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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越輕輕笑開,“夫人有令,莫敢不從。” “這還差不多!”尹相思破涕為笑,看向永安,“娘,你就答應(yīng)了吧,皇帝表兄那邊,我們一會兒就去入宮請婚,他一定會答應(yīng)的?!?/br> 永安無奈笑道:“你們這對小冤家,真是愁死我了,那些年,相思看似紈绔,整天女扮男裝出去鬼混,可我知她心中是有苦衷的,不得不借此法去發(fā)泄,我雖好奇,卻終究不敢問,只好用一場又一場的相親宴來暗暗逼她,看她何時才能把藏在心底的那些苦楚說出來,沒曾想我未等及她的傾心相吐,倒是把你這個小子等來了。原本你方才入門的時候,我是不看好你們倆的,畢竟有云深在先,我一直屬意他??煞讲怕犇阒?,再觀那臭丫頭的反應(yīng),我便知你們這輩子都注定逃不過彼此了。感情方面,我是過來人,也知棒打鴛鴦不厚道,既然你們對彼此都這般執(zhí)著,那我也沒什么好阻擋的了?!?/br> 梵越神情激動,“這么說來,大長公主是同意我和小七的婚事了?” 永安伸手去扶他,“你都在我跟前立下如此重誓了,我能不同意么?快快起來,地上涼。聽相思說起來,你之前來的時候就身中劇毒,今日雖服了解藥,但想要痊愈,還得過些時日,若是這一跪跪出毛病來了,臭丫頭非得恨死我不可?!?/br> 梵越笑道:“能得大長公主點頭,我便是跪廢了這雙腿亦無懼?!?/br> “呸呸呸!”永安嗔他一眼,“快把這話收回去,你此前才立誓說要好好照顧她,若是真廢了一雙腿,那你豈不是得食言而肥了?” 梵越羞愧低下頭,“大長公主說得是。” 永安再一次睨他,“我都已經(jīng)點頭,你往后該改個稱呼了?!?/br> “是,岳母大人?!辫笤叫廊稽c頭。 慢慢站起來,梵越捂著胸口咳了兩聲以后看向尹相思,“小七,你還有沒有精神陪我入宮?” 尹相思瞧著他難看的臉色,馬上皺了眉,走下來緊張問:“怎么了?是不是方才跪的太久,受不住了?” “我無大礙?!辫笤叫π?,“主要是你?!?/br> “我無事?!币嗨紦u頭,“若是你挺不住了,就別逞強,歇一歇,改日再去也一樣,左右你這些時日都得待在東璃養(yǎng)傷的?!?/br> 頓了一下,尹相思又道:“寧王府與公主府在同一條街上,你住客棧多有不便,不如去寧王府,那地方每日都有人打掃,義兄和嫂嫂又不在,正好清靜,適合你靜養(yǎng)?!?/br> “好?!?/br> 永安不大放心,“越小子,你重傷在身,能撐得住去皇宮嗎?” “無妨?!辫笤秸f話間,又掩唇咳了一聲,“這件事一日不擺平,我便一日睡不安穩(wěn)?!?/br> 永安勸他不過,只好讓人備了馬車。 尹相思與梵越同車,很快就入了皇宮。 尹澈本在御書房批閱奏章,聽安公公稟報昭然郡主來了,他馬上回了景仁宮。 宮女直接領(lǐng)著梵越和尹相思去了景仁宮。 見到尹澈以后,兩人行了禮。 尹澈有些詫異地看著梵越,“越小王爺?你如何會來了東璃?” 梵越第一次去五軍都督府的時候就見過尹澈,只不過那個時候,他叫“尹一”,因此當(dāng)下再見,并不覺得陌生。 “我此番前來,是為請旨賜婚?!辫笤街苯亓水?dāng)。 尹澈愣了愣,又看向尹相思,心底升起一抹狐疑,“該不會,越小王爺所指的人便是朕的表妹,昭然郡主罷?” “正是?!辫笤捷笭枴?/br> 尹澈又是一怔,“昭然,你去了一趟西秦,便與越小王爺互生情愫到能談婚論嫁的地步了?” 尹相思暗暗翻白眼,“哪有表兄說得這樣荒唐,我和梵越,早幾年就認(rèn)識了,我們倆是同門。” 尹澈恍然大悟,“原來如此?!?/br> 又遲疑,“可賜婚一事,朕覺得過分倉促了,不知你們來之前可曾與永安皇姑母打過招呼了?” 尹相思道:“梵越已經(jīng)征得我娘同意讓我嫁給他了?!?/br> “此言當(dāng)真?” “表兄是皇帝,你覺得我敢欺君么?”尹相思一臉無奈。 尹澈失笑,“諒你這個小丫頭也不敢。既然你們兩情相悅,又得皇姑母支持,那朕這邊也沒什么異議了,稍后就擬旨為你二人賜婚?!?/br> 忽然想起一事,尹澈輕輕皺眉,“朕收到消息,云世子昨夜受了重傷,今日一早被侯爺親自送出府去了,你們可知到底怎么回事?” 提及這個,尹相思面上笑容頓時僵住,神情寸寸黯然下來。 尹澈眼見情況不妙,擺手笑道:“朕不過是隨口一問,昭然這兩日才回國,想必沒工夫去關(guān)心那些事,不知道也正常。” 尹相思驟然勒緊的心弦緩緩松了些。 尹相思一時沉默。 梵越也靜默不語。 尹澈輕咳兩聲,轉(zhuǎn)了話題,“上一次寧王回國,朕請寧王妃幫我?guī)Я艘环庑沤o言楚楚,昭然在西秦時可曾見到她?” 尹相思拉回思緒,搖頭,“不曾得見,楚楚去年就回了老家滄州府,一直沒來金陵的,表兄如何會突然問及她?” 尹澈沉默了。 如若寧王妃真的把那封信送到了楚楚手里,她不可能這么久還不給自己回信。 可她的確是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一言半語傳回來,莫非是那封信出了什么問題,又或者是楚楚在間接拒絕他? 一念至此,尹澈心中便有些煩悶。 尹相思見狀,忍不住問道:“表兄,你對那個楚楚姑娘,該不會……?” 尹澈耳尖一燙,“沒有的事,不過是朕當(dāng)初與她去南雪山為樓姑娘采藥的時候得她救了一命,一直銘記于心,如今終于光明正大回國,念及這份恩情,想找個機(jī)會報答她罷了?!?/br> 尹相思眸光微漾,笑著調(diào)侃,“表兄莫不是想以身相許來報答?” 尹澈皺眉,嗔她一眼,“你一個姑娘家在表兄跟前說這種話,也不害臊!” “是就是唄!承認(rèn)也沒什么大不了的,表妹我又不會笑話你。”尹相思攤手,“這年頭,什么都要趕早,尤其是感情這種事,若是因為抹不開面子而一再退讓拖拉,到最后只會眼睜睜看著對方與別人成雙成對,表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