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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浣吃了一驚,以為他們都已經(jīng)不在了,又見阮琨寧如此失落的神情,整個人都慌亂了起來,他握住了她的手,慌忙道:“阿寧,你別難過,我不是有意要問的。” 阮琨寧從來也不是一個矯情的人,可是這些日子來的壓力委實(shí)是太大太大,從心底到鼻子都是一酸,眼淚就隨之出來了。 阿浣這下子是徹底慌了,手忙腳亂的上去安慰她,連帕子都顧不上取,便直接用自己的衣袖開始給她擦眼淚。 阮琨寧告訴自己不要在人前哭,這樣未免太難看了,可眼睛怎么都是不聽使喚,自顧自的流了滿面。 阿浣實(shí)在是沒有法子,上前去將她摟在了懷里,像自己小時候師傅哄自己那樣,輕輕地拍著她的背,安撫著叫她平靜下來。 或許是壓抑了太久,阮琨寧哭了很久,眼淚鼻涕流了一臉,直到眼睛都發(fā)疼了才停了下來,鼻涕適時的鼓了個泡,她抬手擦淚,不經(jīng)意的一碰就戳破了。 原本壓抑低迷氣氛一下子被打破了,簡直堪稱是阮琨寧此生的黑歷史。 連阿浣也忍不住別過頭去笑了笑。 阮琨寧一把推開他,惡狠狠的道:“不許看,也不許笑!太丟人了!” 阮琨寧唇角還是帶著笑,卻伸出衣袖來替她擦臉,道:“沒關(guān)系,我喜歡阿寧,怎么樣的阿寧都喜歡,才不會嫌棄呢?!?/br> 第183章 攜手同游 從本質(zhì)上來看, 無論是阮琨寧,還是舒明子阿浣,都不是那種會講規(guī)矩的人。 舒明子就不必多說了, 明明跟阿浣是差著輩分的, 卻硬生生的收他做了弟子,行事更是全憑自己心意不拘一格,走的是浪蕩不羈路線。 阿浣是五歲時候便跟在舒明子身邊的,受到的之前那個家的教育微乎其微, 也是在舒明子的影響之下形成了自己的世界觀, 表面上雖然十分溫善, 可是本質(zhì)上也并不是十分在乎那些規(guī)矩, 以及世俗眼光的人。 事實(shí)上,他對于許多世俗上的規(guī)矩都不是十分的了解。 至于阮琨寧?她才最應(yīng)該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那一個呢。 左右她在這里就是一個黑戶口, 犯了天大的事情也沒什么,既不怕被誅九族,也不怕會有什么亂七八糟的牽連, 除去舒明子與阿浣, 認(rèn)識她的人也沒幾個, 那她還有什么拘束呢。 她到了這里的這些日子, 自我介紹的時候便說是阿寧, 舒明子與阿浣也只是叫她阿寧,至于她從哪兒來,姓甚名誰,有什么過往, 一概都不曾打聽。 阮琨寧感念他們的心意,自然也不會追著他們要聽一點(diǎn)他們的八卦。 這世間誰沒有一點(diǎn)秘密呢,若是想說那自然就會說的,若是不想說,而自己非要硬生生湊過去問,那才是自討沒趣兒呢。 尊重這種事情是相互的,禮尚往來,就是這個道理。 阮琨寧這個性子雖然打嘴炮時不時會輸,可那也得是在皇帝那種等級的面前,對于普通大眾而言,她的實(shí)力還是相當(dāng)出眾的。 要是擱在后世,指不定就會成為某某知名段子手,風(fēng)靡一時了。 在這個特質(zhì)的影響下,雖然阿浣的本質(zhì)是一片無暇的純白,但是阮琨寧還是輕而易舉的把他染黑了。 說的難聽一點(diǎn),人都是有劣根性的,由儉入奢易,由奢入簡難,換言之,想要學(xué)好不容易,可是想要學(xué)壞,那真是分分鐘的事情。 阿浣的資質(zhì)很不錯,不僅僅是體現(xiàn)在他的詩書天賦與習(xí)武天賦上,在阮琨寧腹黑學(xué)的教授中,也是體現(xiàn)的淋漓盡致。 阮琨寧教了他近一年,總的來說,成果還算是很不錯。 雖說偶爾還是會在阮琨寧面前展現(xiàn)出他呆萌的一面,可是時不時的,居然也能同阮琨寧斗嘴了。 不只是阮琨寧,便是舒明子,也經(jīng)常被阿浣懟上幾句,噎的說不出話來。 搞得他一顆老心時常會后悔,覺得自己當(dāng)初帶阮琨寧這個禍頭子過來就是個錯誤的決定。 阮琨寧表示:怎么辦,我也很無奈啊,教不好怪我,教好了也要怪我嗎。 這一日清晨,三人用完飯,舒明子出乎意料的沒有急著出去逃避接下來的刷碗,而是看看阿浣又看看阮琨寧,一邊喝水一邊笑瞇瞇的道:“阿浣年紀(jì)也不小了,還沒有怎么出谷去看過,老是死悶在這里可不行,總得出去透透氣嘛?!?/br> 舒明子斜著看阿浣,道:“之前我要帶你出去你還不肯,現(xiàn)下跟你師妹出去,總該是肯了吧?” 阿浣?jīng)]想到舒明子會提起這一茬兒,面上不由得閃過一抹怔然之色,他眼睛眨了眨,隨即去看阮琨寧。 從本性上來講,他是不喜歡離開谷底的,畢竟他從五歲開始就留在這里,一直成長到了現(xiàn)在都不曾離開過,外界的花花綠綠雖然精彩,于他而言卻沒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 再者,他之前留在自己家中的時候,雖然年紀(jì)尚小,卻也足以在腦海中留下一些模模糊糊的印象,冷漠的父親,陰陽怪氣的繼母,明顯比自己受寵的弟弟,以及那些抬高踩低的下人們…… 對于阿浣而言,那些實(shí)在不算是什么好的回憶,有了這一層影響,難免叫他心生抵觸,不愿再去接觸那個谷外的世界。 這只是自己的想法,阿寧……會不會想出去看看呢? 如果她也愿意的話,自己同她一道,兩個人四下游歷一番,好像也很不錯。 再者,師傅叫阿寧教導(dǎo)自己那些,也是不希望自己一生就這樣留在谷底,而是希望自己能夠出去看看,在世間行走一番吧。 有許多事情阿浣嘴上不說,卻并不代表他心里面不明白,只是那些話說出來,徒惹人傷心,那便不說也罷。 舒明子擔(dān)心的無非是他百年之后,只留阿浣一個人在谷底孑然一身孤苦伶仃罷了。 他還年輕,還沒有享受見識過世間的繁華煙火,就這樣在谷底蹉跎歲月,委實(shí)是辜負(fù)此生,為此,舒明子不得不早做打算。 阿浣不是不明白舒明子的好意,所以一直以來也很認(rèn)真的去跟著阮琨寧鉆研腹黑學(xué),努力不叫舒明子失望。 到了現(xiàn)在,他仔細(xì)在心里面想了想,他其實(shí)也是愿意出去看一看的,只是不知道阮琨寧是如何想的了。 阮琨寧也是被舒明子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搞得有點(diǎn)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