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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半世等一世錯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5

分卷閱讀35

    今用小小的身板替自己擋劍,曾今一臉冰冷學(xué)劍于他,曾今說自己無家可歸的人,這三年卻不曾露面,唯一耳聞的也不過是江湖傳言,幾度都為他的生死擔(dān)憂難眠,而今似乎已是命難維持,這樣的打擊怎么說也不小,手中藥筐落地,疾步走至車前,看到車中胸前血凝的痕跡,看著臉上分明的傷痕,與原本的淡漠不同的暗黑沁入遲恒的思緒之中,這個還是他的徒兒嗎。

他怎么了?遲恒畢竟是見過事面之人,處事的迅疾也是常人難比的。

胸口被劍所刺,有用過止血散。

把人抱進(jìn)來。

安抱起夙,緊跟遲恒的步伐踏入房門,也不管旁邊的年輕男子是誰,也不曾與師母打招呼,只是將人安放在床上。

夙兒這是怎么了?師唯關(guān)切非常,奈何救人更為迫切,安只言:師母稍安,救人要緊,容后再告知你詳情。

那一個年輕男子狐疑地盯著氣息衰弱的夙,似曾相識,只是終究回想不起半分,回憶展眼前卻又是混沌一片,劇烈的疼痛由眉心漸漸蔓延,雙手環(huán)抱頭部,不停地甩動,疼痛卻不減分毫,而心也莫名地開始抽搐,冥冥之中牽動情緒的存在,仿佛就是眼前之人,復(fù)雜的眼神緊盯著那個在遲恒的診斷下不住**、皺眉的人。

生兒,你又頭疼了,快些把這藥服下,可以暫緩疼痛。師唯伸手扶住柔弱無力的換生,將人帶出房門。

遲恒從握住夙的手臂之時起便不曾開口說過一句話,那個起伏的群山爬上他的眉頭,神色中的張皇與不安提醒著旁人,床上的人隨時都有斃命的可能。

脈象微弱,幾不可感,手拿過剪刀撕裂玄色的衣衫,那赫然可見的數(shù)不勝數(shù)的傷痕刺傷了遲恒的心,而那個結(jié)痂泛黑的傷口明明是中毒的前奏,憤怒逐漸吞噬遲恒理智的心。

說,是誰干的?轉(zhuǎn)身抓起安的衣襟。

別激動啊,我也不清楚,倒是有一個似曾見過的人救下了夙,還有一個人,是我新結(jié)交的朋友,叫墨尋,似乎是夙的故交本想跟隨但被救我們的人攔下了,哭得比我還要傷心。

這毒明明不是劍上的,中毒也不過是個把時辰,定然實在路途上所中。眼睛狠狠地瞪著安,似狼如虎。

干,干嘛,怎么中毒,我怎么知曉,一路也不曾遇到什么波折,你只說可救不可救罷。

雖說毒尚未侵蝕內(nèi)臟,但是那止血散與此毒相互反應(yīng),反而造成了更大的傷害,而且此毒,我不曾見過,也不知師唯是否有解毒之法。況且夙兒本就有多處舊傷未愈,此劍貫胸而出,雖未入心半寸,卻也傷到了其余的經(jīng)脈,加之身中劇毒,怕是難過此劫了。遲恒搖頭,心懸半空,看著自己的徒兒即將先自己而去,血液似乎都凝聚起來,動作不再一如往常干練果斷。安讀懂了那種不詳?shù)臍庀?,腦中浮現(xiàn)的幼時記憶,還有這三年的相依相守,恰似被掏空的葫蘆,無從思考,無處安放不安的感受。

你去看著生兒,這兒就由我來吧。師唯急急推門而入,囑托遲恒好生照看換生,便細(xì)心檢查夙的傷口,只是哀嘆絕不亞于遲恒,反倒愈加傷痛,連話語都開始哽咽。

師唯心知這數(shù)載的藥石醫(yī)理遲恒皆已掌握,他斷定之事恐怕她也無從推翻,事實也是如此,此毒未曾聽過,更不曾解過,中毒的原因也不甚了解,該如何對癥下藥,她心七上八下,知覺口含石灰,澀澀難忍,數(shù)年前救下這個孩子,今日怕是無能為力了。

