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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手輕輕地搭在了他的額頭上,他的聲音里帶著幾分茫然與無助:“原是我想錯了……怎么可能呢,罷了罷了,我都在想些什么啊?!?/br> 搞不清狀況的阮琨寧決定,什么都不說。 謝宜舫低下頭看她,難得的摸了摸她的頭發(fā),語氣舒緩:“早些回去吧,晚了,家人會擔(dān)心的?!北戕D(zhuǎn)身離去了。 阮琨寧眼珠轉(zhuǎn)轉(zhuǎn),終究還是不明白謝宜舫犯什么神經(jīng),既然想不明白,也就不想了,自顧自往外頭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4145 第39章 賜婚 皇帝的聲音隔了金漆寶座的屏風(fēng), 消散在香爐冒起的淡淡青煙中,再落在人耳中時,便隱隱的有些模糊。 皇長子望著書案旁的仙鶴燭臺怔了一瞬, 才恍然反應(yīng)過來, 趕忙回答:“是,兒臣與她兩情相悅,卻也是情深緣淺,沒有夫妻之份, 今日只懇求父皇開恩, 愿以側(cè)妃之位, 迎她入府, 全兒臣一點心意?!?/br> 前些日子的選秀已然結(jié)束,各家王府的正妃花落誰家, 也是新鮮出爐。 兵部尚書許琨的嫡長女被皇帝賜婚于皇長子,以之為正妃,于今年九月在王府成婚。 不同于蘇昭容的欣喜若狂和得償所愿, 皇長子倒是很有些說不出的悵然若失之意。 此時, 他心里頭想的全然都是自己的表妹蘇梨。 人非草木, 孰能無情? 少時的初遇, 幾年的情深, 蜜語的歡喜,交頸的纏綿,又哪里是輕易拋得下的? 眼見著正妃入府,皇長子卻不愿叫蘇梨在庵堂孤苦伶仃。 他并非不知母親對于蘇梨的不喜, 可一生一次的愛戀,總是不想輕易辜負,到底還是瞞著蘇昭容,自己求到了皇帝面前。 皇帝的目光定定的落在了御案上的垂恩香筒與紫檀雕花架幾案上,一言不發(fā),似乎那上頭落了一只蝴蝶,吸引了他所有的注意力,再也注意不到其他一般。 皇長子已經(jīng)在屏風(fēng)后跪了近一個時辰,兩腿早已是發(fā)麻,幾乎要失去知覺。 只是想著蘇梨,才努力克制住兩腿的顫抖,穩(wěn)穩(wěn)地跪在地上。 皇帝無形的威儀與冷漠也叫他喘不上氣來,內(nèi)著的襯衣被汗水打濕,額頭也漸漸地浮起了一層薄汗,饒是如此,卻也只堅持著靜靜地跪在原地,等待最后的審判。 皇帝的聲音穩(wěn)穩(wěn)地傳來,帶著隱隱的考量試探之意:“你可知道會有如何后果?” 一般按照慣例而言,王府的側(cè)妃入府多是在正妃入門四月到半年之后,這樣做既是利于叫正妃早一些誕下嫡子嫡女,也是給正妃足夠的時間掌控府中中饋諸事,以應(yīng)對接下來的鶯鶯燕燕,算是這個時代給正妃的特有支持。 而皇長子選擇讓正妃與側(cè)妃同時過門,簡直是叫正妃顏面掃地,更是打了兵部尚書的臉面,若是處理不當(dāng),絕對會影響到翁婿乃至于夫妻的關(guān)系。 皇帝很難想象會有人為了所謂的一點心意,做出這般自損根基的事情來,對于皇長子的請求,也很有幾分興趣。 皇長子聽得出皇帝暗含的意味,頓了頓,也只是悶聲道:“兒臣知道?!?/br> 皇帝似乎一下子來了興趣,直起腰身,輕輕問道:“即使如此,你也要迎蘇氏入府嗎?” 頓了頓,皇帝又繼續(xù)道:“等幾個月再叫她入府,不也一樣嗎?” 皇長子猶豫了一下,似乎有些難以啟齒,但到底還是說了:“蘇氏身份低微,做不了正妃的,可若是做側(cè)妃,只能從側(cè)門入,同進士,如夫人,也是人生一大憾事。兒臣也是想著,趁著正妃入門,叫她隨在后頭,也算是明媒正娶了,父皇,就當(dāng)……” 他低下頭,聲音也壓小了,帶上了微小的懇求與嘆息:“就當(dāng)可憐兒子一片心吧?!?/br> 皇帝透過屏風(fēng)望著皇長子,許久,眼睛才輕輕地眨了一下。 他目光里帶著一絲奇異的光芒,徐徐的問道:“不后悔嗎?” 皇長子抬起頭,聲音鏗鏘有力:“不后悔!” 皇帝抬手揉了揉額頭,似乎在沉思什么,許久,才淡淡的出了口氣,道:“罷了,隆德,去給他擬旨吧,叫他得償所愿?!?/br> 皇長子急道:“兒臣只是求父皇應(yīng)允,并無求旨之意,如此,豈不是叫父皇為難?” 哪里有剛剛給兒子賜了婚就同時賜妾的?豈不是叫人覺得皇帝插手兒子府中內(nèi)帷之事? 皇長子本來也只是想著求得皇帝應(yīng)允,不叫母親乃至于正妻為難蘇梨罷了,倒是真沒有動這份心思。 皇帝靠在椅子上,嘴角揚起一個輕微的弧度:“算是朕全你一片心意,你也來此甚久了,跪安吧?!?/br> 皇長子心里一熱,向著皇帝叩了頭,到底是長跪難支,便在兩個內(nèi)侍的攙扶之下,緩緩地走出了御書房。 他一走,皇帝反而沒心情去看折子了,目光落在不知名的某處,凝眉不知在細思什么。 “陛下這是在想什么呢?這般入神?!?/br> 宣貴妃從紫檀邊框紅漆地嵌花卉紋的圍屏后款款走出,淺施了一禮。 她今日穿了清新的凝綠衫,下身是淺月色的羅裙,拋家髻上懶懶的插了和田玉的梔子花釵子,手里頭嫵媚的搖著蜀錦的八寶宮扇,整個人看起來像海棠花一般清新嬌艷,透著夏日里的慵懶。 皇帝仿佛是被她從虛幻中驚醒一般,神色反而更加凝重,定定的望著她,不知在思慮什么。 宣貴妃想著二皇子的叮囑,上前輕輕推了皇帝一把,如同嫵媚的家貓在撒嬌一般,假裝不平的道:“陛下如此可是不公了,難不成就只對著皇長子有慈父情懷不成?總得一碗水端平才是,您除了皇長子,還有其余幾位皇子呢,只給皇長子賜了側(cè)妃,卻叫另幾位皇子孤零零的,臣妾可替他們不平?!?/br> 皇帝眼睛里閃過一絲微瀾,又很快消失,微笑著問道:“那你覺得,朕應(yīng)該如何?” 宣貴妃微妙的察覺到皇帝的不悅,對于一個聰明人來說,自然是馬上見好就收,她也一直很小心的把握著同皇帝相處的分寸。 皇帝話音剛落,當(dāng)即她就嗔道:“臣妾不過是婦道人家,哪里曉得這些事情?此時不過是隨口說一句罷了,自然是應(yīng)該交予陛下拿主意的?;首又拢M容臣妾置喙?” 皇帝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