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具探討性的話題。

    夏洛克·福爾摩斯：“你想知道她是評價我和你的嗎？”

    麥克羅夫特不動聲色地豎起耳朵。

    夏洛克，“先撤掉我公寓里的監(jiān)視器，我和哈德森太太，華生，以及華生妻子手機里的竊聽器。還有總是跟在我身后牌號為abo5cde的私人轎車，包括每天早上8點到下午5點總一動不動坐在我樓下看同一份報紙牽著波音達犬的家伙……還需要我說得更詳細一些嗎？”

    麥克羅夫特毫不驚訝夏洛克輕而易舉地發(fā)現(xiàn)了這些來自于他的授意和布置，他一點也不羞愧地理了理自己的領(lǐng)結(jié)，鎮(zhèn)定自若地開口，“我原本就沒指望這些人能好好做自己的工作卻不被你發(fā)現(xiàn)?！?/br>
    夏洛克無情地再次給特工們岌岌可危的工作伸手推了一把，“他們真應該學習一下如何隱藏自己的真實目的?！?/br>
    “學習？像誰？”麥克羅夫特敏銳極了，“你的前未婚妻？”

    夏洛克瞇眼，“看來交易是談崩了？”

    麥克羅夫特立刻掏出手機朝某個人發(fā)送了一條簡潔利落的短信，然后將手機放回兜里，一臉的優(yōu)雅微笑，“好了。再無后顧之憂。”

    賣隊友賣得相當迅速毫不猶豫。相信在夏洛克回家之前，一切令221b公寓的居客們不舒適的安排都會得到妥善解決。

    夏洛克挑眉，“你確定想聽？”

    麥克羅夫特，“你別讓我后悔這么做——雖然我已經(jīng)開始感到后悔了?！?/br>
    夏洛克看上去相當輕松愉悅，他甚至將翹起的腳尖在空中晃了晃，劃出完美的橢圓，“好吧，看來你真的對這一次的失敗耿耿于懷，要知道麥克羅夫特·福爾摩斯的字典里可向來沒有妥協(xié)這個詞?！?/br>
    他的哥哥冷哼一聲，“除了對你——的確如此。”

    夏洛克忽然露出一個得意洋洋的笑容，“有趣的是，她夸贊了我——用再顯而易見不過的字眼——和你。真少見不是嗎？通常情況下，把我們兩個放在一起比較的結(jié)局都是一場慘烈的戰(zhàn)爭?！?/br>
    麥克羅夫特盡力壓下好奇，神色不動，“哦？”

    于是夏洛克非常順暢且迅速地將塞拉曾經(jīng)說過的那番話一字不差地重復了一遍。

    關(guān)于自制和善良。關(guān)于神和活生生的人。關(guān)于極度理智和適度感性。關(guān)于獨自行走和不斷回頭。關(guān)于圓滑和棱角。關(guān)于冰人，以及火焰。

    更有趣的是，當夏洛克說完這番話后，一向社交辭令極度圓滑反應迅速的麥克羅夫特卻出乎意料地沉默了好一會兒，直到夏洛克投來審視的目光，他才緩緩開口。

    “你應該慶幸，夏洛克，”他的哥哥如此評價道，“你的這些和我相比所謂的優(yōu)點，也許不止一次救了你的命?！?/br>
    夏洛克雖然沒有反駁，但也不甘示弱地加了一句，“還有你的?！?/br>
    麥克羅夫特嗤笑，“因為我是你哥哥的緣故？”

    夏洛克哼了一聲，“難道還有其他合適的理由？”

    麥克羅夫特“……和她保持距離，夏利。她不適合你——各方面而言?！?/br>
    夏洛克一如既往地沒把他哥哥的話聽進耳朵里，“你想再被mama教育一次嗎？”

    被埋下濃重陰影的麥克羅夫特立刻風度全失地提高了聲音，“算了，我不管你了！隨你怎么做！反正總會有人到最后給你收拾無數(shù)的爛攤子！”

