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72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zhèn)鱽龛笤浇辜焙魡尽?/br> 梵沉站起身推開門,“這么晚了,你來作甚?” 梵越滿臉激動,“我才從外面回來,剛才在天水街上遇到了一個人,你猜是誰?” 梵沉鳳眸漸斂,“誰?” “是宗政初,十數(shù)年不出山,那個老古董竟然親自來金陵了,我問他來做什么,他說有事,順便來看看你恢復得如何?!辫笤角忧拥乜戳艘谎坭蟪晾滟拿嫔?,道:“老大,你能不能先把你們倆的恩怨放在一邊,讓他來給大嫂看診?只要有宗政初出面,大嫂一定能盡快醒過來的?!?/br> 梵沉緊抿著唇。 “老大?!辫笤娇逑履榿恚肭蟮溃骸白谡蹩墒沁B老皇帝都請不動的人,難得他肯移動尊駕來金陵,這么千載難逢的機會,咱可得好好把握住啊!” 梵沉依舊不為所動。 梵越拽著他的胳膊,“老大,你就答應了唄,宗政初雖然為人沉悶,嘴巴還毒,但是他為人也并不壞,起碼有醫(yī)德。上次我?guī)闳ネ鼞n谷的時候,原本他都說不醫(yī)了的,后來還是給你探脈了,這次能專程來看你,說明人家對你的病情還挺上心?!?/br> “好?!辫蟪两K于頷首,“明日一早,讓他來楚王府?!?/br> ------題外話------ 二更照舊,下午五點 第009章 神醫(yī)公子(二更) 宗政初來的時候,吹雪小筑內(nèi)花開灼灼,春光甚是濃麗。 他著一襲雨過天青色長衫,那般裁剪合宜的尺寸與極配他的清淡顏色,就好像真是被春雨洗禮過后天邊飄來的一片青云,一眼望去極干凈也極溫淡平靜。 “梵世子,一別多日,你近來可好?” 浮冰碎玉般的聲音。 他在院門口負手而立,唇邊勾起一抹淺淡笑容,融了無限春色暖意。 “托宗政谷主洪福?!辫蟪量蜌庖恍?,“還好?!?/br> “我見你氣息稍亂,面色略青,唇色微紫,說話中氣略欠一二分,是中毒的征兆?!弊谡踺笭枺暗@毒算不得深,還未至臟腑,要不了你的命,我有個藥方,你服用兩日,一定能全部清除余毒。” 這就是宗政初,天下第一神醫(yī)公子。 對于梵沉這種簡單的中毒,他連把脈都不用,甚至不用數(shù)心跳查看舌苔,只需隨便聽聽梵沉說話的聲音,就能曉得他中了什么毒,中毒深淺如何,該用何種藥方能一針見血藥到病除。 梵越在一旁聽得瞠目結舌。 早就聽說過宗政初的鼎鼎大名,也曾與他結識過,但梵越從未親眼見過宗政初為人治病。 今日一見,方才知這個人果然不負美名。 老大身上的這種毒,就連他師叔都說了少不得要七八日方才能全部清除余毒,宗政初卻斷言只需兩日,如此極具說服力又不讓人覺得狂妄的語氣,也只有他嘴里能說出來。 轉(zhuǎn)瞬醒神,梵越忙道:“老古董,你真能確保我家老大能在兩日之內(nèi)全部恢復?” 宗政初微笑,“上次梵二爺去忘憂谷,我是閑得無聊才會拿你開玩笑,難得出谷一趟,我看外面甚是有趣,今次我不無聊,所以不會無聊到同你開玩笑。” 梵越頓時翻了個白眼,“你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 宗政初嘆氣,揉了揉眉心,“梵世子倒是無甚大礙,但這院里似乎還有一位性命垂危的病人,你們不打算給她治一治了嗎?” 梵越瞠目,“我未曾告訴你病人就在這院里,你是怎么知道的?” 宗政初笑說:“醫(yī)者天生的直覺?!?/br> 梵越撇撇嘴,這一刻也不得不服氣,誰讓人家這位公子冠上了“天下第一神醫(yī)”的美名了呢? 轉(zhuǎn)眸看向梵沉,梵越道:“老大,你都聽見了,他有辦法讓大嫂早些醒過來?!?/br> “嗯,聽到了?!辫蟪谅曇舻瓨O,面上無波無瀾。 梵越皺皺眉頭,“那你為何不高興?” 梵沉不答,只看著宗政初,問:“你準備如何醫(yī)治她?” 宗政初道:“忘憂谷的醫(yī)術,向來不外傳,便是一會兒我給她醫(yī)治的時候,你們也是不能旁觀的,梵世子這般問,還真是難倒我了。” “不能旁觀?”梵沉忽然冷冷勾唇,眼神似笑非笑,“里頭躺著的可是我未婚妻,若是本世子沒記錯,宗政谷主至今還未娶妻罷,便是娶了妻,你也是個男人,我如何放心把自己的未婚妻交付與你讓你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這種問題。”宗政初非但不惱,反而還有些好笑,“可能她是個美人,但我對尸體一向沒什么興趣?!?/br> 梵越立即跳腳,“喂!老古董,你說誰是尸體?” 宗政初挑挑眉,“你這位大嫂昏迷近三日絲毫未有轉(zhuǎn)醒的跡象,現(xiàn)今的她與尸體有何區(qū)別?” 梵越還是氣不過,捏著拳頭狠狠捶了宗政初一下。 宗政初沒躲,挨了一拳后慢條斯理地理了理衣襟,連這微末的動作都透著賞心悅目的優(yōu)雅。 梵越不作聲,看向梵沉,試探著問:“老大,既然老古董都親自來了,那你看,是不是趕緊的讓他進去給大嫂醫(yī)治?” “不行?!辫蟪辆従復鲁龆?。 梵越很是不理解梵沉為何冷言拒絕,這天下排著隊去給宗政初看病的人多了去了,但能真正見到他的人,一個巴掌都能數(shù)得過來,如今人家都自己送上門來了,老大還再三拒絕,真是有些欠揍啊! 宗政初一點都不意外梵沉會做出這般反應,他眼神依舊帶著溫潤的笑意。 “老大。”梵越耐性都快被磨沒了,“這老古董不近女色許多年,他便是再饑渴,也不可能對著昏迷不醒的大嫂下手罷?” 梵沉揚眉,“這年頭,人面獸心的多了去了,又不差他這一個。” 梵越一時失語,看一眼梵沉,又看一眼宗政初,心道:對比起來,還是老大你比較人面獸心好么? 這種話,梵越又不敢說出口,只好一個勁翻白眼。 宗政初第一次聽到有人說他人面獸心,他慢慢笑開來,那笑意自唇角慢慢迤邐至如玉頰畔,似染了春江綠柳那般輕柔舒心。 他是個不易動怒的人,或者說,很多時候懶得動怒。 “還真是執(zh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