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看不懂的手勢，而帶著頭罩穿著和蝙蝠俠幾乎一模一樣衣服的人則順從地走下了防火梯，一把脫下了頭罩，露出一張她算是很熟悉的臉——是JOKER的手下之一。

    原來他根本就不是所謂的蝙蝠俠——他當(dāng)然不是！JOKER一向都是一個充滿了夸張色彩劇場式的罪犯，他在今天特意穿上了這身盛裝，誰也沒通知地在深夜出行，看似為了圓滿“JOKER一分一秒都離不開那個小豹子”的傳言，而事實上，他只是在等待一個機(jī)會，等待一場精彩戲劇的開幕，無論那場戲的結(jié)局是喜是悲，他都有理由地繼續(xù)進(jìn)行他的計劃。

    她應(yīng)該為此感到意外嗎？

    ——不。說真的，一點都不意外。

    在過去的五年里，塞拉已經(jīng)深刻地意識到這個家伙的可怕之處：并非是他的武力，他的確有著還算不錯的身手，可在哥譚這個地方很多人都能輕易打敗他。他之所以能夠日復(fù)一日地散步小丑的恐怖名聲，將黑影帶給了整個哥譚市，包括警察局，犯罪界和所有聽說他外號的市民——他倚靠的根本就不是暴力，而是他的聰明和隨心所欲。他最強(qiáng)的武器，是大腦。

    犯罪學(xué)有句名言：基因裝上子彈，性格瞄準(zhǔn)目標(biāo)，環(huán)境扣下扳機(jī)。JOKER幾乎從來沒有親自參與到任何一個事件中，而是讓市民自己作為這場變革的主體，卻依然能夠加速他眼里病態(tài)社會的分崩離析。他總能輕易地讓所有人對周圍的一切都報以質(zhì)疑的目光，哪怕親手做出來的佳肴都會再三思索是否有毒，終日活在惶惶不安里直至再也無法忍受，崩潰，發(fā)瘋。

    有的人，他的犯罪不是為了權(quán)力，金錢，名聲或者女人。有的人，只想看到這個世界燃燒。

    其實細(xì)細(xì)一想，雖然“蝙蝠俠”降臨到這里不過短短幾分鐘，其中卻有頗多漏洞可尋——JOKER這五年中一直都未曾再次被抓入阿卡姆瘋?cè)嗽?，一來他有了新的樂子暫時不想回去，而當(dāng)他不想的時候很少有人能真正抓住他。二來他很多時候都待在市中心人多的地方，出于種種考慮蝙蝠俠難以下手。三者，近幾年來他突然變得安分了許多，因為他的精力和注意力都被懷中的小豹子所吸引，他致力于培養(yǎng)出一個能夠打敗他或者蝙蝠俠的強(qiáng)大對手，他樂于“教導(dǎo)”她，“呵護(hù)”她，往她的腦子里不斷灌輸營養(yǎng)和毒液。

    這其實很好理解：哥譚市各方勢力在JOKER的cao控下逐漸安穩(wěn)下去，幾乎算得上是難得的太平，蝙蝠俠又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這個陰暗的小巷子里呢？——不過是設(shè)局引她露出破綻罷了。

    或者，她根本不存在什么破綻，因為他在她說出那一句“daddy”的第一刻，就看穿了她的意圖。他只是覺得好玩才沒有動手，而是把她帶回了家，每天興致盎然地欣賞她滿腹怨毒仇恨，卻不得不對他露出燦爛笑容的模樣。

    而五年過去，他難得的耐心也終于慢慢要走到盡頭了。

    今天這個戲中戲，很好地證明了一個事實，也揭開她一直都在防范和準(zhǔn)備的預(yù)兆——

    他的游戲，終于開始了。

    搶劫犯趁著他們對峙的期間無聲無息地溜走了。不過沒人在意這個。

    塞拉正視JOKER充滿興奮熱切的眼睛，側(cè)了側(cè)頭，微笑，聲音是獨(dú)屬于少女的活潑明朗。

    “那么，我可以提前畢業(yè)了，是嗎？”她問。

    這句話的真正含義他們彼此心知肚明。

    出乎意料，JOKER卻輕快地否決了。

    “畢業(yè)？——不不不，當(dāng)然不，寶貝兒，你需要更好地完成‘學(xué)業(yè)’——你，可是我的驕傲~”

