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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死!”湯貞被觀眾一頓嘲笑。臺下有小女孩說:“我們知道啊,我們就喜歡湯湯這樣!”董靈和那幾個小女孩說:“湯貞老師真是很叫人沒有安全感的類型。你們還是不了解他所以才會喜歡他?!?/br>湯貞哭笑不得,握著話筒,虛白著臉,也不知道怎么反駁。女孩們說,我們不信。董靈說:“不信你們問梁丘云老師啊!”觀眾們一下子炸了鍋,何旗都在低頭偷笑,梁丘云一臉無奈,納悶看著董靈,笑道:“突然扯我干什么?!?/br>這期節(jié)目錄得相當成功,顯然連導演都沒想到湯貞自殺回歸以后節(jié)目效果會這么好。要知道在最近一年里,湯貞在節(jié)目上總是渾渾噩噩,死氣沉沉,連鏡頭都看不準。他總感覺湯貞今天特別拼,拼命去接話,拼命表現(xiàn)得很自然,哪怕中途有走神,也拼命去跟上每一段節(jié)奏,但為什么這么拼命,馮導無瑕去想,也想不明白。第22章偶像20溫心給郭小莉打電話,電話中她興奮地說,湯貞老師今天狀態(tài)特別好:“感覺像回到了好幾年前?!?/br>郭小莉不太相信,又覺得溫心的興奮勁兒不像是裝出來的:“等樣片出來我看看。你別在外面逗留了,快送阿貞回家?!?/br>溫心說:“我正和常姐往回走呢,她要搭我們的車。祁祿陪湯貞老師去洗手間了,一會兒我們就一起回去?!?/br>掛了電話,溫心打開手機刷了刷微博,突然發(fā)現(xiàn)梁丘云錄節(jié)目前發(fā)的那張照片這會兒已經(jīng)掛到了今天的微博熱門上。溫心皺起眉,快手點開那條微博的評論,發(fā)現(xiàn)熱門評論里都是粉絲在瞎感慨,什么小云哥看阿貞的眼神多么認真多么心疼,什么十年摯友,老夫老妻,什么小云哥如此不離不棄,阿貞好幸運,什么湯湯肯定在鏡子前面裝睡,肯定看到小云哥偷看他了。還有人罵梁丘云,如此迫切“秀恩愛”,是因為“失去了才知道珍惜”。也有人以湯貞的口吻寫評論,說為什么一出院就來錄,因為“就算放下過生命,也放不下梁丘云”。常代玉瞧著溫心一臉吃進了屎的表情,問她怎么了。溫心問,為什么總有粉絲喜歡自以為是地寫一些酸不拉唧的東西,一個個都好像很了解實情很了解湯貞老師似的。常代玉說:“這就是你們家湯貞老師的本事了?!?/br>溫心沒聽懂,她打開車門,和常代玉一起上了車。常代玉比溫心還早四五年認識湯貞,這會兒她說:“你們家老師這個人,他總給人一種感覺,讓人覺得他什么都不懂,讓每個人都以為自己早把他看透了?!?/br>溫心愣了,還是沒聽明白。“這樣的人特別容易讓人母愛泛濫,你不覺得嗎?!背4裾f。溫心還是一臉的茫然。常代玉搖搖頭,無奈道:“溫心,你是不是覺得你很了解你家老師?!?/br>溫心怔了一下,點頭:“當然了,我當他助理多少年了?!?/br>“我就說吧!”常代玉說。溫心忙道:“可、可我是助理啊!”她進一步解釋:“我若是再不了解他,我也太不襯職了!”常代玉笑著看她,像看一個小傻瓜。溫心還自言自語著:“湯貞老師還總夸我,又細心又善解人意呢……”湯貞并沒吐出多少東西,多是一些酸澀的液體。祁祿抱著他的大衣等在他身后,直到湯貞用冷水洗過了臉,兩個人才慢慢往回走。祁祿給他披上衣服,湯貞低著頭,腳步有點晃,祁祿感覺得出來,錄影這一個鐘頭,已經(jīng)是湯貞的極限。他們上了車,湯貞回頭和常代玉寒暄了兩句,便縮在副駕駛座位里開始睡覺了。常代玉也沒有強拉他聊天的意思,同是藝人,她了解臺上臺下的兩極狀態(tài)有多么普遍。只是臨走的時候,她把湯貞推醒,她舉著傘站在窗外,等湯貞把車窗放下來,她看著湯貞說:“傻小子,我叔也得過和你一樣的病?!?/br>湯貞迷迷糊糊看著她。“也許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常代玉說著,忽然伸手去摸了一下湯貞的臉,湯貞看著她的手伸過來,也沒有躲開,常代玉望著他,眼里帶著痛惜,“希望咱們回頭再見?!?/br>湯貞愣了一愣,朝窗外的常代玉擺了擺手。外面雨下得大,好在車直接進到地庫,湯貞的鞋子沒碰到雨水。他出了電梯門,走到家門前,伸手握住門把,“嘀”的一聲,門便開了。溫心在門外接到一個電話,她聲音殷切,還沒說兩句,音調(diào)陡然升高:“我、我今天沒見過他,他怎么了?”湯貞走過玄關(guān),腳踩過地板上一滴一滴的水漬,他聽見溫心在走廊上著急得快要哭了:“都這個時候了,子軻能去哪兒?”湯貞走進臥室,努力脫掉了大衣,把燈打開。周子軻就坐在他面前,高高大大一個人,從頭到腳,全身都濕透了,嘴角青腫,帶著酒氣,窗戶開著,風卷進來,周子軻一雙死氣沉沉的眼睛就望在湯貞身上。*湯貞呼吸有點不穩(wěn)定,臉上卻沒什么表情。有人在他背后靜靜關(guān)上了門,湯貞回頭,剛要叫祁祿,周子軻突然把他拽過來,一把將湯貞抱緊了。湯貞膝蓋發(fā)軟,周子軻緊緊抱著他,讓湯貞坐到周子軻腿上。湯貞抬起頭瞧周子軻的眼睛。周子軻面上全是雨水,低著頭,濕漉漉的眼睛血紅,那長睫毛也被雨浸透了。“你為什么不接我的電話。”周子軻輕聲問。湯貞愣在原地。周子軻聲音悶悶的,低沉,壓抑著不快,委屈,痛苦,和平日里他刀鋒似的冷淡口吻完全不同。房間不是密閉的,湯貞感覺到了風,從窗外烏黑的雨夜,裹挾著鋪天蓋地的潮濕空氣涌進來。可他又不覺得冷,小周抱著他,用后背把一切寒冷的黑夜都擋住了。他聽見小周苦悶的聲音,就在他耳邊:“你是不是還是特別不想看見我?!?/br>“你是不是喝酒了。”湯貞抬頭看他。周子軻愣了一會兒,問:“你還管我喝不喝酒。”湯貞閉上嘴。周子軻盯著他:“你為什么不和我說實話?!?/br>湯貞不說話。“你記得,”周子軻說,他摟著湯貞的腰,把湯貞箍得更緊,像是他不這么做湯貞就會故技重施,會再次輕而易舉地避開他,避開他的問題,他握著湯貞的右手,放在手心里攥著,“你來找過我,為什么說你忘了?!?/br>湯貞說,小周,我不知道……你知道。周子軻說。你是怎么回答肖揚的。湯貞低下頭,面色蒼白,用氣聲掩蓋:“肖揚……”周子軻垂下眼,望著他,盯著他一舉一動。“他說他被我嚇壞了?!睖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