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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的淚水終于忍不住淌了下來。——解釋一下,我之前一直記得我這邊是只要對方打開微信對話就能看到“對方正在輸入中”這幾個字,因為好像發(fā)生過這種事,但是今天發(fā)文之前又去查了一遍,發(fā)現(xiàn)微信的官方設定是這樣:“僅收到消息后10秒內(nèi)在對話框中進行輸入cao作,即會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中」。因為此顯示提示,會激起用戶的興奮度。而如果是超過10秒外的會話,說明對方不是很重視這段會話。故超過10秒的不顯示這個狀態(tài),避免不必要的興奮度。”第十七章海嘯的事果然讓節(jié)目組焦頭爛額了,普吉島重中之重的行程都在海上,海嘯雖然是小規(guī)模的,但是為了安全起見,臨海的巴東、卡塔幾個海灘全部都在疏散人潮,是絕對不可能進行任何拍攝工作的,討論了幾輪,其他幾位MC日程都很緊張,不可能就這么在泰國干等,所以最終還是決定拍攝完清邁部分就告一段落,然后再看下一步怎么和大家一起協(xié)調(diào)時間安排。而聽了蘇言的話之后,夏庭晚決定不再勉強自己去表演一個因為力不從心而越發(fā)尷尬的虛假人物。他本來是鏡頭的寵兒,之前拍戲時,他從來很少懼怕鏡頭。而這段時間拍攝的不適和畏縮,說到底還是對于鏡頭之外,那些對不懷好意地窺探著他的目光的忌憚,以及對于渾濁人性的看不透。他把對于邢樂的失望和困惑放下了,也就把一直以來都勉強提著的那口氣放下來了——他終于又久違地松弛了下來。邢樂還是像之前那樣,努力地表現(xiàn)出所謂的“寵溺”小晚的溫柔隊長人設。夏庭晚不再讓自己尷尬的方法就是順水推舟,在集體活動時,表現(xiàn)出了和邢樂的親近。對于他來說,被寵愛的任性小王子本來就是常態(tài),相比于蘇言的溫雅得體,邢樂其實非常拙劣,但是邢樂非要這樣給他逼進這個人設,他干脆也卻之不恭。邢樂夏庭晚和紀展三個人一起打斗地主,輸?shù)娜司屯樕匣瘉y七八糟的妝。紀展一個人做地主。邢樂和夏庭晚一伙兒,一輸了,邢樂就擺出一貫的模樣護著夏庭晚說貼畫他臉上就好。夏庭晚也不和邢樂客氣,他不僅毫不阻攔,到后來甚至還親自出手花樣使壞,給邢樂用大紅色唇膏畫圓圈腮紅,用炭黑的眉筆把邢樂那兩道英氣的眉毛夸張地連起來。邢樂愛惜形象,估計是沒想到自己居然栽了進去,拍攝的中途照了照鏡子,臉色也有一絲絲的不好看。可是夏庭晚并不管他,他眼睛壞笑得瞇了起來,捧著邢樂的臉蛋說:“樂樂,委屈你了,誰讓我們兩個小農(nóng)民斗不過紀展這個老地主呢?”他故意把話說得很親密,這樣的玩笑當然只可能是老友之間,這下兩個人的位置徹底顛倒了過來,邢樂在演,夏庭晚也是在演,但夏庭晚表演起肆無忌憚的老友,倒比邢樂真實多了。紀展在旁邊看著,不忘又懟了夏庭晚一句:“快點,等邢樂臉上畫滿了,就輪到我畫你了。”邢樂那天晚上的狀態(tài)似乎是不太好,打完牌之后,他想要去泳池邊的吧臺拿果汁時,走過去腳竟然一滑不慎撲通一聲整個人栽到了泳池里,一下子把大家都嚇了一跳,節(jié)目組的工作人員和其他MC也都圍了上去。拍攝倒沒有終止,但邢樂顯然也是嚇到了,他一頭一臉都是水,渾身濕漉漉地坐在泳池邊,鼻子和嗓子里都嗆了水,咳得臉也從蒼白里泛了絲紅。工作人員給他檢查了一遍,倒沒什么外傷。邢樂有點難受地捂著眼睛:“隱形眼鏡歪了——”夏庭晚離他最近,聽他這么說就蹲下來在燈光下仔細地看了一下說:“鏡片滑偏了,我?guī)湍阏聛韱???/br>兩個人突然之間湊得很近,夏庭晚的目光不由有點走神。邢樂穿的是純白的T恤,因此落水打濕之后瞬間變得無比薄透。這個時候雖然已經(jīng)被助理用毛毯罩住了大半身體,可是離得這么近,夏庭晚忽然注意到,隔著衣服他能隱約看到,邢樂的胸口似乎有很多道鞭子抽打過似的紅痕。就只是那么一個瞬間,他還看不太真切,因此也不能十分確定。可就在這個時候,邢樂像是感覺到了什么似的,把毛毯又裹緊了一點,有點防備地說道:“沒事,我讓助理幫我處理一下。”夏庭晚有點在意這件事,聯(lián)想起之前顧茜談起邢樂身體不適時的惡意和不屑,總覺得邢樂的私人生活中,有著許多隱秘而晦澀的東西。他只知道樂樂變了,可是卻并不確切知道樂樂為什么變了,想來想去,覺得心里也有點微妙的難受。拍攝工作照常進行,夏庭晚應付起來倒是越發(fā)得心應手。他和紀展整日騎著摩托車在泰北的小城里來回穿梭,像是少年在風里肆無忌憚地奔跑。在旅程中,他的確暴露出了有些任性矯情的一面,但妙的是,他和紀展雖然沒談過這件事,可是有紀展在一旁時不時懟他一下,就像是彈幕在實時吐槽一樣。他隱約感覺這樣配合下來,自己這一面中不討好觀眾緣的部分竟然被巧妙地中和了一點。最后一天的傍晚,夏庭晚忽然發(fā)現(xiàn)清邁的晚霞竟然是粉紅色的——黃昏時分,云朵與太陽留下來的霞光浪漫地纏在一起,最開始像是在緩慢吐著糖絲,漸漸地,幻化成飽滿的一顆顆碩大的粉色棉花糖。他顧不上別的,連忙把跟拍攝影師叫過來,幫大家一起拍了一張在粉色晚霞里的背影照。“好美?!彼祀H,呢喃著對紀展說:“美到像是有甜味。”在那一刻,他完全忘記了自己正在拍攝真人秀。紀展笑了笑,這一次卻沒有吐槽他。那天晚上大家聚在一起喝酒,不知怎么的聊到拍攝時的事,顧茜和邢樂都是演員,也很好奇和許哲這種國際大導演合作的感覺是怎樣的。夏庭晚聊起演戲來,眼神都亮了起來,他五年前沒太把那段在劇組的日子太當回事,采訪時也大多沒太傷心,可如今過了五年之后,才真切地體會到那是一段多么難得的經(jīng)歷。他認真地說:“許哲導演最厲害的是講戲和分析人物。其實我拍時,根本什么都不懂,他那時候和我——戲就是人物關(guān)系,是從人物內(nèi)心到外在的張力。許導在片場,一遍遍地和我捋小夏的心情、小夏的感受,他一直和我說,要進入小夏的內(nèi)心,要忘記自己是在演,拿出真實的東西來?!?/br>顧茜笑著道:“我聽說,許哲導演一向比較喜歡體驗派的演員,反而不太中意科班出身的,之前,他的御用男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