    “我不允許你的身上有哪怕一點點的不完美，那會令我感到很沮喪?！?/br>
    而讓他沮喪的人，通常結(jié)局都不怎么讓人想知道。

    他又在打什么主意？說實在的，不僅僅是JOKER，五年過后她的耐心也快用光了，沒人會想再次經(jīng)歷“小丑的關(guān)愛和教導(dǎo)”，那大概是她所擁有過的人生中最黑暗最無光的一段，比最可怕的噩夢還要深還要黑，宛如永遠(yuǎn)不會蘇醒。

    他就像是感嘆了哥譚的一場疾病，只要接近他的人毫無疑問都將被傳染——瘋狂，那無解的絕癥。

    但只要他不松口的一天，她都無法真正決心和他撕破臉皮，除非她認(rèn)為已經(jīng)能夠承受那沉重的后果和代價，而且有把握贏。

    想要贏這個人，絕不可僅憑武力和身手。就連蝙蝠俠，都承認(rèn)過JOKER是他難以打敗的對手。

    于是塞拉重新露出微笑，很真誠地開口問他，“你真的不是我的爸爸嗎？”

    這就是一個信號。

    JOKER一眼洞穿她的潛臺詞，不由得咧開嘴，饒有興味地笑了。

    “不，”他說，聲音粘稠滑膩，是一貫的語調(diào)，“——當(dāng)然不是~”

    “那你為什么會收留我呢？”塞拉問。她是真的對此有點好奇，因為一切都只不過是她的預(yù)測和推想，他從未親口承認(rèn)過。

    JOKER忍不住舔了舔鮮紅的嘴唇，灰藍(lán)色的眼睛里滿是熱切神經(jīng)質(zhì)的亮光，“因為你的瘋狂，寶貝兒……它救了你?！?/br>
    在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立刻認(rèn)識到了這個隱秘的真相。

    “那以后我就不能喊你爸爸了，對嗎？”塞拉微笑。如果真是這樣，那么事情就正朝她所希翼的方向發(fā)展。

    而JOKER也很順?biāo)獾幕卮?，“不能，甜心?！?/br>
    “可我不喜歡和他們一樣喊你joker，”塞拉瞇了瞇眼，“那是個好名字?？晌腋矚g獨(dú)一無二?！?/br>
    JOKER低下頭，湊近她的臉，幾乎鼻尖相對，呼吸相聞，他慘白的臉龐近在咫尺，陰森恐怖得如同浮在夜色中的魔鬼，而她正在和他訂立新的契約——

    “你可以喊我……”他舔了舔嘴唇，“——Mr. J.”

    作者有話要說：

    Mr. J，這個稱呼你們熟悉嗎？

    不是爸爸，一切就都變得容易許多了【微笑】

    第84章 病源 10

    兩年后, 哥譚市。

    恰逢哥譚最有名也最有錢的韋恩家族唯一的繼承人布魯斯·韋恩舉行一場慈善晚宴, 邀請各界名流和商政界大佬齊聚一堂。雖然是以慈善的名義, 但很多事情往往都是在一場飯局中完成的，香車寶馬, 明星美人，競拍熱烈, 善款攀升, 既賺了眼球又成就了美名。尤其這場晚宴的舉辦者是韋恩集團(tuán)的繼承者, 大多數(shù)人即使心里對布魯斯·韋恩的品性和某些行為嗤之以鼻, 認(rèn)為他有損父母辛苦建立起來的良好名聲，但他們?nèi)匀粫磿r赴約, 而這就是金錢和權(quán)利的威勢。

    塞拉住在這座城市很久, 處處可聽聞有關(guān)于布魯斯·韋恩的傳言和緋聞，無非就是今天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