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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心極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86

分卷閱讀86

    的玄色輪椅與黑色交椅并立,溫雅淡然的氣質(zhì)與凌然鋒芒的氣勢針鋒相對,整個七玄閣第七層中彌漫著愈加激烈的對立氣氛。

“哈?!背幜阆c立于正西方向的硯霜對視一眼,也各自入座。

此時此刻,三名灰袍者,五名黑袍人,七張交椅一把輪椅,各占一席之地。

幽冷燭燈之間,空氣中,流動著刀風(fēng)劍氣,暗行著詭詐心機,彌散著對抗之意。

“都不說話。是不是都在等我這個小弟先行開口?”硯零溪握著扇柄敲了敲自己額頭,故作愁容之后,黑扇猛然打開,那從來應(yīng)該是空白的灰色扇面,竟浮現(xiàn)出一個字:景。

“那么,說說眼下最熱門的長淵陣吧。我在幽蝶嶺中遇見了一個對手,他有一位黑衣手下,使用的劍法是江淮派?!?/br>
“硯家作為武侯八門之一的驚門,武學(xué)已被江湖中許多俠士所熟悉?!蔽鞅苯菙y帶雙刀的黑袍人說道。

“哦?五哥這是默認江淮派是八門之一了?”硯零溪眼珠一轉(zhuǎn),笑意漸濃。

“十一。這么說,幽蝶嶺中利用長淵陣算計你的人,來自江淮派?”東北角手持璃鏡的黑袍人,一邊用雪白絹布擦拭著鏡面上的霜靄,一邊接過話題。

“會使江淮派武學(xué)的,可不限于他們門派內(nèi)部?!背庼币琅f是冷言冷語。

硯零海垂眼撫著硯零漪的發(fā)絲,溫文爾雅說道:“那江淮派可是個好對手,武林聯(lián)盟第三號角色,一直試圖在聯(lián)盟中取代硯家地位。他們不但憑借堪輿之術(shù)為云玄門修筑了新劍城,還壟斷了淮南淮北的鹽鐵貿(mào)易。聽說江淮派近來一直覬覦江南道的生意,不知道你那位江月樓的新朋友近況如何?!?/br>
“葉樓主之事,我可從來不曾cao心?!背幜阆圃找恍?,搖著扇子輕描淡寫地說。

硯霰盯著硯零海手中的動作,冷言冷語道:“呵呵,你倒是溫柔?!?/br>
硯零海微微側(cè)首,笑容中似乎有所譏諷,“比起狠心毒殺親兄弟的人來說,確實還算溫柔吧?!?/br>
西南角撫琴的黑袍人,話語中略帶尖酸,“誒……老二,你怎么總想著惹怒老三呢?這么多年她承受這么多名聲和議論,怕不是早就沒了脾氣?!?/br>
硯霰眼中雖有殺意,卻并無太多憤怨,凌然目光側(cè)目望去,銳利的視線轉(zhuǎn)過硯家老二、老五、老六、老七、老八,“老大、老四、老十的死,我一直在調(diào)查,近來有所發(fā)現(xiàn)。至于你們……倘若這些年來的謠言不是你們編造的,我寧愿讓出家主?!?/br>
硯零海手中動作稍作一頓,“哦?那么,誰想坐這家主之位?”

在座的黑袍者視線均發(fā)生微妙的變化,目光在屏風(fēng)與屏風(fēng)之間流轉(zhuǎn)數(shù)息,但仍是不動聲色。

硯霰纖長的左腿翹起,蔥白手指托著臉龐,眼神略帶不屑,“老二,你這又是何意,掩飾又是何必?”

“不是我?!背幜愫PΦ蒙跏菬o辜。

硯零溪聞之瞇眼,一息之后猛然起身,灰蒙蒙的眼瞳閃過警惕之色。

他所對著的正西方,卻聽得一聲嗤然輕笑,“嘻嘻?!?/br>
只見那柔雅的白衣女子忽然解下灰色長袍,用力一甩,如黑夜中揚翼的雪燕之姿,翩然而起,“沒錯,是我?!?/br>
硯霰眼中訝色非常,她挑眼望向身旁的硯零海,后者笑容依舊不平不淡,“如若是良性競爭,三妹、十一,你倆又何必警覺。硯家人的目的從來只有一個,不是嗎?”

