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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燕一臉無辜。沒多久,田玉香抄著掃把向他奔來。“呔!看我斬妖除魔!”東向燕慌忙躲閃,百忙之中拆臺道:“你丫一個魔道中人斬的什么妖,除的什么魔!”田玉香擺好姿勢,拿腔拿調(diào)道:“你是不是姓東?”我還真不是!東向燕默契的擺出防御的姿勢,和他相對著轉(zhuǎn)了一圈,鏗鏘有力道:“是!”田玉香又一掃把拍上去,當(dāng)然,東向燕又閃開了,他喝問:“你名字里是不是有一字正是向!”兩人再度轉(zhuǎn)了一圈,由東向燕答:“是!”田玉香揚起雙眸,厲聲喝道:“你名字里是不是還有個燕字?”這一回轉(zhuǎn)了三圈,兩人身體素質(zhì)良好,沒有暈,可東向燕知道關(guān)鍵時刻來了,深吸一口氣,大聲道:“是!”“哼哼哼,我除的就是你這個叫東向燕的妖怪!”這一回田玉香不像是之前打鬧似的玩,一掃把揮出去,無論上面多么細(xì)長的枝干都風(fēng)聲泠泠,恍若糾纏著看不見的刀光劍影,粉碎空氣中不可視的粉塵,似慢實快,仿佛在視覺中一幀一幀的落下,卻怎么都躲閃不開。東向燕泰然自若的一抖袖面,形成波浪般起伏不定的氣旋在衣袖表層舞動,在田玉香這一手下來之時,輕描淡寫的自氣旋相沖,內(nèi)力碰撞的地方一拂。田玉香順勢轉(zhuǎn)了個圈,兩人位置頓時來了一個大挪移。從木屋里目睹了這一幕全過程的楊廣吞口唾沫,不能理解的向自己一直避諱的葉孤城詢問。“他們在做什么?”葉孤城面無表情的擦拭劍身,寒光映照他冷峻的雙眸,與這般絕世高手的氛圍不符的,則是他回給楊廣的兩個字。他說:“唱戲。”作者有話要說:浪是一種本事,無所事事的東向燕成天只能浪了,尤其是還有人陪他一起瘋。第122章晉江文學(xué)城唱戲兩字實屬意味深長。乍看起來仿佛就是有意為之的搞笑,但關(guān)鍵難道不是在有意為之上面嗎?說到底,唱戲本就是表演給大眾看的虛假劇情,實際怎么樣,心里有數(shù)的人則會在瞧見兩人看似玩鬧的行動中透露出的那一絲不著痕跡的舉重若輕。這是大宗師才有的本領(lǐng),在此之下,哪怕是宗師巔峰也根本做不到這一點兒。與專心修行的葉孤城相同,東向燕也并未仗持武力不凡,安安心心的呆在這方小世界當(dāng)米蟲。如果想混吃等死,即使他不去勇度天劫也多的是辦法混吃等死,既然他挺身去做了,就證明他心中最起碼有武道這個堅持。……不……道心已然決定了他的靈魂,不存在什么起碼。就是這樣一個人,混入凡塵俗世之中,說是入世,但其實東向燕早有所悟。這一回恐怕是在歷劫。彼時仍在漓涌界之時,身為東離劍仙的東向燕曾聽說過一種說法。那就是但凡修士渡劫,不只是有雷霆天劫,還有一種劫是只在最后一道天雷從頭頂降落之時制造的幻象。只不過比起修士手中的幻陣戲法,這劫數(shù)已然可以算作真實。所以自己其實是在渡劫嗎?捫心自問,不管怎么想,因為渡劫的方式不對就被踢到低武世界不允許成仙什么的,扯淡到東向燕至今仍半信半疑。但自己的想法若是成真,那這二十幾年來……自己又是如何?莊周夢蝶。我莫不是變成一只不知己身短暫光為舒然呼的蝴蝶,或者那些過去只是在這里的名為東向燕的人類做出的一場夢?東向燕的雙眼漸漸放空,靜默不語。“……”隨著思考的逐漸深入,兩人比劃間的拳腳也從一開始的掃把袖子,轉(zhuǎn)而用上拳,掌,指,甚至是氣勢。僅僅是一道目光,在這兩人認(rèn)真起來,都有在一瞬間壓倒草木的威嚴(yán)。田玉香見狀,不正經(jīng)的眼神瞬間變得極其銳利,簡直能在一瞬間割裂空間,炸響雷鳴。“過來!”說罷長嘯一聲。恍惚間天地變色,虎嘯龍飛,粗壯的濃云仿若龍身盤踞天際,形成滾滾大浪,掩的不見天日。東向燕這時有大半是出于本能行事,部分心神留出來,因而不可避免的在對方的嘯聲中感覺的威脅,神色從容,翻手之間,流云回雪,別有一番意境不凡。“想用這撣雪之招攔下我?不覺得小看人了嗎?”田玉香神情戲謔眼神卻是出乎尋常的認(rèn)真,抬手握拳,就這樣平平淡淡的轟過去,卻是連天上云龍都受到牽制一般,黑云壓城城欲摧,厚厚的低垂在房檐上,制造就抬手就可摸天的奇異景象。東向燕:“我沒小看你?!睆埧诖鸬溃@撣雪之招本就是隨處可見的招式,普遍到一戶大戶人家的仆人都會做。兩根手指疊起來,接著彈落梅心花蕊上的雪花。關(guān)竅是需要集中注意力,不能傷到嬌嫩的花瓣,也不能讓雪花飛到壇子外面。但是歸根究底,也沒有多少技術(shù)含量,只是需要細(xì)心,認(rèn)真,精細(xì)……然后田玉香的這沖勢迅猛撕裂風(fēng)聲的拳頭就這樣聽在東向燕面前,他曲指一彈——“轟——”可以肯定這聲音是耳朵捕捉不到的虛假觀感,可視覺上傳遞上來的沖擊卻非常強烈!以二人為中心的草木頃刻間連根刮起,在碰撞之后反沖開來內(nèi)勁之中身不由己的摔滾出數(shù)米外,以至于連森林外圍的大樹都受到波及。雖然沒有倒塌,但也是葉落紛紛,說不出的凄慘。田玉香悶哼一聲,勉強挺住沒有后撤,可他兩袖的邊緣卻是齊刷刷的裂開露出兩條結(jié)實的手臂。仿佛不服氣似的,田玉香充滿氣勢的瞪回去,然而沒想到的是,東向燕正在悟道邊緣,本能回望過來的雙眼空靜的不殘留一絲情緒的波瀾。可以說,曾讓葉孤城幾次驚疑不定的心湖,這一刻就倒映在他的眸中。深邃的無法形容成理解的事物,冷徹的充滿非人的超脫,可縱使不能建立起關(guān)系,但意外的沒什么威脅性。它就是一池湖水,安安靜靜的沉淀千萬年之久,無人所知,只有誤入的野獸會從它這里獲得生命之源,卻不會在離去后再次找到這處神秘的湖泊。給予,拒絕,包容,冷漠,陌生,溫暖……對于這只野獸而言,這潭不再出現(xiàn)的湖泊就是有這么多的含義。但是野獸是不會有這么多種情緒的,有的……是人。誤入湖邊的野獸是人,人卻永遠(yuǎn)不會似野獸那么單純,找不到的湖就找不到,忘記就好,去尋找新得生命之源便是,只有人不會放棄曾一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