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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從里面?zhèn)鱽怼?/br>六人踏進大殿,卻見供桌之前的蒲團上竟沒有道玄的身影,片刻后,幾個人望著殿內(nèi)一處,猛地怔住了。在殿內(nèi)離供桌較遠的黑暗處,道玄此時坐在蒲團之上,笑著望向他們,而他的身旁,竟還有五個人影。一個身著青色道袍的白發(fā)男子盤坐著,額頭上皆是細汗,雙眸緊閉,顯然是在調(diào)息之中,他的身邊坐著一個白衣白發(fā)的男子,還有一個黑衣黑發(fā)的年輕男子,他們專注的盯著正在調(diào)息的男子,顯然是在護法,這三人正是蒼松萬劍一張小凡。再看四人身旁,竟然還坐著兩個黑衣男子,卻是天云與商正梁。田不易乍見蒼松,眼底雖有震驚但更多的卻是了然,水月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萬劍一的身上,眼底泛起了一抹水色,只有曾叔常瞪大了眼望著蒼松等人,顯然萬分吃驚。反而是飛云與楚譽宏看到幾人,一開始怔了怔,沒一會兒臉色就恢復(fù)了正常,齊昊則更是平靜,只是眼底卻透著幾分擔憂,眼神一直落在蒼松身上。道玄的目光時不時的落到蒼松那邊,此時望見六人神情,也不多做解釋,只淡淡道:“都站著干什么,過來坐下罷?!?/br>眾人紛紛回神,都走過來神情各異的坐下了,田不易面色復(fù)雜,不知在想些什么,水月又恢復(fù)了以往那般冷漠的神情,而曾叔常的目光在蒼松萬劍一道玄三人身上打轉(zhuǎn)著,欲言又止。飛云、楚譽宏與天云、商正梁四人之間交換著眼神,皆沉默著。齊昊的目光則一直未曾離開過蒼松,而護法的萬劍一張小凡,兩人更是一直專注的凝視著蒼松,視四周為無物。殿內(nèi)竟是一片寂靜,也不知過了多久,蒼松額頭的汗珠越來越多,片刻之后,眼睫開始微顫,猛地睜開了雙目。張小凡立刻道:“師父,怎么樣?”蒼松睜眼便見萬劍一眼底滿是擔憂的看著他,又見張小凡滿語氣焦急,便笑道:“這幾日已好多了?!?/br>張小凡聞言像是松了一口氣,這才注意到周圍,諸位師叔師兄不知什么時候都出現(xiàn)在了此地。萬劍一始終沉默的注視著蒼松,這會兒也不說話,只是從衣袖中掏出了一塊帕子,輕輕的拭去在蒼松額間流淌的汗珠。蒼松默默回望著他,也沒有言語,只是任由萬劍一動作。空氣中流淌著溫暖的氣息,時間好似凝固了,兩人之間好像自成一個世界,旁人無法插足。在場眾人神色各異之時,道玄卻神色凝重,他掃視了一番在場諸人,沉聲道:“既然人都到齊了,那就該說正事了?!?/br>眾人見他神情,頓時面色肅然,蒼松這時才注意到田不易等人,微微怔了怔后,卻立馬沉下臉,問道:“可是鬼王有了動作?”道玄面色凝重的點了點頭,沉吟道:“蒼松師弟,你猜的沒錯,鬼王的目的,是要對付我們青云門?!彼D了頓,繼續(xù)道:“這次的情況,竟比獸神那次,更為嚴峻,鬼王不知得了什么邪異法寶,竟然可以奪人心智,不管何人都能為他所用,我得到消息,據(jù)說他藏身在一片巨大的紅影血芒之中,只要紅影所到之處,不論是普通百姓還是得道之士,最終都成為了毫無心智的活死人受他驅(qū)使?!?/br>“什么!”眾人聞言皆是臉色大變。