    “說到做到，麥克羅夫特?！毕穆蹇肆⒖搪冻鲫幹\得逞的微笑，他等的就是對方的這一句話，為此鋪墊良久，“我可以相信我唯一兄弟的承諾，對吧，麥克羅夫特？”

    大英政-府，“……”這才是他的目的！他就知道！他就知道??！

    不過到了最后，他還是不得不出于不可分割血緣關(guān)系的目的，面無表情地開口，“和你一樣，夏洛克。我希望你找到她，可又不希望你找得到她。這大概是我這輩子最糾結(jié)的一次，我不得不承認這一點。”

    “誰說不是呢。”咨詢偵探靠著椅背，望向麥克羅夫特，“看來，她創(chuàng)造了我們這輩子不少的‘第一次’，不是嗎？”

    兄弟倆沉默了一會兒，忽視齊齊相視而笑，彼此眼中都滿是意味深長。

    ……

    ……

    到了深夜離開的時候，麥克羅夫特有事先行離去，mama嫌棄偵探連個姑娘都追不回來猶自生著悶氣，只有向來在家庭里看上去沒什么存在感老好人般的爸爸親自把他送到了門口，給他拿來了外套，卻在臨走的時候，很罕見地開口問了一句話。

    “那個漂亮的姑娘，是真的存在嗎？”

    看來老兩口對兄弟兩個平日里最愛的套路頗為熟悉。

    夏洛克并沒有正面應對這個問題，而是選擇了另一個更聰明的回答。

    “漂亮？……”他斟酌了幾秒，“也許？——至少聽起來大多數(shù)人持相同意見。”

    他的父親立刻就笑了，目光柔和極了，“現(xiàn)在，夏洛克，你腦海里浮現(xiàn)的又是哪張臉？它能不能告訴你所有問題的答案？”

    夏洛克停下來，看著他的父親，帶著某種不解和探視，似乎想要知道他為什么突然會問起這種問題，畢竟在他的印象里，母親才是最強勢管事的那一個，父親更像是某種附屬和附和者——雖然不太禮貌，但事實的確如此。

    他的父親如此說道，“我和你mama，總以為你這輩子就會這么過了——我們，你哥哥，數(shù)不清的案子，警長，你的朋友華生，還有你的房東太太……不過和你mama不一樣的是，我總是很擔心你，擔心你會感到孤獨……是的，夏洛克，你，麥克，你mama，你們這樣的天才，總是很難找到理解他們的人?！?/br>
    夏洛克沉默了幾秒，“她有你?！?/br>
    “啊是的沒錯。”父親笑了，目光漸漸染上了回憶的暖色，“可你能想象到，當初我們?yōu)榱嗽谝黄鸲冀?jīng)歷了些什么——那時可不比現(xiàn)在，現(xiàn)在找到一個人總是很簡單的，但最終能在一起卻好像難得勝過任何事?！?/br>
    夏洛克很少聽到父母談起這些，不由得好奇地多問了幾句，“所以，為什么還要堅持？”

    他的父親轉(zhuǎn)頭看向沙發(fā)上背對著他們專心看電視的老伴兒，微微一笑，“因為這個世界上，有些人淪為平庸，金玉其外而敗絮其中?？刹唤?jīng)意間，有一天你會遇到一個彩虹般絢麗的人，而從此以后你會覺得其他的不過就是匆匆浮云。你的目光再不能從那個人的身上移開，無論何時。”

    夏洛克安靜了片刻。

    “如果那個人永遠都無法被馴服呢？”他問。

    他的父親沒有回答，卻反問他，“那么這個世界成功馴服你了嗎，夏洛克？”

    偵探頓了幾秒，“如果她的存在會傷害到其他人……”

    “那么就變成彼此的枷鎖，夏洛克，”老人微笑，“——當然了，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