jì)錄片攝制組,電視臺節(jié)目組,歌迷粉絲,慌亂中一擁而上。羅丞飛快跑過去,他第一個沖到了周子軻面前,先是低頭看了面色蒼白沒有意識了的湯貞,又看周子軻。周子軻胸膛起伏,表情難看極了,一雙眼睛被海水殺得血紅,還緊盯著他抱著的這個人。羅丞結(jié)結(jié)巴巴,回頭大聲喊道:“救護車……救護車!”島上的救護團隊早就接到歌迷打去的急救電話,驅(qū)車趕往海邊。醫(yī)生提了藥箱,風(fēng)風(fēng)火火鉆進人群。羅丞著急道:“子軻,子軻,醫(yī)生來了,你先放手,你先把湯貞老師放下來——”祁祿渾渾噩噩,在酒店走廊里低著頭。他聽到樓上樓下房門不斷開合的聲音,周圍全是腳步聲,在他身邊飛快過去:“他們現(xiàn)在就在沙灘上,快去沙灘?。 ?/br>等到祁祿跑到沙灘外時,千余圍觀的人群已經(jīng)全退讓開了,不少媒體記者舉著攝影機。祁祿抬起頭,感覺一陣風(fēng)真正在他身邊吹過去。他看到頭頂飛起來的直升機,隔著一扇小窗,他看見了周子軻和醫(yī)生的背影。*湯貞坐在一張病床上,剛睜開眼睛的時候,他不知道這是哪里。周圍站了些人,湯貞看他們,多是些陌生的護士。一個老人坐在他面前,湯貞辨認(rèn)出這張面孔,是郭姐一再要他去看的那位曹醫(yī)生。曹醫(yī)生用一種低沉舒緩的語調(diào)問湯貞,在海島上發(fā)生了什么?湯貞眼睛睜不大,他意識還不夠清醒,只是被一股氣力支撐著這么坐著。湯貞說,他在海邊走的時候,腿在水里抽筋了。曹醫(yī)生說,然后呢。我的腿抽筋了,我沉進水里。湯貞說。沒有想了結(jié)自己的生命嗎。沒有。湯貞說。哪怕只是下意識的想法,一點點也沒有嗎。沒有。湯貞再三強調(diào)。沒有。那為什么要往自己的口袋里放石頭?湯貞愣了。我沒有。“阿貞!”湯貞聽到遠處有人呼喚他。那聲音像是郭姐。是了,是郭姐。郭姐抱住他,湯貞視線挪過去,他看不見曹醫(yī)生了,只有郭姐在他面前,正以淚洗面。“這里是哪里???”湯貞問她。郭小莉摸著湯貞耳邊散亂的長發(fā),她聲音顫抖,小聲委婉地告訴他,在曹醫(yī)生介紹的一家療養(yǎng)院里。湯貞抬起頭,看周圍一個個從沒見過的護士。療養(yǎng)院。湯貞在原地坐著,他整個人慢慢蜷縮了。接著他手,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