蒼松的面色愈加沉重,他沉思片刻,肅然道:“我曾無意之中見過那紅影血芒,只不過尚未成形,但那股力量已讓人可怖,而其中蘊藏的瘋狂殺意更是讓人退避三舍,沒想到成形之后,竟會奪人心智?!?/br>道玄皺著眉,嘆了一聲,凝重道:“是啊,其他正道諸派已對他發(fā)動了數(shù)場圍剿,但盡數(shù)全軍覆沒,各派都元氣大傷,最可怕的是,大多數(shù)人都被他那紅芒奪去了心智,反過來殺戮自己人,如今看他的動作,怕是不久就將逼近我們青云山,我們應(yīng)早作準備,諸位有什么想法?”道玄說完,向著眾人看了看。在場幾人的面色都十分凝重,都似陷入了沉思之中,道玄也不著急,殿內(nèi)又沉靜了下來。蒼松眉頭緊鎖,眼底盡是凝重之色,他在擔心,若是鬼王用那紅芒奪去了青云山附近所有百姓的心智,讓他們?yōu)樗?,何況青云山附近的百姓人數(shù)眾多,百姓是無辜的,青云門弟子到時定然也下不了手,那到時該如何是好。他正思索間,胸口卻猛地傳來了一陣劇痛,腦中一片混亂,暈眩間感到自己被一個熟悉溫暖的懷抱抱住,片刻后,蒼松便徹底失去了意識。第57章(五十七)青云山通天峰,祖師祠堂。大殿里的光線如以往一樣顯得有些昏暗,原本一片寂靜的氣氛,被突然昏過去的蒼松打破。萬劍一面色凝重的將蒼松攬入懷中,眼底布滿了擔憂之色,他將嘴唇湊到蒼松的耳邊,輕聲連喚著:“師弟,師弟……”蒼松的身體微微抽搐著,緊閉的眼斂輕輕顫動,口中卻滲出了鮮血,瞬間慘白的容顏竟有一些頹敗。萬劍一臉色一白,瞳孔頓縮,抱著蒼松的雙手微微顫抖起來。在場眾人見蒼松如此,個個面色復(fù)雜難明。道玄則望著蒼松,愕然道:“蒼松師弟的傷勢不是已經(jīng)開始好轉(zhuǎn),怎會如此?”萬劍一的手已然搭上了蒼松的脈,片刻后臉上肌rou似是抽搐了一般,渾身竟散發(fā)著一股頹然之氣。在場眾人都是第一次見到萬劍一如此模樣,特別是以往對萬劍一十分熟悉的田不易、水月、曾叔常、飛云,四人臉上都不免有些驚愕與呆滯。張小凡與齊昊自蒼松昏迷之后便一直擔憂的望著他,此時看萬劍一的表情,更加擔憂。萬劍一輕輕擦拭著蒼松嘴角的血跡,他閉了閉眼,身上頹然神色不見,又恢復(fù)了如以往一般的平靜,他緩緩道:“外傷已好,內(nèi)傷卻……鬼王對他胸口的那一擊,已傷及了他的經(jīng)脈內(nèi)腑,另他根基大傷之余,體內(nèi)的諸般異法隱傷也已鎮(zhèn)壓不住,更何況,他的胸腹曾多次受過重傷……”只要修道之人都明白,若是傷了經(jīng)脈內(nèi)腑或者自身根基大傷,那都是兇多吉少。道玄的身子似乎震了震,眼底漸漸浮上了一抹沉重與悲痛。大殿內(nèi),眾人皆是面色沉重,氣氛陷入了一片沉寂。萬劍一平靜的臉色在他們之中看去卻是顯得有些異樣,他的目光掃視了眾人一圈,隨即淡淡道:“我?guī)バ菹⒘?,你們繼續(xù)談?wù)?。”說著,也不管眾人反應(yīng),只抱著蒼松往后院走去。張小凡見此,就要跟上去,道玄卻突然開口,聲音低沉道:“小凡,你留下罷,你萬師伯會照顧好你師父的?!?/br>張小凡的身子猛地一顫,他雖沒有說話,卻是停下了腳步。昏暗的大殿之內(nèi),漸漸開始響起眾人討論對策的聲音。悠悠晨鐘,沉沉暮色,青云山沐浴在縹緲的云氣之中,從初升的旭日到傍晚的殘陽,天際風(fēng)云變幻,時光終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