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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看著蘇言疲倦的神情,卻又覺得說不出話來。他知道蘇言一定是剛一知道真人秀的事,就什么也不顧訂了機票趕回來。現在想想,大概在飛機上也忙著處理未了的工作沒好好休息,回來之后,又和他折騰了這么半天——忽然喘不上氣估計也和過度cao勞有關。他是真的擔心,可是看著蘇言的樣子,卻也心疼得腦子一片混亂,覺得蘇言說得也有道理。他習慣性地聽從蘇言,更不知道該怎么違逆蘇言的意思。“乖,別擔心?!?/br>蘇言吻了夏庭晚的額頭。他的神情帶著一絲極為深沉的溫柔。就像是以往無數次一樣,他這樣吻著夏庭晚,輕聲說,晚安,我的小王子。蘇言很快就閉上眼睛,呼吸漸漸平穩(wěn),像是迅速沉入了睡眠。夏庭晚卻不敢睡,他就那樣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趴在枕頭邊,隔幾分鐘摸一下蘇言的胸口,傻傻地盯著蘇言的臉孔。就這樣一分一秒地熬著熬著,熬了也不知道幾個小時。那期間,他覺得自己好像想了很多事,可是仔細一回憶,卻又好像什么都沒想。直到天光乍破時分,才精神恍惚地覺得眼睛疼得睜不開了。他看蘇言睡得熟,悄聲給設了一個小時后的震動鬧鈴,然后把手機攥在手里。想著就閉上眼睛瞇一小會兒,等天一亮,他就陪蘇言去醫(yī)院。……再睜開眼睛時,天已經徹底透亮了。有那么幾秒鐘,夏庭晚的腦子一時之間一片空白,只覺得太陽xue疼得厲害。緊接著他猛得直起身,轉過頭時,卻赫然發(fā)現床上只有他一個人,身旁早已沒有了蘇言的蹤影。“蘇言……?”他試探著提高聲音呼喚了一聲,偌大的主臥室里一片死寂,沒有人回應他。他猛地掀開被子,終于在床上找到了自己的手機,那上面顯示的時間,早已過了他設定的鬧鐘時間。他顫抖著解開鎖,界面停留在鬧鐘界面。那上面并沒有設定好的鬧鈴已經響過后的顯示。他很確定,他是設好了鬧鐘才閉上眼睛的。夏庭晚的心,像是從高空中一直往下掉。在那一瞬間,他忽然有種讓自己都感到恐懼的認知——是蘇言。蘇言把他設好的鬧鐘刪了。他的臉色一下子慘白一片,踉踉蹌蹌地沖出房間。清晨的蘇宅那么安靜。“蘇言——”只有他絕望的喊聲,刺破了這片安寧。……三樓從來都很清凈,容姨他們除非固定時間打掃或者需要幫忙做事的時候,幾乎不會上來。沒有人聽見他的喊聲,也沒人回應他。夏庭晚跌跌撞撞跑到蘇言的書房,書房的指紋鎖照例也還是存著他的。一開門,里面考究的陳設一塵不染,就像是許久都沒有人打擾過的樣子。夏庭晚扶著門框,雙腿都酸軟得像是站不直一樣。蘇言不在這里。……蘇言曾經和夏庭晚說過,和他結婚前,書房是香山豪宅中最喜歡待的地方。那里好像是他的一個小天地,覺得很自在。書房的正中央掛著一幅巨大的海中鯨魚的油畫,風格有點后現代,是蘇言大學時一位已經在紐約混出名堂的青年畫師朋友畫的。家具是一整套的Baker。蘇言和他說,Baker是奧斯卡頒獎典禮VIP休息室指定品牌。他請了歐洲設計師和品牌溝通訂制了一整套,每一件都是精心設計、手工打磨。成熟的男人似乎也有自己心里的小雀躍。蘇言很少以任何形式炫耀過自己的財產,但是說起書房的裝潢時,卻忍不住認真地講解,連木頭的紋理都要仔細提到。夏庭晚那時候聽著聽著忍不住打了個哈欠,蘇言就住口不說了。他后來也對蘇言的書房提不起什么興趣,那里似乎太過于優(yōu)雅老派,每一處細節(jié)都細致得讓他放松不下來。但是他也挺煩人的。興致來了時,會在蘇言工作時赤裸裸地竄進去,大喇喇地敞開雙腿坐在奢侈的紅木辦公桌上,把那些看不懂的文件和資料都壓在光著的屁股底下,不讓蘇言繼續(xù)。他肆意地飛進他自己也不熟知的天地,破壞著某一種更高階層的考究和秩序。做一個可惡卻美麗的小混蛋時,他感到奇異的快樂。因為知道自己永遠會被原諒,會被蘇言摟在懷里,溫柔地抓捕。……人的思緒有時候竟是那么的無法自控,電光火石之間,那些記憶里的畫面像是鍍著一層柔軟的暖光,在腦中轉了幾個來回,讓人想永遠待在那里,不要回到現實。夏庭晚深深地吸了一下鼻子,他努力想要自己保持冷靜,可是掉頭往樓下走的時候,心卻還是越來越往下沉。走到一樓時,才看到容姨正在大廳站著。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的臉色太蒼白了,容姨的神情顯得很憂慮。夏庭晚張了張嘴巴,從喉嚨里發(fā)出一聲干澀的意義不明的咕噥,調整了一下才聲音沙啞地說道:“容姨……蘇言呢?他去哪了?”“小夏,你先喝口水。”一貫沉穩(wěn)平和的容姨有些驚慌,倒了杯溫水遞給夏庭晚。她看著夏庭晚握著杯子,卻一口也不肯喝,臉上不由露出了無比為難的神情。她遲疑了一會兒,輕聲說:“先生說,他要離開一段時間。如果沒問題的話,他會回來的,請你等他?!?/br>“他去哪了?”夏庭晚搖了搖頭,再次問了一模一樣的四個字。他的神情,執(zhí)拗到近乎有點可怕。容姨低下頭,她對著夏庭晚歉意地鞠了個躬,然后沉默著閉緊了嘴巴。夏庭晚心里一片寒冷。他嘴角無意義地挑了一下,繞開了容姨繼續(xù)往外走。一路上,他拽住每一個香山大宅中的傭人,一遍遍地問。“蘇言去哪了?”蘇言去哪了?沒有人能夠回答他。每一個人臉上的神情都是相似的,他們的答案完全一樣,臉上有些驚慌、又有些無奈,最后只剩下無能為力的歉意。夏庭晚每問一次,眼里的絕望就又溢滿一分。他的胸口里有種幾乎無法克制的憤怒和狂躁,想要大聲咆哮,可是卻又無法釋放。他踉蹌著推開大門,只披著一件單薄的睡袍就走到院子里。剛剛落雪后的清晨寒風那么凜冽,可他卻好像毫無知覺一般。他拉住正在車道上掃雪的傭人,嗓音已經沙啞到幾乎聽不清在說什么:“你能不能……告訴我,蘇言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