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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之意,不過此時也可以理解為約見,她想到那幅模糊不清的畫像,腦海里終于浮現(xiàn)出些痕跡,深吸了口氣,帶著護衛(wèi)七拐八拐就走到一座破敗的土地廟前,周遭連個鬼影也見不著。 她深吸了口氣,站在土地廟里朗聲道:“不知道哪位故人引我到此地?既然來了,何不出來一見?” 夜風空寂,只有她的回聲久久不歇。 沈蓉有朗聲問了幾句,還是連個鬼影都沒見著,忍不住直接問道:“來人可是馮家表兄?!” 周遭還是沒有回應,沈蓉有些焦躁,左右看了看,一偏頭就看見身后把她護的嚴實的護衛(wèi),心里有些了然,那人是看人多不想現(xiàn)身。 她帶著護衛(wèi)退到巷口,低聲吩咐道:“你們暫先退下?!?/br> 德業(yè)正要說話,沈蓉忙道:“只是別走遠,就在這土地廟周圍守著,只要我一有動靜,你們立刻沖進去將人制服,下手千萬別猶豫?!彼D了下又把花燈遞給德業(yè):“德業(yè),你去把這事兒告訴王爺,讓他也趕過來?!?/br> 沈蓉雖然想幫燕綏查出實情,但是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她說完又問道:“你們有遠程的□□沒有?我等會兒要進土地廟里,若是有人對我不利,你們直接射擊,不用留情?!?/br> 德業(yè)見她心里有成算,也就不再多勸,一概點頭應了:“姑娘放心。” 沈蓉點了點頭,理了理裙擺進了土地廟里。 德業(yè)也不敢耽擱,騎上快馬直接奔向了金筑會盟舉行的地方,此時頭天的儀式已經(jīng)到了尾聲,燕綏帶了人馬正要出去,見德業(yè)匆忙趕來,還以為沈蓉出了什么事,忙問道:“怎么了?” 德業(yè)也是個不會說話的,他這時候直接說一句‘沈姑娘發(fā)現(xiàn)事情有異,請您趕緊去一趟’不就完了,偏他又想把事情說全面,呼哧呼哧地道:“有人用花燈私下約沈姑娘見面,還,還給了盞花燈,好像是沈姑娘的表哥?!?/br> 燕綏:“???”有人約他家小甜棗? 德業(yè)把從花燈上撕下的布條遞給他,就見上面寫著‘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后?!?/br> 燕綏:“...” 第80章 第 80章 沈蓉把線索串聯(lián)了一下, 其實已經(jīng)差不多推測出來人的身份了,她聽瑤娘說過,家里的姐妹不止一個被送過來, 這么大的事馮家就算為著僅存的體面, 也得派得力的子弟看著, 總不好家里的姑娘都被送來異族了,他們都不聞不問的。 馮家的幾個表兄跟她關(guān)系都不差, 雖然比不上她和親哥沈幕, 也比尋常表兄妹情分好上許了多,但如今情勢不同, 她也不敢掉以輕心。 沈蓉邊思量邊進了破敗的土地廟,揚聲道:“可以出來了吧?!?/br> 她這回沒喊空,果然從神像后面鉆出一個人影,她下意識地攥著裙角倒退了幾步,就聽一道熟悉的聲音道:“阿笑表妹別怕, 是我?!?/br> 沈蓉就著不大清透的月光看了眼, 就見來人溫潤秀逸, 不若燕綏那般俊美驚人,也不似李延之風流瀟灑, 不過自有股儒雅通透的感覺,乍一看便像是飽學之士。 她見到馮炎下意識地松了口氣:“馮炎表哥?!彼忝纪虚g攏了攏:“表哥這么裝神弄鬼的做什么?” 馮炎是馮家的長房嫡出, 她嫡親的表兄, 她和馮炎打小情分就不錯, 當初沈家被抄家, 馮炎還冒著風險送了衣裳銀子過來,沒想到時隔大半年再見,竟然是這樣一幅光景。她難免生出幾分物是人非的感慨來。 馮炎嘆了聲,見到沈蓉也不見得多么高興,反而更帶了幾分憐惜嘆惋,只仍是一幅溫潤做派:“我也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的,我如今不得自由,若不是這般布置,恐怕想見表妹一回也難?!?/br> 沈蓉問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為什么也會在這?還有朝廷和土司究竟干了什么?” 馮炎是個溫吞性子,被問了一長串急的額上冒汗,緩了緩才答道:“表妹別急,你聽我說?!彼曇舭l(fā)沉:“黔地這些土司和燁王素有往來,如今燁王劍指京都,朝廷一時騰不出兵馬來,便想出分化挑撥的法子,派人來籠絡(luò)這些土司,還從各個世家選出相貌出眾的女子,送到黔地來給這些土司為侍妾偏房?!?/br> 他出身大家,說到此事的時候露出極為難堪的表情:“我們家也選了好幾位姑娘出來,可憐那些姐妹們了,祖母也憐這些姐妹路上孤苦無依無人照拂,卻不能違抗圣命,只得向圣上請旨,讓我來送她們過來,我是和那些錦衣衛(wèi)一道來的,那些錦衣衛(wèi)盯的太緊,我也是今天才得了空跑出來才能見你?!?/br> 沈蓉此時難免又感嘆了一回大錘的智商,馮炎的話幾乎跟大錘的推測八.九不離十了,她遲疑道:“那瑤娘也...” 馮炎苦笑了下:“瑤娘本來已經(jīng)訂了親,因為生的像你,被硬選上來的?!?/br> 沈蓉本來對瑤娘印象不大好,但是聞言難免有些同情:“她也是可憐人,是她告訴你我也到了黔地的嗎?” 馮炎點點頭又搖搖頭:“其實我早先老遠見過你一回,那時你在外面買吃食,我離得太遠也不敢湊近,她后來想法子給我通了消息,我這才敢確認的,然后想法打聽你的行蹤,這些天我變換了幾次住所?!?/br> 沈蓉想到初來黔地那回見到的熟悉人影,頓時恍然了,又不由問道:“表兄知道哪些土司被朝廷分化成了嗎?”她現(xiàn)在就急著想回去跟燕綏說此事,讓他提早做準備,別著了算計。 馮炎苦笑搖頭:“我來只是奉了祖母的命令來送家中姐妹的,這等機密要事他們也不會跟我說。” 沈蓉忍不住嘆了聲,又問道:“外祖母身子可還好?” 馮炎道:“祖母身子還成,就是得時不時服藥,她和姑母不是給你來信了嗎?” 沈蓉總不能跟他說信讓燕綏看了她沒看吧,只得搖了搖頭,轉(zhuǎn)了話頭:“表哥叫我來究竟想說什么?” 馮炎不知想到什么,見她欲言又止,眼神忍不住暗了暗,低低嘆了聲:“其實我來之前姑母從后宮里托人給我叮囑過,如果我見到你的話,讓我好生勸勸你,那燁王是亂臣賊子,不過他如今對你起了迷戀之心,你正好可以趁此機會幫沈家將功折罪,和朝廷里應外合...” 他說的姑母就是那位馮貴妃,沈蓉聽著聽著臉都黑了:“不可能!” 她說完轉(zhuǎn)身要走,馮炎沖動之下一把拉住她的手:“你先別急,這只是姑母的話,我,我還有話想對你說?!?/br> 他眼神動了動,深吸了口氣才說出肺腑之言:“黔地局勢波瀾詭譎,就是朝里朝外也少不了一場波瀾,你在此地太危險,我這回來送姐妹過來,也帶了一些心腹人手,我可以想法先讓你平安脫身,以后的事咱們以后再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