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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絲毫不輸宗政初和風離痕,但這個人邪得很,不好不壞,梵沉至今都還沒法確定他到底在盤算籌謀些什么。 上一次顧禾主動相邀去酒樓的時候請他幫忙暫時放過公孫爾若,說只要三年時間。 自那以后,梵沉的人就密切關(guān)注著顧禾的動靜,可奇怪的是,這個人并沒有任何異常的動作,依舊是每日入宮上朝批閱奏章,再去建章宮教小皇帝念書一切照常。 這一點,讓梵沉百思不得其解。 照這勢頭發(fā)展下去,三年之內(nèi),顧禾到底能做成什么事? 這個人,越來越神秘了。 顧禾微笑,“能被寧王這般抬愛,是我的榮幸?!?/br> “不過……”畫風一轉(zhuǎn),“交情歸交情,正事歸正事,一碼是一碼,你想讓小皇帝去做什么?” 梵沉道:“嫁入賢王府的那位蘇四小姐,是皇帝的姨母,她想見皇帝一面。” “這種托詞……”顧禾瑩白的指尖敲了敲紫檀木案幾,輕輕揚唇,“寧王騙得了旁人,騙不了我?!?/br> 這個結(jié)果,完全在梵沉的意料之內(nèi),他笑笑,“要聽實話?” “當然,你也可以無止境地編謊話?!鳖櫤痰溃骸爸徊贿^何時答應你,那就得看哪種說法能讓我盡信了?!?/br> 梵沉想了一下,“就算是,幫我對付景氏的第一步棋?!?/br> 顧禾眸色深濃了些。 他給梵沉的感覺很神秘,梵沉給他的感覺又何嘗不是呢? 無數(shù)探子都向他匯報過一件事:寧王和寧王妃對景氏有著深深的敵意。 顧禾一直想不通,寧王妃不過是在景氏被苛待了幾年而已,況且苛待她的那位繼母早就被她設(shè)局弄死了,她到底哪里來的深仇大恨? 拉回思緒,顧禾笑道:“寧王似乎與景氏有著血海深仇,能否說說?” 梵沉莞爾,“當然?!鳖D了一頓,“但前提是,攝政王不妨也說說自己的……身世?!?/br> 面上笑意微微收斂了些,顧禾仰起頭來,“那看來,咱們倆對彼此都有一件不能說的秘密了?!?/br> 梵沉坦然道:“既然你想知道我的秘密,我不肯說,我想知道你的秘密,你也不肯說,那就各憑本事,看看到底誰先把誰給查出來?!?/br> 顧禾失笑,“有趣!” “言歸正傳?!辫蟪粱氐秸},“攝政王到底借不借人?” “借?!鳖櫤涛⑿Γ爸徊贿^寧王妃出月子以后,我希望能在朝堂上看到寧王的身影,哦不,左相大人。” “成交!”梵沉爽快答應。 他與顧禾,也是時候正式交鋒了。 不管對方究竟有什么目的,這一天,他是如何都躲不過的。 “什么時候去賢王府?”顧禾又問。 梵沉想了一下,“明日也休沐,若是攝政王有空,那就明天。” “好,明日午時,本王會親自帶著小皇帝去賢王府?!?/br> * 賢王府。 用完早膳,顧北羽就去了聆音院。 蘇穎坐在花園的六角亭里,手里拿著繡繃一針一線認真刺繡,其上一對鴛鴦栩栩如生。 霜兒就立在一旁,看到顧北羽走進來,她臉色一變,正要下跪請安,卻被顧北羽一個噤聲手勢給阻止了。 霜兒了然,心中暗喜,屈膝對著蘇穎,“娘娘,奴婢去給您取些冰鎮(zhèn)乳酪和水果來?!?/br> 蘇穎沒抬頭,輕輕“嗯”了一聲。 霜兒喜滋滋地退了下去,自從聶雙雙那個女人來了以后,娘娘就變得沉默寡言了,面上雖然看不出什么表情來,但霜兒瞧得出,娘娘心中定是不好受的。 這兩日,殿下沒來聆音院,定然是留在芳華閣寵幸那個女人了,好不容易盼得殿下過來,說什么也要讓他們小兩口好好相處相處。 霜兒暗暗祈禱,娘娘可一定要想辦法和殿下和好如初啊! 蘇穎繡了一會兒,眼睛有些酸,抬起手準備揉揉眼睛,卻被人先一步輕輕蒙上。 蘇穎渾身一僵,待嗅到一股熟悉的松木清香才放下心來,笑問:“殿下怎么來了?” 輕易就被猜中了,顧北羽松開蒙住她眼睛的雙手,轉(zhuǎn)而從后面抱住她。 蘇穎再次一僵。 自從嫁入賢王府,顧北羽的確待她極好,但除卻床笫間的那些事,白日里他們二人均是以禮相待的,像今日這般親昵,卻是頭一回。 蘇穎有些喘不過氣,將繡繃放回針線籃里,說話打結(jié),“殿……殿下,如今是白天呢!” “別動,讓我抱抱。” 顧北羽的聲音極其低啞,仔細聽來還隱藏著一份壓抑。 這兩夜他都是宿在書房的。 一個人的時候極其安靜,一安靜就能想通很多事。 除了當年為他性啟蒙的那位女官之外,蘇穎算是他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女人,在一起的時候沒感覺,分開兩天,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其實早在不知不覺中就迷戀上了她,不僅僅是身體,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與他當初喜歡夏慕,后來偷偷思戀景瑟表姐的感覺全然不一樣。 是那種見不到她就會開始想念,見她把所有苦楚都藏在心底,他會慢慢覺得心疼的陌生感覺。 聶雙雙來的那一日,蘇穎的黯然、失落、隱忍、倔強以及后來勸他收了聶雙雙時的溫柔解意,至今還一幕幕回蕩在他腦海里。 她讓他換位思考去體諒他的難處。 其實這兩夜他真的去想,想了很多。 于是他想明白了一件事。 大婚之前,他們都未見過彼此,那個時候,他不喜歡蘇穎,蘇穎也不喜歡他。 大婚之后,蘇穎這個賢王妃當?shù)檬敲婷婢愕剑帜囊稽c做得不到位,很多時候很多事都親力親為,鮮少假手他人。 她或許還沒愛上他,或許心里根本就沒有他,但她卻把自己該負的責任盡量做到完美,讓人挑不出瑕疵來。 一個弱女子尚且能做到如此,他這個本該頂天立地的大丈夫又何苦為了一個半途插足進來的女人去破壞這樣一份難得的心安之所呢? 正因為如此,他才會去找梵沉,請他幫忙,想借這次機會完全杜絕母妃和外祖母再往他身邊塞女人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