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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笑著道了句“新婚快樂”,之后帶著迎親隊伍很快離開了。 顧禾抬頭看了看天,目光定在幾片綿軟悠遠的云朵上,片刻后收回視線,吩咐人繼續(xù)趕路。 * 三王同一天大婚,文武百官是要備三份禮的,但人卻不可能三頭跑,于是送了禮之后便擇黨派而留。 賢王黨的就留在賢王府喝喜酒。 穆王黨的就留在穆王府觀禮。 人數(shù)最多的自然要數(shù)攝政王府。 畢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掌權(quán)者,顧禾給絕大多數(shù)朝臣的印象都是非常不錯的,因此占他這邊的朝臣也多。 攝政王府是太皇太后親自來主婚。 賢王府是太淑妃親自主婚。 穆王府便是皇太后親自主婚。 因為情況特殊,原本該聚在一起的這幾個長輩全部分散開來了,但依舊不影響婚禮的熱鬧程度。 攝政王府最先拜完堂。 禮官最后一聲“送入洞房”喊完以后,若是換做尋常新郎,早就或背或抱將新娘送去新房了。 顧禾卻并非如此,他依舊與新娘一人拉著一頭團花大紅錦綢,慢慢往新房走去。 好在公孫爾若并不是太清楚這邊的婚禮習俗,否則她肯定當著太皇太后的面就鬧騰起來了。 太皇太后目送著這對新人離開,灰眸微微瞇起。 當年她與雍王認識在先,原本她都已經(jīng)準備開口向她父皇請旨賜婚的了,誰料那天晚上她才進宮,就得知自己要來西秦和親。 仿若一道驚雷劈在身上,當時她什么反應(yīng)都沒了。 因為她的和親對象并非是雍王,而是雍王的皇兄,當時的西秦皇帝。 那個時候,她傷心欲絕,連夜書信傳給雍王,問他愿不愿忤逆了這道圣旨娶她。 雍王在回信中很沉默也恨果決,寥寥數(shù)語便掐斷了兩人相識數(shù)年的感情,干凈利落,不帶一絲感情。 后來,她帶著滿心絕望穿上西秦的嫁衣。 讓她意外的是,西秦前來迎親的人竟就是雍王。 自己心愛的男人親手把她送上了另外一個男人的花轎,那種刺心又絕望到極致的感覺,她至今都忘不了。 入了西秦后宮以后,她與雍王的交涉就更少了。 雍王大婚的時候,她刻意沒去,就是不想給自己添堵。 后來見到雍王妃,她才知雍王當初為何狠心棄了她成全她與君主的聯(lián)姻。 雍王妃是她此生見過最美的女人。 那個女人就好像不慎落入凡塵的仙子,周身散發(fā)著不食人間煙火的純凈氣息,一顰一笑間恍若明珠生暈,讓人僅是遠遠看上一眼就能魂牽夢繞。 當時她的夫君,昭帝見到雍王妃的第一眼就被迷得神魂顛倒。 雍王棄了她娶了別的女人也便罷了,雍王的妻子還把她的夫君迷得茶飯不思,她心中是嫉恨的,恨不能親手殺了雍王妃泄憤。 但她當時貴為太子妃,又是和親過來的,在西秦無權(quán)無勢,根本沒法動雍王妃一根汗毛。 拉回思緒,太皇太后的目光再一次落到顧禾離開的方向,幽幽一嘆。 雍王豐神俊朗,雍王妃貌美若仙,難怪后代會如此容貌出眾,顧禾與他父親的容貌如出一轍,都是能讓天下女子一見傾心的風華人物。 雍王一脈的后裔之美貌和氣質(zhì),是嫡系這一脈完全沒法比擬的。 嫡系中,顧北羽的容貌算是眾皇子中最出眾的,然而比起顧禾來還是差得太多。 * 將公孫爾若送到新房內(nèi),顧禾轉(zhuǎn)身就想離開。 “喂!” 公孫爾若急了,“你出去做什么?” “陪酒?!鳖櫤袒卮鸬煤翢o情緒。 “那你能不能先把我頭上的東西給拿了?”公孫爾若帶著幾分薄怒,本就是盛夏,穿著層層疊疊的嫁衣已經(jīng)快把人給焐熟,腦袋上還得蓋著一塊不能透氣的厚布,這要是一直蓋到晚上散席,她非得崩潰了不可。 顧禾腳步微頓,轉(zhuǎn)身朝她走來,從旁邊案幾上拿過金秤桿輕輕一挑。 公孫爾若終于得見光明,她抬起頭,目光落在顧禾身上,明亮的陽光從紗窗跳躍進來,落在他濃密而根根分明的睫毛上,那一張臉,線條柔和如暖玉,五官清美如畫中仙。 心跳忽然有些加快,公孫爾若竟無措起來。 “那什么……”她用不太標準的西秦話支吾道:“我肚子有些餓,能不能吃東西的?” 自從挑開蓋頭的那一刻起直到現(xiàn)在,顧禾都沒有正眼瞧過她。 背轉(zhuǎn)身,顧禾慢慢朝外走去,只扔下一句話,“一會兒會有丫鬟送吃食來,你就坐在新房里不要隨意走動。” 公孫爾若輕輕舒了口氣,開始四下打量起新房的布置來。 不愧是攝政王府,入眼一片豪奢,僅僅是個新房而已,就能堪比他們曼羅的王宮了。 不多時,有粉衣婢女端著清淡的吃食走進來。 公孫爾若一早上都沒吃東西,早就餓了。 聞到食物的香味,她趕緊起身湊上去,見到食盒里只是些極為清淡的飯菜以后,她皺眉,“為何沒有油腥?” 她才十三歲,正在長身體,正餐不沾油腥可怎么行? 婢女紅著臉解釋:“娘娘,今夜是您和攝政王的洞房花燭夜,您不能沾太過油腥的東西,否則會留下不好的味道影響了晚上……” 后面的話,婢女聲音越來越弱,沒再繼續(xù)往下說。 公孫爾若卻聽明白了,原來按照西秦習俗,大婚的這一日,新娘子必須保持著體香與新郎入洞房,否則會遭到嫌棄。 她心神一動,“你去幫我找?guī)讉€生姜和大蒜來。” “???”婢女一驚,“娘娘要那個做什么?” 公孫爾若眼神一厲,“既尊稱我一聲‘娘娘’,那就等同于承認我是主你是仆了,主人說的話,哪有你一個小小婢女插嘴的份?” 婢女被她這個眼神嚇得心神一震,不敢再多言,轉(zhuǎn)身去了廚房,很快就取了公孫爾若要的生姜和大蒜送來。 “這里沒你的事兒了,退下去。” 公孫爾若視若珍寶地把這兩樣東西攥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