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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人,才悄聲問道:“阿娘,你真的跟阿爹為著這個吵過嗎?” 崔氏斜她一眼:“當(dāng)然是假的,你阿爹那個性子,借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那么干?!?/br> 阮琨寧:“……” 突然覺得……阿爹略可憐啊…… 崔氏見她一臉的憂心忡忡,只以為她是為著方才的事情擔(dān)憂,開解道:“你又在胡思亂想些什么呢,我既然敢這般說,自然就是有把握糊弄過去的,難不成她還真的敢去問一問不成?” 阮琨寧滿心對于boss的敬畏,看著崔氏,沒有吭聲。 崔氏卻突然轉(zhuǎn)過來看她:“阿寧,你跟阿娘說實話,你是不是有點怕她?” 阮琨寧想了想,到底還是一臉正氣的搖了搖頭。 講真的,雖然她腦子未必會比皇后好使,可是真的論起綜合實力來,自己未必會輸給皇后,還真是不怕她。 崔氏滿意的挑起一邊嘴角來,點頭道:“這才有一點公主的樣子,你只管擺出自己的氣度來,哪里有什么好怕她的?!?/br> 崔氏似乎要點撥她什么,繼續(xù)道:“阿寧,她是大齊的皇后,是母儀天下的國母,的確是萬人之上高不可攀,可是你也切莫不要妄自菲薄,你又沒有什么把柄落在她的手里頭,就不必要在她面前抬不起頭來,”崔氏的步子放慢了,問道:“你得封公主也有些日子了,你可知道,這個公主的身份,到底是意味著什么嗎?” 從小到大,阮琨寧系統(tǒng)的接受了來自崔氏的精英教育,自然不會不懂得,可是眼瞼崔氏神情如此嚴(yán)肅,便知道她還另有話要講,便從善如流的道:“阿娘知道的比我多的多,我自然是不敢班門弄斧的,要叫阿娘指點才是?!?/br> 崔氏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道:“你是陛下諭旨親封的公主,也是本朝第一位異姓公主。陛下既然取用了‘明’字為封號,那你的身份就是等同于嫡出公主的。按舊例,庶出公主位比郡王,嫡出公主可以位比親王,你既然是因功得封,說句不恭敬的話,哪怕是將來山陵崩了,她做了皇太后,一樣也是奈何不了你!” 崔氏前頭說的幾句阮琨寧是知道的,這也是她剛剛得知自己被封號為“明沁”時詫異的原因,公主的封號多是皇帝自己看著定的,唯有嫡出公主的封號才會同皇子的輩分用同一個字。 元后李氏與繼后謝氏身下都沒有公主,所以本代皇族中,在阮琨寧冊封之前其實是沒有嫡出公主的,雖說嫡出公主可位比親王,可這是并不是指在政治上,而是在禮儀上,乃至于俸祿上都是一致的,真正正正的尊貴。 自從阮琨寧被冊封開始,禮部與內(nèi)務(wù)府以及六局二十四司便開始著手在金陵擇地開建公主府,宮里頭也有女官派駐,以對于公主府的制式有所監(jiān)察。 幾年之后阮琨寧若是成婚,便會參照宮中的六局二十四司制度,在公主府中設(shè)置小號的管理服務(wù)體系,甚至?xí)慵抟话傥迨说淖o衛(wèi)團,以翼衛(wèi)公主的安全。 像是蘭陵長公主,便是有自己府邸的,作為先帝的嫡長女,她府中甚至有三百私兵的,而一年到頭算下來,她在公主府與蕭家的時候也算是一半一半。 在阮琨寧看來,按照大齊現(xiàn)在的制度,像是那些被婆家拿捏欺壓的公主其實根本不會存在,除非是自己的性子實在是太過于面團了,根本立不起來的那種。 畢竟府里頭的女官都是宮中派駐的,自然是向著主子的,再者,身邊的護衛(wèi)團又不是死的,你開口使喚一句不就成了。 要是這么好的條件還能混的不好,阮琨寧也只能呵呵噠了。 與這些相比,她更加感興趣的倒是另外一件:“阿娘是說,日后哪怕是今上駕崩了,她做了皇太后,也不能對我怎么樣嗎?” 崔氏恨鐵不成鋼的道:“平日里與你講了那么多,竟都不肯用心記,難不成我會害你不成?!币娙铉麑幰桓碧撔氖芙痰臉幼?,崔氏這才有了幾分滿意,繼續(xù)道:“你是陛下親自冊封的公主,她卻只是繼后,如何能讓陛下的旨意作廢?只要你別去造反謀逆,那她無論如何也是奈何不了你的。前朝的孝安太后那樣不喜歡睿宗的誠懿皇后,甚至于屢次抬舉宮中其他妃嬪下皇后的臉面,可是那又如何?誠懿皇后是她的孝安太后丈夫在時,親自下旨冊封,從皇宮正門抬進去的太子妃,那時候孝安太后也只是妃妾罷了,哪怕她是做了太后也沒什么用——她甚至于連廢掉皇后的權(quán)利都沒有,你好好想一想這些,又何必怕她!” 阮琨寧雙眼放光,只恨自己沒有隨身帶一個小本本,可以一字不落的記下來。 眼見著已經(jīng)到了永桑宮門前,崔氏也沒有要再進去的意思,她此次入宮已經(jīng)夠久了,還是早些離去為好,免得招人口舌。 她回過身來,便看著阮琨寧俏生生的站在自己身邊,比三月的春風(fēng)還要迷人的多,心頭便是一軟,有些話說來容易,可是真的做起來卻是極為困難的。 在一個陌生的環(huán)境里帶上好些日子,尤其是主人家之一的態(tài)度也不是很友善,任誰只怕都會忍受不了的,更何況阿寧從小到大就一直被一家人寵愛著呢。 崔氏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叮囑道:“你不必太過于忍氣吞聲,不要被人欺負(fù)了才好,你有的不僅僅是公主的頭銜,你還有阿爹阿娘,你的兩個兄長一個胞姐,凡事都不要想著自己擔(dān)……”說到最后,她的聲音里頭也隱隱的有了幾分哽咽。 阮琨寧本來眼見著崔氏只來了這半日便要走了,心里頭便有些酸酸的難受,此刻再聽了崔氏的話更覺得眼眶發(fā)熱,這跟軟弱沒有關(guān)系,只是人對于親情的感懷,她也不想在這里掉眼淚反倒是惹得崔氏更擔(dān)心,只好一個勁的點頭。 崔氏親手把她帶大,哪里會不知道她的一舉一動代表著什么,卻也沒辦法再說什么,只是伸手摸摸她的臉,便挺直自己的脊梁,轉(zhuǎn)身出宮去了。 要離開皇宮的時候,崔氏忽然笑了起來,只是那笑容卻像是鋒刃上頭泛著的寒光,她向自己身后的裕如問道:“我叫你關(guān)注著六殿下的行蹤,你心里頭也該有些章程才是??芍?,近日他有什么打算嗎?” “下個月的初六,六殿下約了宋家的三公子去寒山寺賞雪,”裕如做事很是牢靠,當(dāng)即便給出了答案,她跟在崔氏身邊多年,也很有幾分體面,方才又是在昭仁殿里頭見了皇后與崔氏打的機鋒,心里頭也有幾分會意,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