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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我親爹,我見了高興!” 皇帝被她一個驢唇不對馬嘴的答案逗笑了,卻也不再難為她,自己坐下后又指了指一側(cè)的藤椅,道:“坐吧。” 阮琨寧老老實實的坐下,卻不敢將發(fā)言權(quán)放到皇帝手上了,搶在皇帝再度開口之前,自己率先挑起了話頭:“你素日事忙,今日怎么出宮了,可是有什么事嗎?” “怎么這樣沒記性?”皇帝的目光落在了窗外的一樹梅花上,卻沒有看她,眼睛微微瞇了瞇,道:“我不是說,想你了嗎?” 他終于轉(zhuǎn)過身來,那目光灼灼的落在了阮琨寧面上,竟比外頭那枝子紅梅還要灼目。 阮琨寧瞬間覺得芒刺在背,干咳了一聲,道:“我同你說正經(jīng)的呢?!?/br> “我哪一句不正經(jīng)了?”皇帝瞇著眼看她,懶洋洋的道:“你可別誣陷好人。” 阮琨寧再度咳了一聲,感覺自己終于找回了跟皇帝相處時候的狀態(tài)——重新回到了食物鏈底端,她磨了磨牙,準(zhǔn)備打開遁走模式,道:“你再這樣我就走了?!?/br> 皇帝臉上的笑意深了些,靠在椅背上,道:“我以為你出宮這些時日,道行總會漲一些才是,哪曾想,竟半分都沒有變化,”他斜了斜阮琨寧,道:“沒出息。” 感覺智商與情商受到了雙重冒犯的阮琨寧:“……”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果然是沒有錯的! 她有點要坐不住,直接想要站起身走人,可是皇帝方才把她讓到了里頭,想要出去卻得從皇帝身邊穿過去,她覺得別扭,也就作罷了,只好坐著道:“你到底說是不說?!?/br> 她雖沒有起身,皇帝卻看出了她的意思,面上的笑意也多了幾分深意,無端的有幾分感嘆與哀意:“不只是道行沒變,連這一番絕情也半分不曾變。” 阮琨寧低著頭轉(zhuǎn)手指,沉默不語。 皇帝也不指望著阮琨寧開口,便道:“老是悶在宮里頭,總是會覺得無聊。我也是人,又不是被關(guān)在籠子里頭的鳥,偶爾自然也是要出來透透氣的。不過今日出宮,倒是真的有事。” 他瞧了瞧低著頭裝鴕鳥的阮琨寧,慢條斯理的道:“一來,是去見老朋友,一道說說話,二來,想過來見一見老師,三來,則是想湊一湊熱鬧?!?/br> 阮琨寧斜睨他,一臉的不可置信,狐疑道:“真的嗎?可你剛剛還說是想我呢,現(xiàn)在怎的這么快就有一二三了?” 皇帝忽的笑起來,湊近了她,低聲道:“還說不在乎我?那你同我計較這一點小事做什么?” 阮琨寧被他一句話梗的牙疼,別過臉去,道:“你當(dāng)我沒問便是了?!?/br> 皇帝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微微笑了,倒是也沒有窮追猛打。 阮琨寧最初只顧皇帝的那句酸話,聽完了才去細(xì)思今日他為何出來,仔細(xì)琢磨皇帝方才說的,略微一頓,才奇道:“咦,你方才說,第一個是去見老朋友嗎?你在外面,居然也有朋友?” 皇帝這種生物不都是應(yīng)該高高在上俯視眾生的嘛,尤其是這個時代賦予君權(quán)高高在上的特點,是以阮琨寧一直以為頂多有君臣之分,卻沒想到原來皇帝竟還會有朋友,實在是微微吃了一驚。 她表現(xiàn)的有點太過于驚嘆,皇帝倒是也沒有表露出什么不滿,也面上再去提那一茬兒,只是道:“我又不是石頭里蹦出來的,有朋友怎么了,說起來,”他的語氣里添了幾分感懷,以及歲月流逝的傷感:“認(rèn)識他確實已許多年了?!?/br> 阮琨寧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一個問號冒了出來,她問道:“那你的這個朋友,可知道你的身份嗎?” “自然是知道的,”皇帝淡淡的道:“若是連這個都不知道,又如何算得了朋友?!?/br> 他這么一說,阮琨寧倒是真的有點好奇皇帝的這個朋友了。 能跟最高統(tǒng)治者做朋友這么多年,真心是不容易,中間的分寸都是要好好把握的,而且看起來更叫阮琨寧佩服的是,他們的關(guān)系看起來居然還不錯。 她順著第一個目的想到了第二個,這才有些回過味兒來——皇帝也是想來此見一見盧庭州這個老師的。 是了,今日盧庭州也是在此,只是他今日來得晚些,皇帝只怕是還沒有見過。 可是再一想,也架不住他先去盧庭州家里走了一趟,是以盧庭州才來晚了,她心里頭這個想法一轉(zhuǎn),也不想憋在心里,便問道:“可見過盧先生了嗎?” 皇帝緩緩的將自己兩手交疊在了一起,微微笑道:“我倒是想見一見他,只怕他不怎么想見我。” 盧庭州曾經(jīng)做過皇帝的帝師,這個阮琨寧是知道的,此刻看皇帝神色,也覺得不像是在老師手里頭吃虧了的樣子。 相反的,皇帝只怕還是叫盧庭州吃虧了,不知怎的,她突然有點擔(dān)心盧庭州:“盧先生教你的時候,很兇嗎?” “能兇到哪里去,”皇帝不以為意的搖搖頭,神色中流露出幾分懷念之色來,道:“那時候我已經(jīng)是儲君,他再怎么生氣也頂多罵兩句,不疼不癢,說過去就過去了?!?/br> 阮琨寧聽他這么一說,倒是真的有點心疼盧庭州,按照古代的規(guī)矩,天地君親師,老師是僅次于親族,要非常尊敬的角色,可是盧庭州這個弟子的畫風(fēng)明顯是跟別人不一樣的。 別人家的學(xué)生都是說打就打,說罵就罵,學(xué)生的父母只怕還不會說什么,只會贊揚(yáng)的,偏生那時候皇帝是儲君,雖說與盧庭州有師徒之分,可是君臣關(guān)系卻絕對是凌駕于師徒關(guān)系之上的,皇帝要是真的頑劣起來,他只怕也沒什么好辦法。 尤其是按照阮琨寧的經(jīng)驗看來,皇帝年輕的時候,絕對不會是什么省油的燈。 她心里頭癢癢的,不懷好意的問道:“可挨過打嗎?” “這個啊,”皇帝皺起眉想了想,忽的笑道:“挨過一次,打的還挺狠,手掌腫的老高,半個月才下去。” 阮琨寧來了想聽八卦的心,一臉的好奇,道:“怎么回事呀?” 皇帝倒是也不覺得丟人,仔細(xì)思量了一會兒,才道:“那是一個冬日,天氣已經(jīng)是十分冷了,殿內(nèi)雖是有地龍,卻也絕對稱不上十分熱。他上午給我上課,我去的晚了些,便挨了他陰陽怪氣好幾句,心里頭很是不平。” 說了一半,大概是想到了什么,他便自己禁不住笑了,停了下來。 阮琨寧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