“咕咚咕咚……咔咔……”七玄閣頂傳來劇烈的機關(guān)聲響,先前的機關(guān)聲無非是悉悉索索,而此刻,可謂震耳欲聾!

房梁上銀光閃爍,上百架弩機攜帶暗夜中散發(fā)透亮光澤的箭鏃,懸于櫞木之間。

此番場景,此般聲響,令硯零溪一愣,隨即色變。

東北角黑袍人手中的璃鏡一斜,鏡面與硯零溪眼神相對,卻只映出一個模糊而扭曲的影子。

“來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南岳劍影的第一章,是個似夢非夢的場景。

第61章祭酒客心

案幾前擺放著絳州火龍刀營人員花名冊,我凝視著花名冊那一行“徐衛(wèi)”二字,輕聲一嘆,提筆將之劃去,同時劃掉的,是一頁又一頁,隸屬徐衛(wèi)的一千五百人的名字。

眼神掃過花名冊旁的半枚赤色兵符,若是另外半枚還在,就能拼成完整的一營,可惜,那一千五百人,再也不會回來了。

那半枚兵符,還會回來嗎?

我苦笑著。

門外傳來軍士的腳步,我放下筆墨,抬頭觀視。

“祭酒,硯家十一少送來一封書信。”

哦?近來總覺氣氛有些怪異,看來這個消息所傳達的訊息可能解惑。

“葉風(fēng)庭身亡!?”打開信箋看見的內(nèi)容令我完全無法置信,這個人怎么死了?這個人怎么會死?

“知道了,你下去吧。”強忍著悲愁與震驚,我擺了擺手,軍士點點頭,替我關(guān)上了房門。

煮一壺苦茶,癱坐望懸梁。

清晰記得,葉風(fēng)庭說他會把這一千五百人完璧歸趙。結(jié)果等來的是一眼望不到頭的尸山。

更重要的是,他也沒回來。

信箋接著寫道:“今夜丑時,真相告知,落辰驛站?!毖壑虚W過寒芒,逐漸銳利,“真相?好,我等你這個真相?!?/br>
沒錯,我依舊不相信他死了,我不相信他會死。

抿過一口苦茶,信箋丟入煮茶的火中,很快散成灰燼。

漆黑的墨工部袍服整齊疊好,撫過墨工部長袍上的白色繡紋。

三年祭酒,不過大夢一場。

留下俸祿與官印,披上莧紅色的常服,腰懸青鋒,戴起斗笠。

子時夜深寂靜的屋內(nèi),月光從半開半闔的木窗縫隙間照入,夢中響過隆隆的機關(guān)聲似是仍在耳畔。

“不對?!鄙弦幌⑦€身處夢境的硯零溪突然睜開尚且朦朧的雙眼,右手抓起枕邊黑檀木折扇,“唰!”扇骨隔空一挑。

那黑暗中襲來的黑色長劍頓時被扇骨隔開,硯零溪趁著對方驚訝一瞬,袖口短劍落入掌心。

“砰!”不速之客的黑劍與短劍相撞,后者完全處于下風(fēng),硯零溪眉頭一皺,哪怕感覺到對方此番攻勢只為試探,自己卻仍是落敗。

“硯十一少,好久不見?!眮碚邔⒑趧茉诹怂牟鳖i處。

硯零溪此時倒是不驚不懼,他淺淺一笑,手中折扇輕揮,屋內(nèi)燭臺被點明,猶如霧靄空濛的眼神凝視著來者,“沒去約定地點,反而提前找上門。祭酒大人這招反客為主倒是頗為有趣?!?/br>
映著昏黃的燭火,紅衣來者露出神思俊秀的真容,莧紅色的身影步至硯零溪的正前方,“平常計策,難道很令人驚訝么?”隨即他湊近硯零溪耳畔,頰邊發(fā)絲在耳垂邊輕蕩,若有若無的觸感不禁令對方笑容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