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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我可以幫你。” 瑟蘭迪爾一頓,有些不解。幫他?她可以幫他什么? 塞拉朝他緩緩露出一個朦朧的微笑,輕聲開口,“既然你不記得了……我來幫你好好回憶回憶——” 精靈王立刻警鈴大作,后退兩步想要避開,卻沒想到她恢復的速度比預料中快了太多太多,況且今天是無月之夜,黑暗力量最盛的時刻,即便他歷經戰(zhàn)爭洗禮身手卓越,也決然不是巔峰時期阿瓦瑞的對手—— 黑暗精靈像是覺醒的野獸般朝他撲了過去,出手如電輕易壓制住他所有反擊,她蒼白纖細的胳膊和手指里似乎蘊含著可怕的力量,只一擊就成功將他卸去了攻勢,就像他曾經對待過她那樣,把精靈王狠狠按在了樹屋的墻上,甚至用冰冷的手指危險地扣住了他的咽喉—— “安靜點兒,瑟蘭迪爾,”她說,充滿了某種蠱惑的調笑意味,“今夜……你可打不過我?!?/br> 后背傳來碎裂般的疼痛,精靈王面上卻沒有露出絲毫痛意,他試著掙扎擺脫只換來對方愈發(fā)用力的壓制,幾番來回之后他終于放棄了,緩緩垂下眼眸,凝視著她的面龐,波瀾不驚,緩緩開口。 “你在報復我?”報復他曾經也對她如此做過,報復他對她的囚禁和置之不理? 塞拉的手指緩緩摩挲著指腹下柔軟的皮膚和他輕微滾動的喉結,她似乎被這些全然吸引去了注意力,睫毛微垂,專注地調戲著精靈最敏感的部位之一,看上去好像很想撲過去咬傷一口。聽到他這句意味不明的話,塞拉不由得輕聲笑了笑,聲音低啞微醺—— “報復?……啊……不奇怪你會這么想。你忍了這么多天不來見我,不就是想趁著今天這個特殊的夜晚,送上門來讓我‘報復’你嗎?” 瑟蘭迪爾側過臉,語氣冷淡無波,“荒謬至極。” 塞拉輕聲笑了,濃郁的酒香彌漫在她呼吸之間,這樣近的距離,無孔不入地鉆入他的鼻子和腦海之中,輕易地攪亂他的清醒與理智。他厭惡這樣的處境,對方高高在上輕而易舉地壓制住了他,而他無力反抗完全處于頹勢,任由她的話如同刀子一樣扎進胸腔里—— 塞拉饒有興味地看著精靈王的側臉,長長的睫毛完全出賣了它的主人,它的抖動那樣頻繁劇烈,泄露了他強自鎮(zhèn)壓的情緒。他平日看上去總是一副居高臨下的模樣,目光冷靜充滿了威嚴,從不輕易表露出多余的情感,而只有在這個夜晚,這個漆黑的時刻,這個寂靜無人的樹屋里,在她的面前,才能看到一點點當初那個密林王子的影子—— 噢,那時候的瑟蘭迪爾,多么年輕,多么青澀,多么無畏,可比現(xiàn)在這個可愛多了。 塞拉不由得有趣地笑了笑,愈發(fā)湊近了過去,近到呼吸相聞,張開嘴唇就能碰到他光潔無暇的肌膚—— “你說不記得了,是嗎?……”她帶著醉意的調笑聲,如同魔鬼那樣鉆入他的耳朵里,“那么現(xiàn)在,我?guī)湍惆阉炕貞浧饋碓趺礃?,瑟蘭迪爾?” 精靈王呼吸一頓,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目光有一瞬間的悠遠迷茫。 回憶? ……是的,那可真是一個……久遠的回憶。 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起我又高估了自己話嘮屬性這一章的車是開不起來了,下章保證上車= = 我繼續(xù)碼字去,你們晚上睡前可以刷出新的一章。 