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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的大個子坐起來,總覺得會給人壓扁了。 不多一會,老婆婆拿著一雙黑色方口老頭鞋過來了,秦墨北試了下,小了,后面小半截腳后跟塞不進(jìn)去,不過要是不提上的話,也能拖回家,就跟穿拖鞋似的。 怎么都比光腳好。 前面至少還得走十來分鐘才能到家。 老婆婆跟個小姑娘似的,很興奮地看著秦墨北穿鞋,一邊笑道,“正好,正好?!?/br> 秦墨北低頭看著鞋子,笑了笑說道,“明天這個時候,我給您還回來?!?/br> 老婆婆搖著扇子答道,“不要了,你穿正好,你留著穿?!?/br> 秦墨北沖老婆婆擺擺手,拐進(jìn)了回家的小路。 小路年久失修,水泥地面裂成了一塊塊的,下面的泥土都滲了上來。路兩邊還有不少石頭渣子,多虧了這雙老頭鞋,他的腳沒受什么罪。 世上果然還是好人多。 到家的時候,mama正在客廳練瑜伽,這是她每天的必修課。 看他回來了,問道,“吃了嗎,要是還沒吃的話,冰箱里有生菜沙拉。” 秦墨北換好鞋進(jìn)屋,洗好手說道,“媽,這兩天您在家沒事的時候,收拾一下東西?!闭f完從口袋里拿出一百塊錢放在桌子上,“路口小超市有賣編織袋的,有空去買兩個,裝被子和厚衣服的時候用?!?/br> 劉可怡在閉著眼睛做冥想,吸了幾口氣又吐了幾口氣才答道,“太丑了,我不用,我用原來那箱子,就以前在法國買的橙色的那個?!?/br> 頓了頓又問道,“搬家?” 秦墨北嗯了聲。 那幾個人□□的已經(jīng)知道他們就住這附近了,不然不會堵地這么準(zhǔn)。連高考的路都給他斷了。 劉可怡換了個瑜伽動作說道,“這回?fù)Q個空氣好點的地,對肺部呼吸好。最好是依山傍水,以前我們不是老去那個承南避暑山莊嗎,跟那差不多就行?!?/br> 秦墨北沒說話。 劉可怡從瑜伽墊子上走下來,盯著他的臉問道,“你跟人打架了,你跟人打架了,要不要給劉醫(yī)生打個電話?” 秦墨北擺擺手答道,“沒有,撞電線桿子上了?!闭f完走進(jìn)了臥室。 臉上還成,沒覺得疼,就嘴角破了點皮。他脫掉衣服,對著鏡子看了看,肋骨這塊最疼,看完用手摁了摁,骨頭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多休息休息就可以了。 洗好澡擦了點藥膏躺在床上,秦墨北拿出手機(jī),看到趙安歌給他發(fā)的信息,他想了想,沒回。 躺了十來分鐘,他從床上下來,把臥室燈光調(diào)到了最亮,走到書桌旁邊的畫架前坐了下來。 晚上光線不行,不適合畫水彩油畫之類,素描倒是不影響。他坐椅子上把筆袋里的鉛筆重新削了一遍,從HB到10B。 今天似乎沒什么主題,沒想到要畫點什么,那就隨便畫吧。 等他把線條輪廓搭建好了,簡單上了點明暗線條之后才注意到,這是一雙光著的女人的腳,只畫到了腳踝上面一點。 這雙腳的線條曲線很美,趕上腳模了。 秦墨北盯著看了半天,怎么都覺得不對,于是把輪廓改了改,整個擴(kuò)大了一小圈,表面皮膚肌理也用粗獷的碳素筆重新畫了遍,這樣看起來果然順眼多了。 畫完畫,秦墨北洗了洗手,躺床上拿出手機(jī)隨便劃拉幾下,打開手機(jī)地圖。 要搬家,要找房子。高考砸了,生活還得繼續(xù),不是嗎。 依山傍水的地方,出了城,穿過郊區(qū),往南往南,再往南。 這有個叫上坡村的地方,上坡村后面有個上坡山,還有條上坡河橫穿過去。 就這了,多好的名字,上坡,吉利。過去住三個月,沒準(zhǔn)就轉(zhuǎn)運了。 mama的要求是一個方面,最重要的原因是,跟他一直有合作關(guān)系的畫廊最近在收田園題材的油畫。 上坡村該是一個不錯的寫生地點。 家里公司破產(chǎn)之后,爸爸不知所蹤,母子二人的生活,全靠他賣畫撐著。欠人的錢,他也在慢慢攢。 房產(chǎn)等一切值錢的東西賣掉還了一部分之后,還差人八百多萬。欠錢還債,天經(jīng)地義,秦墨北沒話說。 第二天上午,他在家里簡單收拾了一下東西,中午吃完飯,按地圖上的地址,乘上一輛連接城鄉(xiāng)的公交車。 車?yán)锶瞬簧?,人帶的東西也不少,甚至他腳邊還躺著一袋化肥,后面還有人手里抓著兩只雞,撲騰撲騰著翅膀,一車雞味。 但這輛車并不到上坡村里面,在離村三四公里遠(yuǎn)的國道邊上停了下來。 秦墨北下了車,路邊上停了好幾輛三蹦子,到附近的基本都是五六塊錢一趟,秦墨北隨便上了一輛。 剛到村里,還沒來得及考察一下周圍的寫生環(huán)境,就聽見頭頂上的大廣播嗷嗷叫地喊著,“趙安歌,恁家豬拱了二狗家的菜地,聽到廣播后,速到村委會來一趟!趙安歌,恁家豬拱了二狗家的菜地….” 趙安歌的豬,二狗,菜地。 這特么都是些什么鬼玩意! 第3章 趙安歌中午就到奶奶家了,一下車就被拽去待產(chǎn)母豬西施的單人窩。 單豬窩。 她進(jìn)窩揪了揪西施耳朵上的粉色蝴蝶結(jié),在它背上擼了擼,又摸了摸肚子,確實快生了,就這幾天的事。 西施瞇起眼睛看見趙安歌,哼哼兩聲沒理她,繼續(xù)睡了。 吃完午飯,趙安歌把行李箱里的東西拿出來收拾了一下,她把那雙大鞋子整整齊齊地擺放在床頭一個矮柜子上,一眼就能看見。 這個暑假,爸爸算是把她流放在這了。 但這可難不倒她,想什么時候回去,自己又不是沒長腿,乘公交車也就一個多小時就到市里了。 她惦記秦墨北,尤其是他身上出了那事之后,高考不必說了,誰都沒有回天之力了,她怕那幾個小混混會找他麻煩。 尤其是為首的疤痕男,恐怕不僅是替人討.債那么簡單,應(yīng)該是還有舊仇,不然不會咒人死,說人三年前就該死了。 屁股還沒坐熱乎,趙安歌就聽見村廣播在喊她的名字。 這一點都不奇怪,一提起上坡村趙家,這一帶的人首先想起來的就是趙安歌的大名,她人很久不在江湖,江湖卻一直有她的傳說。 真的,這一帶找不出比她更會養(yǎng)豬的人了。 所以,她家豬拱了二狗家的菜地這種大事,還得她出面。 趙安歌換脫下高跟鞋,換上了專門在鄉(xiāng)下穿的灰球鞋,掄起門后的滑板車就出門了。 從奶奶家出來去村委會的路上,趙安歌看見村口站著一個人,他茫然地站在大路上,一會往左邊走走,一會往右邊走走,似乎是找不到人生的方向了。 是他! 她的夢里她的心里她的歌聲里全都是他好嗎! 趙安歌瞪著滑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