眼神空洞,不知所尋何物,因安的問話方才回過神來。

遲夫人,遲夫人,若是你也別無他法,那我就帶夙離開了。臉色鐵青,連對師唯的稱呼都變得客氣與生疏起來,什么瀟灑氣質(zhì),此番情境之下,早已衣衫不整,塵染身心。

安兒,你莫太過傷懷了,夙兒的毒我雖不能解,但這大千世界,江湖能人無數(shù),倒也有法可尋的。師唯心有所感,同情的更多的竟然是活生生的安,而非夙。

這是何意,莫非有人能解夙的毒,望夫人略加指點。安喜出望外,宛若在汪洋之海上尋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師唯欲言又止,既不想安失望,又不愿違心,倒是在猶豫的期間,換生推門而入,手扶桌角,雖頭疼減緩,卻依然稍顯虛弱,用盡力氣說道:我知道他身中何毒。

作者有話要說:

☆、識藥無醫(yī)

眾人皆將目光鎖定于換生,安異常激動,拖著一身倦容奔向換生,下跪,剎那的動作驚了在座所有人。

求你,救救我哥,我可以傾囊相授。扯住換生的袖口,低聲下氣地哀求,渴望希望不會只如海市蜃樓一般亦真如夢。

別,別這樣,我受不起此等大禮。換生只覺有點發(fā)蒙,一時也不知怎么招架,想要扶起安,卻又是一陣頭痛,連腿也隱隱作痛,明明已經(jīng)兩年不曾犯的舊疾,今日卻二者齊來,過往的記憶似乎正蠢蠢欲動,即將破殼而出。

是啊,安兒快些起來,說起來你們是同輩,這樣卻是禮數(shù)過大了。師唯往前一步本欲扶安起身,此時換生像是一場宿醉未醒一般,向后暈跌過去,幸虧遲恒適時趕到,從身后攬住換生,面露憂慮,順手抓起換生的左手腕,眼神一轉(zhuǎn),一拍后腦勺,大喊:小唯,快點給生兒扎針。

師唯心下已經(jīng)猜到三年前的病癥所帶來的后遺癥終于病發(fā)了,只是她不敢確定是否能為換生再贏得一個三年或者更久。

腿腳利落地跑著在柜中翻找,關(guān)心則亂,這一找柜中物品全亂,卻是遲恒較為冷靜,發(fā)現(xiàn)原來銀針就在柜頭之上安心地躺著。

遲恒將換生扶到隔壁的房間,囑托安照顧好夙,既然事情已有眉目,那也只能待到換生醒來再求解法了。

安恨極了那個對夙下此毒手的人,卻更恨自己,這一路走來竟沒有發(fā)現(xiàn)點滴的異樣,已經(jīng)失去最最基本的思考能力,面對遲恒的囑咐,他連回應(yīng)都沒有,傻傻從地上站起,又深深跪倒在夙的床前,看著那張被傷疤侵蝕的被毒漸漸吞噬而扭曲的臉,他竟然回憶不起曾今那個自信滿滿地用一張冰冷的卻幾近完美的臉蔑視他的人究竟完美到何等模樣,曾今被自己深深銘刻的臉竟在腦海中愈見模糊,唯一清晰的是那張三年前的雨夜帶著傷幾近絕望而淚水模糊的臉,安的腦子此時像極了急欲噴涌而出的火山巖漿,只奈是一個沒有出口只有進(jìn)口的火山,這種痛比眼前人緊皺的眉還要掙扎千萬倍。

師唯額頭汗珠順著溫潤的臉頰慢慢淌下,連汗都顧不得,只是在細(xì)致地將銀針刺入精確的xue位,安撫著似乎被噩夢困擾的換生,旁邊的遲恒憂心更甚,兩個都是自己的愛徒,雖說專攻不同,雖說跟隨自己的時日不同,但是這二人雙雙出事無不令他心中五味雜陳。而且這二人如今的生命似乎在無形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