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69
也并不在她之下。 她更加忘記了的是,宣室殿內(nèi)的那個人,其實也是她骨rou相連的親生子。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這句話,用在這里其實也可以說得通。 許是因為最后的希望破滅,皇后的整個人似乎也褪去了最后一絲光彩,不復(fù)之前的張揚銳利,在大病之后,很快也隨韋明玦一起去了。 無論她生前如何威逼,母子情分如何的所剩無幾,可她同韋明玦一樣,都是韋明玄在這個世上僅剩的,血脈相連的人了。 韋明玄定定的看著庭院里的那可楊樹,已經(jīng)是深秋之際,枯黃的葉子凄慘慘的落了一地,說不出的敗落。 他忍不住想起了上一世,那時候的自己只注意于前朝外界的威脅,卻忘記了最重要的一點——一座堅不可摧的堡壘,萬萬都是從內(nèi)部攻破的。 他也思慮過無數(shù)遍,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居然叫他們到頭來走到了這一步,可是終究還是沒有結(jié)果。 直到這一世,他不再是真正年輕不經(jīng)事的心竅,這才看出了一點端倪。 也許是當雛鷹開始離開巢xue,嘗試著獨自飛行的時候,隱患就已經(jīng)埋下了??伤菚r候太年輕,什么都沒有察覺,等到那點端倪真的擺到臺面上來的時候,一切又已經(jīng)太晚了。 上一世皇帝去世的時候,他已經(jīng)被冊立為儲君,同皇后與諸皇子一道守在一邊床邊,眼見著他走完最后一程。 皇帝臨終前,獨獨將他叫到了跟前,指了指皇后,似乎是想要最后叮囑什么,可是等他真的湊過去了,皇帝反而沒有跟他說什么,短短的幾句話,不像是給繼位者的叮囑,倒像是對自己一生的感嘆:“都是這個樣子的,想來你也不會例外……罷了罷了,臨了了,還cao什么閑心呢……” 那時候他已經(jīng)在朝堂歷經(jīng)磨礪,經(jīng)的事情也多了,卻還不是十分懂皇帝的意思,聽的似懂非懂,驚詫之余,再去看時,皇帝卻已經(jīng)合上眼了。 直到后來,他才試著去解析皇帝那時候的意思,也隱隱的有些明白了皇帝的感嘆。 他那時候還很年輕,看不透未來的端倪,也猜不到將來之事究竟會如何,可以皇帝歷練在前朝后宮了幾十年的毒辣眼光,卻未必沒有察覺,所以臨終前才會有次一言。 那條通向至高之位的道路,或許最開始很寬闊,容納得了許多人一道前行,可是到頭來,還是要一個人走到終點。 誰能相信呢,那個位置看起來花團錦簇富貴無邊,無數(shù)人簇擁著,仰望著,光芒萬丈無比璀璨,到頭來居然也只是煢煢孑立,如此終生。 怎一個孤冷了得。 起風(fēng)了,一陣一陣的涼朝著韋明玄涌了過來,他輕輕地緊了緊外袍,人卻還是坐在臺階上沒有動。 明明還不是隆冬,怎的這般冷呢。 ……………………………………分……界……線……………………………………… 阮琨寧躺在搖椅上唉聲嘆氣。 讓一個明明沒傷的人硬是養(yǎng)傷,阮琨寧覺得自己要活生生的逼成內(nèi)傷了。 正午的陽光還有幾分暖意,內(nèi)侍抬了搖椅,按照太醫(yī)的吩咐,叫她到外頭去曬曬太陽,阮琨寧知道他們也不過是聽從吩咐罷了,也沒有為難他們,反正對于自己也沒有什么壞處,也沒必要反對。 她的額頭上纏了幾道白綾,里頭抹的是可以明神醒腦的膏藥,皇宮特制,很是難得。 外頭收到的消息她為了救駕受傷,皇帝也就叫她裝裝樣子,她想著反正沒什么壞處,藥也是好藥,阮琨寧也就順從的每日用著藥。 她在陽光下躺了一會兒,便覺得有些無聊了,簡直是提前進入了養(yǎng)老生活,直覺自己只缺一副老花鏡與腳邊的一只老貓、一團毛線,正半合著眼睛將睡未睡的時候,忽的聽見一道極為熟悉的溫柔聲音:“……阿寧?” 那聲音溫柔之中隱含著幾分擔憂,阮琨寧聽的又驚又喜,轉(zhuǎn)過身去看,果然是崔氏端莊而又關(guān)切的看著自己,身邊跟著李嬤嬤與榮王妃,她一下子覺得親切極了,想要站起身來:“阿娘!” 崔氏快走幾步過去伸手按住了她,一眼便見著她額頭上纏的白綾,只以為是傷的厲害了,想著她在家里的時候還是好好的,到了宮里不過半個多月卻遭遇這般事,心中一痛,眼淚便落下來了。 自從阮琨寧入宮以來,她的一顆心便吊著,傳旨的內(nèi)侍用的是皇后的懿旨,她自然沒有往皇帝身上去想,而是順理成章的想到了皇后身上去。 就像是她不喜歡韋明玄一樣,皇后也未必會喜歡阮琨寧,再者,中秋宮宴上皇帝的態(tài)度在那里,誰又看不出幾分端倪呢,皇后此時叫阮琨寧入宮,未必有幾分好心。 顧忌著永寧侯府與榮王妃,皇后未必會對阮琨寧真的如何,可是不聲不響的就能叫人難受的法子多了去了,可不是只有把人拖出去砍了殺了打了板子才叫收拾呢,宮里頭多得是叫你有苦說不出的法子,這樣亂七八糟的想著,這半個月以來崔氏過的憂心的很,真真是度日如年了。 好容易得了消息,卻是阮琨寧救駕身受重傷的消息,別的人或許覺得這是天大的功勞,可崔氏卻是如墜冰窖,她寧愿不要這份榮耀與功勞,這些日子以來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是落了地,卻是摔了個稀巴爛,驚憂之下,險些一口氣喘不上來昏過去。 所幸崔氏不是那種傳統(tǒng)意義上的弱女子,很快便打定了注意,壓抑住心頭的焦躁不安,去榮王府求了自己的長姐,往宮里頭遞牌子帶自己進來看看阮琨寧。 也是趕得巧了,她人才剛剛到榮王府,府里頭便有人來送信兒,說是宮里頭許了永寧侯夫人入宮探女,姐妹二人這才結(jié)伴同行,到了阮琨寧眼前。 崔氏是又憂又急,真見了女兒這樣反而有了幾分怨氣,一巴掌便拍在阮琨寧背上,連平素里的端莊都顧不上了,自然也更加的顧不上一旁還有別人:“偏你格外有本事!一邊有內(nèi)侍有宮人有的是人呢,怎的偏你心眼實往上撞!入宮前我同你說什么來著,你偏偏一句都不肯放在心上,腦袋里裝的竟全是稻草不成!你若是真出了事,可叫我同你阿爹如何是好!” 榮王妃見胞妹是真急了,連忙去拉她:“做什么呢呢,阿寧都如此了,便不要再罵她了,方才憂心忡忡的是你,現(xiàn)在劈頭蓋臉發(fā)脾氣的也是你,難不成現(xiàn)在看著阿寧美顏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