第22章 圣戰(zhàn) 12 那一切,究竟是怎么發(fā)生的? 他猶自記得很清楚。就很今天一模一樣,沒有月光沒有星光,原本也只是一個很普通的無月之夜。 他帶著親自釀造的美酒,整個地窖里加起來只有三瓶,距離她離開過后的整整一百年他就會釀造一壺酒,而距今已然過去了三百年時光。 對于精靈而言也許只是很短暫的一瞬間。但對于瑟蘭迪爾而言,卻漫長得如同一生。 三百年再不曾見過她的面容,而如今見到的那一刻,似乎所有的隱忍和思念都化為齏粉——他為她而翻山越嶺,卻無心任何風景。只有看到那張真實的臉,那雙真實的眼……他才能得到真正片刻的平靜。 可這一切,她不需要知曉。 在他生日的夜晚,掙得這半刻平靜相對的時光,已然足夠讓他面對接下來的又一個三百年。 灰發(fā)阿瓦瑞目光冷淡地望著遠方,有一口沒一口地品嘗著美酒,直到丁點兒不剩。她搖了搖酒壺,沒聽見任何水聲,于是將它放在一邊,一句話也沒說。 瑟蘭迪爾安靜地看著她飲酒,目光不曾有一刻離開。他很享受現(xiàn)在無言相對的靜謐時光,每一秒都足夠珍貴,他絕不浪費。 因為專注,所以很快,他就發(fā)現(xiàn)對方變得有些不對勁起來。 濃郁醇厚的香氣彌漫在她一呼一吸之間。她的氣息開始慢慢變得有些急促不穩(wěn)起來,目光也悄悄朦朧而漫上了些許濕意。她搖了搖頭似乎是想清醒清醒,卻很快發(fā)現(xiàn)這只不過是變得更暈乎乎的,她手腳發(fā)軟艱難地撐著樹干站了起來,低垂著頭看不見臉色,半晌都沒有出聲。 瑟蘭迪爾皺了皺眉,他小心翼翼地跟隨她一同直起身,手指動了動想要去扶著她,最終還是沒有伸出手去,試探性地輕輕開口,“……塞拉?” 對方沒有回應,似乎連呼吸聲都停止了。 他愈發(fā)覺得不對勁,雖然這酒純度不低,但量并不多,精靈平日里很喜愛飲酒,酒量雖然比不上矮人但決計不會輕易喝醉。以往她也喝過不少他帶來的酒,那么現(xiàn)在她這是怎么了? “塞拉?”瑟蘭迪爾沉住氣,又輕聲呼喚她的名字。 終于,對方動了。 她緩緩抬起頭來,只一眼,就立刻捕捉到了他的目光。 瑟蘭迪爾看到她的眼睛,愣住。 和平常那個冷漠到近乎冷酷的阿瓦瑞精靈不同。她似乎是喝醉了,而喝醉的人總能輕易勾引出內心里最真實隱藏得最深的狀態(tài),比如現(xiàn)在—— 她那雙眼睛變了。準確而言,她整個人似乎都發(fā)生了某種改變——漆黑的森林里,她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的臉,目光幽深得看不見底,臉色蒼白,嘴角卻緩緩揚起了一絲意味不明的微笑。 而她平時,從來沒有對他笑過,一次也沒有。 喝醉的塞拉,就像是被釋放出了一頭沉睡的野獸,她打量他的目光充斥著某種狩獵者的貪婪和試探。 瑟蘭迪爾覺得事情出現(xiàn)了偏差,他直覺對方變得更加危險了,在沒有弄明白一切之前離開才會是最好的選擇??伤趺纯赡軄G下她一個人在這危險的森林里獨立離去?他忍耐著心里油然而生的躁動和不安,放低了聲音,試圖喚醒她的理智。 “塞拉·荒谷,你這是……” “噓。” 對方突然伸出手,一根冰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