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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了的謝湘意退下,便大步走到那只驚呆了的斗雞面前,手腕用力將那柄劍拔了出來,順勢帶起一道寒光,銳不可當(dāng)?shù)匿h利。 那只斗雞剛才便被那突如其來的一劍嚇了一跳,半條魂兒都沒了,這會兒眼見著韋明玄把那柄劍拔走,這才猛地反應(yīng)了過來,兩條腿跑得帶起一陣風(fēng),找了個離韋明玄最遠(yuǎn)的花叢顫巍巍的鉆了進(jìn)去,如果不是因為不方便,簡直是恨不得用翅膀把腦袋給捂起來。 韋明玄也沒有去看那只斗雞,不過是一個被人利用的器物罷了,不值得去費心。 他自懷里取了帕子,細(xì)細(xì)的將那柄劍擦拭干凈,慢慢地走進(jìn)了內(nèi)室,眼見著皇后也跟著進(jìn)來了,這才示意宮人關(guān)上門。 他的聲音有些低,帶著幾分前世的追憶,還有些他自己也說不出的莫名的感傷:“母后,我書念的并不是很好,卻也有一句話叫做,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再者,哪怕是只有你一個人知道的事情,也萬萬不要忘了,你頭頂還有朗朗青天,腳下還有浩浩厚土,只要做了,總是瞞不了人了的?!?/br> 皇后眉梢輕輕地抖了抖,眼底的神色也有些異樣,內(nèi)殿的氣氛異常的凝滯,過了半晌,皇后終于冷笑道:“你說這話,又是什么意思?有話便堂堂正正的說出來就是了,何必這般含沙射影畏畏縮縮?” “我的意思是,母后的所作所為,已經(jīng)要耗盡我們的母子情分了,”韋明玄一手扶額,語氣有難以察覺的哀慟,也摻雜著難以察覺的疲憊:“我之前曾經(jīng)同母后說過的話,母后大概是公務(wù)宮務(wù)繁忙,所以沒有放在心上的,那我便再說一次吧,這也是最后一次了。我心里的位置真的太小,除去阮阮一個人,便再也裝不下其他,這跟她沒有關(guān)系,哪怕沒有她,也再不會有別人了。在我心里,她便是同我一體的,您能明白我的一番心意嗎?母后對她出手,便是要對兒子出手,兒子自幼學(xué)的是忠孝之道,卻也不是愚忠愚孝,有些事情,若是真的逼到頭上,兒子也未必做不出來。只是,您真的要走到最后一步嗎?” 皇后眼眶有些濕,靜默的望著他許久,也是黯然神傷,許久才伸手抹去了眼角的淚痕,一字一字的問道:“在你心里,只有這些男女情愛才是最重要的嗎?你的生母,你的母族,統(tǒng)統(tǒng)倒是微不足道的東西,是嗎?” 韋明玄也覺得眼眶里發(fā)酸,同樣靜默的望了皇后許久,才伸手自懷里掏出幾封信來,隨手扔到了桌子上頭:“母后在深宮難免會孤寂無聊,想找點事情做卻是不必了。委實是清閑,只管叫阿玦進(jìn)來說說話也就是了,沒的給謝家的幾位族叔寫信做什么,遠(yuǎn)水解不了近渴,他們只怕也是無能為力,不但不能替母后分憂,反倒是容易叫母后徒添心煩,離間了母子情分,也害了我與阿玦的兄弟情義?!?/br> “你居然截了我的信?”皇后的聲音陡然尖銳的厲害,語氣里帶著幾分難以置信,她的眼神里瞬間充斥著一種極為狠厲的光芒,喃喃自語道:“誰?是誰走漏了風(fēng)聲?混賬東西,居然出賣本宮!該死!該死!” 韋明玄看著她瞬間猙獰的嘴臉,忽然覺得身心俱疲,反倒是不想再說什么了,他只是靜靜地看著皇后,這個曾經(jīng)為他遮風(fēng)擋雨,庇護(hù)著他艱難長大的女人。 她并沒有老去的厲害,宮里頭的女人,哪怕是年華老去,也不會變的太多的,直到現(xiàn)在,她還是可以稱得上是端莊秀美的。 單單只看面容,她似乎很是年輕時候的輪廓,可是,韋明玄清楚的知道,到底是不一樣了。 現(xiàn)在在面前的這個女人,已經(jīng)不再是當(dāng)初那個愿意無條件為他遮風(fēng)擋雨,關(guān)懷備至的那個女人了。 欲壑難填,如此而已。 韋明玄沒有再看皇后,只是輕輕地嘆了口氣,聲音里或許是他們母子之間的最后一點溫情,替皇后解了疑惑:“沒有人出賣你,只是那些族叔,要比你看的更加明白罷了,他們把你寫的信,一封一封的寄給了我,”他居然還笑了一下:“就是這么簡單?!?/br> 韋明玄緩緩的走到了門口,只是短短的幾步路,卻像是耗盡了他所有的力氣,他抬手打開門,聲音很低,像是在告別:“母后,我真的要走了。” 門外有一棵木蘭樹,在他還很小的時候就在這里了,那時候它還沒有現(xiàn)在這樣大,只是小小瘦瘦的一棵。 皇帝從來都不喜歡皇后,連帶也不怎么喜歡他與阿玦,他的年少時候,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在皇后與阿玦的陪伴下度過的。 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看見面前這株枝繁葉茂,卻不復(fù)當(dāng)初的木蘭,突然覺得眼睛發(fā)酸,想要流淚。 有些事情,到底是回不去了。 欲買桂花同載酒,終不似,少年游。 作者有話要說: 怎么說呢,人的出身是沒辦法選擇的嘛,男主也沒有做什么十惡不赦的事情呀,好在過了下一章他的戲份就少了,你們的皇帝叔叔要來了︿( ̄︶ ̄)︿下一章照舊是防盜啦 第108章 傲骨衷腸 阮琨寧帶著云舒云夏二人出了昭仁殿, 才在外頭見著了在路邊候在一邊的賈興。 阮琨寧:<(`^′)> 賈興:(☆_☆?。?/br> 她在昭仁殿憋了一肚子氣,此刻的心情十分之不好,不想見到跟韋明玄有關(guān)系的任何人, 這其中當(dāng)然也包括了賈興, 只掃了一眼,便涼涼的轉(zhuǎn)過了身去,反正回去的路有很多條,也不是只有他站著的那一條。 賈興一眼就看見了阮琨寧, 眼珠子都在發(fā)光, 可眼見著阮琨寧避開了他, 一顆心簡直是碎成了十八瓣兒, 快走幾步湊了上去,一臉偶遇的歡喜:“哎呦喂, 快看看這是誰啊,這般美貌,簡直要亮瞎奴才的眼了呢?!?/br> 阮琨寧傲嬌的瞥了他一眼:“走開。” 賈興還沒有被阮琨寧這么冷淡的對待過, 想著阮琨寧是從昭仁殿里頭出來的, 臉色看起來又不好看, 只腦子里頭稍稍轉(zhuǎn)了一圈兒便把事情猜了個□□成出來, 也就知道自己是遭了池魚之災(zāi), 連忙賠笑道:“殿下別生氣嘛,為著不值得的人生氣多不值得,氣壞了身子,反倒是叫親者痛仇者快呢。” 阮琨寧一臉傲嬌的看著他, 問道:“你還有別的事兒嗎?沒有就趕快讓開?!?/br> 賈興這才自自己袖子里頭取出了一封信來,身體微屈恭恭敬敬的遞給了阮琨寧:“奴才也只是聽令從事,還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