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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那天事后,沒有任何人去追究到底是誰偷換了PPT,于是這件事就這樣被含糊過去。這都是許盛陽默許的。王文景事后和趙顯投訴多次,因為許總裁那天糊弄德國人的那套說辭完完全全是個笑話。異想天開不切實際,這八個大字用來形容那個所謂的方案二簡直再合適不過。這件事在營銷這行一旦傳開,王文景的工作能力勢必受到質(zhì)疑。反正別人也不懂明川內(nèi)部的這些彎彎繞繞,也不知道蔣毅是誰,一切的錯都要怪在王文景頭上。趙顯好說歹說把王文景安撫住,和他擺事實講道理,一條一條地說蔣毅這個人目前為什么不能動以及他后續(xù)的重要性。萬幸,王文景是個明事的,知道趙顯肯這樣和他講這些黑幕,就是已經(jīng)真正將他視作了公司的一份子,他以后在明川的地位只會更穩(wěn)。這樣看來,外界現(xiàn)在的風評的確算不得什么。況且趙顯還和他保證了,等蔣毅一有了什么大動靜然后被抓住,公司立馬替他王文景在業(yè)界正名,洗得沉冤。王文景聽進去了這番話,也沒再去鬧。但想他在行內(nèi)一貫的好名聲毀于一夕,這口氣吊在嗓子眼著實咽不下去。玩營銷打的就是心理戰(zhàn),個個都是人精。王文景在例會上稍稍就這件事講了幾句,就立馬有很多人反應過來事情的真相。公司里跟著許盛陽一路升上來的人不少,其他的雖然對自己老總一般愛戴,但是對于能發(fā)給自己薪水頗豐的公司卻是十二分的喜歡。蔣毅此舉,既是抹黑許盛陽,又是抹黑公司。自然,就有人抱不平了。原本被一個部門集體排斥,就已經(jīng)算是夠慘,但現(xiàn)實總是能給你更大的驚喜。能在財務(wù)部工作的,向來都是老板的自己人。蔣毅這個人平時花言巧語,財務(wù)部的那些年輕小姑娘們也愿意聽他這套,和他笑得花枝亂顫。但是真遇到了正經(jīng)事,女人嘴皮子一翻就是一挺機關(guān)槍,不見火光,但是硝煙nongnong。出事后的幾天,蔣毅明著暗著已經(jīng)收到各處譏諷不下一百次,他卻只能繃緊了皮rou,依舊是笑意盈盈的模樣。這些事又不是他做的,他怎么可以惱羞成怒呢?倒是人資部那群人,先是假模假樣地來了解了一番,說了些冠冕堂皇的話,然后笑得一臉深意地拍了拍蔣毅的肩膀,讓他用心工作。全過程不到三十分鐘,整體效果總結(jié)一下就是四個大字屁、用、沒、有。我樂得其見,反正惡人自有天收。一來二去的折騰,離新年是越來越近了。我對過年的概念淡薄,往年都是一放假就收拾了行李出國旅游。今年估計是走不了了,許盛陽已經(jīng)傳了話,他那一大家子人都想見見我。趙顯原來都是回趙家過,但是今年冒了個冉昭出來,不知道要怎么安排。冉昭跟了趙顯后沒多久就表示今年寒假不回家,恰巧趙顯覺得住校出入有諸多不便,李和斌又上趕著撞了上來,便早早地把人安排到了市中心的一套高級公寓里。我憑這個打趣他金屋藏嬌,他也不惱,一句話把我堵了回來。那許盛陽不就是愛屋及烏了?啊,兩個wu字要顛倒一下,是愛烏及屋。他刻意重音道。我當然懂他什么意思,不過仔細想一想,的確是這個理,一臉茍同的樣子讓趙顯覺得特別沒勁。就在我們?nèi)科料⒁源Y毅下一次動作的時候,一個意想不到的人聯(lián)系上我。我收到短信后還特意去找許盛陽核實了對方到底是不是本人,得到了肯定的回答。許盛陽把那條短信刪了,不用理會。我面上說好,但心底里還是覺得應該去見一見。這個人找我不可能沒原因,許盛陽不在乎是因為那人對于他無足輕重,但是我還是挺想知道那人能和我說些什么。見面地方是在一家名不見經(jīng)傳的咖啡廳,我如約而至。開車去的路上,我一直在腹誹對方怎么選了這么一個無數(shù)狗血感情糾葛發(fā)生過的地方。正室約小三出來見面順手潑對方一臉咖啡,諸如此類的橋段想必每個侍者都見過了很多。想了想自己與對方的關(guān)系,頓感無語。那人坐在店里的一個小角落里,雖說靠著窗有陽光照進來,但依舊看起來死氣沉沉。我走過去,在他對面坐下。喝什么自己點。我們這樣的關(guān)系,重逢之后他對我說的第一句話居然是這個。我覺得好笑。李和斌,別裝模作樣了。他看起來比我印象里又瘦了些,想來成為家族的棄子后,在美國過得也不如人意。皮膚慘白,臉上一點rou也沒有,眼眶都陷了進去,搭配著那黑眼圈與他吊眼角的一雙眼,真是讓人白天活見鬼。他漫不經(jīng)心地攪著咖啡,我裝什么了,好心好意請你出來喝咖啡而已。還是劉總監(jiān)瞧不上這地方,覺得沒有平日許總帶你去的好?有話直說,我不是來聽你說這些亂七八糟的。亂七八糟?他陰慘慘地笑起來,我怎么也求不來的東西,你覺得是亂七八糟?我冷淡地看著他。他笑得雙肩顫抖,你劉彥到底有什么好的?值得他那樣為你?明明知道我是接下來這盤棋中的重要角色,為了你居然提早踢我出局什么意思?許盛陽做什么了?李和斌不再瘋笑,他平靜下來,與我對視。眼睛大而無神,黑黢黢得像是一團霧氣。我被他盯得發(fā)毛,撇過眼神,裝著看向窗外。許盛陽又把我趕出國了。他幽幽道。哦。我裝著若無其事,實則心里已經(jīng)開始責怪許盛陽這招太不理智。我等會兒的飛機,這次走了,估計就再也回不來了。走前把你約出來,是想和你心平氣和地說幾句。說。李和斌調(diào)整坐姿,兩手交叉相握擱在腿上,劉彥,之前我各種針對你,的確是因為我喜歡許盛陽,但是他又偏偏只看得見你一人。我嫉妒你,與你針鋒相對,因為只有和你扯上關(guān)系,許盛陽才能分一點注意力到我身上。先前不肯承認,不過是為了面子。但現(xiàn)在想想,其實你也沒什么值得我嫉妒的。你現(xiàn)在喜歡許盛陽,不都是被他一步步算計得來?當初年會灌酒那件事我聽人說過,你和蔣毅如何分手的我也知道,后來發(fā)生什么我不知道,但是你自己想想,不也都是他算計來的?我挑眉看他,你特意約我出來,就是要說這些?李和斌不甚在意地笑笑,我知道你現(xiàn)在一定是不信的,心里還在罵我來挑撥離間。我明白告訴你,小人我做慣了,今天要是能給你扎根刺在心里,那是最好不過。李和斌,做人大度一點。你這樣心胸狹窄當心以后一口氣喘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