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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多年習(xí)武,手頭上的功夫不差,又不打算雕刻成一個復(fù)雜的形狀,幾番思量之后,便決定自己動手了。 她也算是勤快,天資又是不俗,在永寧侯府硬生生雕刻壞了幾十只蘿卜,就隱約的找到了一點門道,開始對那塊暖玉動工,現(xiàn)下已經(jīng)是完成一半了。 只可惜,那完成了的一半暖玉還放在永寧侯府,并沒有被帶進宮里面。 熙和公主聽她說了此事,倒是不以為意:“左右也是一點小東西,只管送個口信兒出去,叫人給送過來便是了?!?/br> 阮琨寧想了想也是,反正也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便直接吩咐云舒往侯府送個信兒,又怕他們不知道東西放在哪兒,便索性叫人把她慣用的銀箱一并帶過來,萬一之后她要找個什么東西,也覺得方便。 一邊吩咐著,她一邊又問熙和公主:“你呢,又是準備了什么東西?” 熙和公主往暖炕里頭的棉墊上一靠,懶洋洋的道:“還能是什么,叫身邊人好生準備也就是了,反正,我便是耗費再多的功夫選出來,他也未必會仔細看上一眼,這些年下來,難不成還不明白嗎?!?/br> 她也曾經(jīng)癡戀玉奴多年,可到底是神女有夢,襄王無意,君既無情我便休,她也不想再多去糾纏。 想到了這一節(jié),熙和倒是真心實意的說了一句:“阿寧別嫌我話多,雖然他對我淡淡的,對其他人也淡淡的,可是我看著,他依舊是值得托付終生——我只見過他對你一人言笑晏晏。對女人好,這沒什么了不得的,可是能只對一個女人好,那才是真正靠得住呢。” 熙和在宮中多年,嘴巴也是緊的,阮琨寧同她關(guān)系不算疏遠,皇帝那邊又默許了,也就不再遮遮掩掩:“他的確很好,卻并不是我的良人?!?/br> 她只提了一句,熙和公主便明白了大半,眉梢微挑,問道:“我六哥?” 阮琨寧含笑點點頭。 熙和的眉頭微微一皺,仔細沉吟了半日,終于哼了一聲:“好白菜被豬給拱了?!?/br> 阮琨寧:“……” 別這么直白,你六哥知道了,大概是會哭的。 年夜這日的宮宴開始的早,雖然是要熬到子時,但是實際上,早在戌時(晚上七點)起,就已經(jīng)正式開始了。 這是正經(jīng)的大日子,阮琨寧穿紅色絹地印鸞鳥展翅衣裙,束緋白二色腰帶,著五彩云霞履,梳朝云髻,簪燈火琉璃玉簪花,額間描了鵝黃,端莊大氣,儀表尊榮。 她年歲漸長,原本稍顯稚氣的五官也逐漸長開,一身盛裝襯著她眉眼,便是無雙姝色,眼神流轉(zhuǎn)間便是風(fēng)情曼妙,令人不敢直視。 這樣的日子里頭,大家都是要盛裝的,錦衣華服珠寶生輝之下,便是三分顏色都硬生生的被襯托成了十分,可只要在阮琨寧面前,所有的光芒便齊齊黯然失色,只余她一人灼灼生輝。 宮宴是戌時開始,阮琨寧與熙和怕耽擱了,便特意提前了兩刻鐘過去,饒是如此,也不算是到的早的,仔細數(shù)起來,甚至于可以稱得上是晚了。 這也不能怪她們,諸皇子都已經(jīng)成年,在外頭成家的成家,像是前五位皇子都是已經(jīng)娶妻建府了的,而還未曾娶妻的大概就是韋明玄與韋明玦這對難兄難弟了,可他們年紀也不算小,也已經(jīng)出去建府,早就不留在宮中了。 他們各自的王府距離皇宮都不算是遠,但饒是如此,也得早早動身才是,今日這樣的場合,若是搞出一場遲到的事情來,那可不僅僅是失禮的問題了。 到得早了,大不了就是早早地候著,又可以規(guī)避一個風(fēng)險,顯得自己知禮,何樂而不為呢。 今日年關(guān)時節(jié),說是宮宴,其實也是家宴,出嫁的公主不算,只有帝后與諸皇子王妃,以及未出嫁的公主罷了,并不算是很多。 細細數(shù)來,一年到頭,這樣一家齊聚的時候,也并不多見。 皇長子帶了病歪歪的正妃許氏,二皇子身邊是容貌絕艷的李氏,素來低調(diào)的三皇子帶著他同樣低調(diào)的正妃蔣氏,五皇子身邊則是明艷端秀的鐘氏。 韋明玄跟韋明玦這兩條單身狗孤零零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好在他們兄弟倆位置離得近,相互抱著取暖也方便。 早在幾個月前,五皇子就被皇帝派到西南清查吏治去了,對于在場的所有人來說,倒是許久不曾見他了。 大齊建國幾十年,對于西南一帶尤其是臨近平南王腹地的區(qū)域一直都缺乏掌控,再加上先帝在世時候為了穩(wěn)定局面,不得不與西南士紳做出的妥協(xié),使得這整片區(qū)域都隱隱生出了一點尾大不掉的味道來。 事實證明,這位五皇子除去游山玩水之外,確實是有自己本事的,他花了幾個月的功夫深入西南,結(jié)交士紳,拜訪名流,打探官場諸事,清查賦稅財政,最后同當?shù)伛v軍暗地聯(lián)合,清理了整個官場。 這種事情說起來容易,但真的做起來可就是難了,無論是要耗費的心力還是要得罪的人都不是少數(shù),甚至于在離開西南的時候,還在官船上遇刺,險些一命嗚呼了。 這事兒阮琨寧也是知道的,但她同五皇子并不算是相熟,他又已經(jīng)娶妻了,貿(mào)然送什么東西或者過去問候幾句都難免會叫人誤會,可畢竟頭頂著一個公主頭銜,也不好什么都不做。 如此一來,她便只約了熙和,一道送了點名貴藥材過去,算是全了彼此之間的面子情分。 五皇子妃鐘氏出身靖郡王府,祖上是大齊的開國功臣,母親則是滎陽鄭氏的嫡長女,也就是現(xiàn)在晉陽王氏一族的宗婦。 仔細數(shù)一數(shù),她同阮琨寧還算是沾親帶故的,阮琨煙嫁的是滎陽鄭氏的宗子,正是鐘氏的嫡親表哥,這么一數(shù),同阮琨寧也算是跟著有了一點關(guān)系。 在沒有計劃生育,又不講究上層社會與底層平民聯(lián)姻的時代,一竿子打過去全都是親戚,這樣的情況也并不少見,一地雞毛的情況,就更加不算是少了。 她過去的時候,二皇子正對著五皇子滿口泛酸,說出口的話也不是那么的客氣。 五皇子這一次雖然歷險,但得到的好處卻是實實在在的,不只是皇帝以及朝臣的刮目相看,甚至于被允許進入吏部觀摩理事,穩(wěn)穩(wěn)地在前朝之中占據(jù)了一席之地。 雖說沒有什么正式的職位,可吏部卻是主管官員升遷、評定、考核的部門,眼見著前途就絕對不會少,叫他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