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4
,我們都認為這是必要的?!?/br>“第一步已經(jīng)于兩個月前就邁出了,我原本想等他再潛伏半年,等到國際上把盜竊的問題,全歸結(jié)到‘鐘塔侍從’最近的諜報失誤里面。誰知道這個福澤卻被日本派出來了。顯而易見啊——日本早盯上了陀思妥耶夫斯基?!?/br>“我勸過他好幾次??伤@個人,在別的事上殺伐果斷,對你卻是拖泥帶水。當然了,從剛才的接觸我倒是也有幾分明白。對我們這樣的人來說,能預料的事太多,超乎控制的事卻幾乎沒有。你的這種□□的體質(zhì),對那個人來說,大概是個難得可以消遣的對象吧?!?/br>說到這里,白發(fā)青年露出了某種不易察覺的孤單神色。一縷發(fā)絲落寞地從他的肩頭卷落,他想起堆在某處角落再也寄不出去的信件,他的消遣對象已經(jīng)不在了。“也罷,我倒也想看看,讓他多耽誤兩個月的哨兵到底有多大能耐,怎么,”澀澤寥寥抬眼,“話題才剛始有一點興味,閣下這就急著走了?”他看到烏克蘭人將帽子緊緊壓在胸膛,緊咬的嘴唇正在勒成一條細縫。陀思妥耶夫斯基剛才沒挽留他,并不是因為他不想挽留了。他也并非澀澤以為的一個消遣對象。陀思妥耶夫斯基對這世間的興趣很重,不是澀澤這種冷眼旁觀而不插手的人。參與盜竊活動的原因他尚不清楚,可現(xiàn)在不是再繼續(xù)這樣毫無緊張感探討什么國際大問題的時候了……他現(xiàn)在就應(yīng)該回到那個人身邊,立刻回去,馬上回去。澀澤說了,陀思妥耶夫斯基原本就直望著果戈理能保護他——這么重要的事,陀思妥耶夫斯基為什么不直接跟他說呢???讓這個世界先愛怎么著怎么著吧!“抱歉!我們有機會再聊!”澀澤冷眼看著此人沖出咖啡館,他估摸著這個時間,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事情還沒辦完。但他也懶得再繼續(xù)幫對方收拾爛攤子了,他又沒有這個義務(wù)。他對新俄羅斯的血液標本垂涎已久,已經(jīng)快要等不下去。他閉著眼,又聽了一會兒咖啡廳里播放著的老鋼琴曲,伊戈爾·克魯托伊的曲調(diào)并不合他的口味,藤椅做得粗糙,酒更讓他掃興。他末了想,只有那哨兵沖出去的樣子,倒叫他想起幾分三島當年的蠢樣子來。他懨懨地靠在白藤椅上。讓這哨兵自己折騰去吧。等一曲終了,烏克蘭人的腳步聲斷在隔音墻內(nèi)。澀澤龍彥付了款,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塔的頂層。tbc.第8章08-子虛烏有果戈理有些氣喘,手指緊緊揪住胸口的帽子把撐邊都揉皺。他的手掌不再失去力量,他的心被逐漸升騰的保護欲填充。他不是一個多么堅強的人,也沒有陀思妥耶夫斯基那超乎尋常的意志和本領(lǐng)。他只有這樣一副空缺了信念的胸膛,陀思妥耶夫斯基一直在保護著這樣的他,卻從來不告訴他。本該由他自己去處理的諸多壓力,因他的遲鈍和天真,現(xiàn)在全由著對方去承受和處理了,一擔就是七年——他的無所事事和自由就是這么來的,他用了七年時間游蕩在塔的管理之中,他推開房門,意外看到敵人的背影是屬于別林斯基的。他的目光掠去,松了口氣,辦公桌對面的陀思妥耶夫斯基尚且安然無恙。他的胸膛被填滿了。陀思妥耶夫斯基低著頭,手指合攏擋在眼前的位置,一雙眼睛半隱半現(xiàn)正在謹慎地偷瞄著他。他眼神示意果戈理退門回避,果戈理當作沒有看到,他踏進房間。大大咧咧拍了下別林斯基的肩頭。“這不是維薩里昂先生么——您找我家的向?qū)в惺???/br>一腳踏破的還有他的猶豫不決。他把“我家的”三個字,咬得格外鄭重。別林斯基放下記錄本。赫爾岑交給他的任務(wù)很簡單:調(diào)查高級向?qū)壳暗慕Y(jié)合情況,如果陀思妥耶夫斯基上報屬實,那么他必須即刻撤離,以免起正面沖突而又無法控制局面。如果這配偶一事,僅是陀思妥耶夫斯基虛晃一槍,他就可以放心地將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職位抹去,并把人直接逮捕。在筆桿離手之前,他草草寫完當天的日期。他的后背肌rou緊繃了些許,莫名的殺氣從背后傳來。“尼古萊·瓦西里耶維奇,”他起身,頓了頓,發(fā)現(xiàn)對方?jīng)]有和他握手的打算,不易察覺將手收回來,“別這么緊張。我也只是例行公務(wù),有些事情需要問問您們,很久沒見了,您最近在哪個部門服役來著?”您也只是例行公務(wù)。陀思妥耶夫斯基在他背后眨了下眼睛。今天莫斯科一半的火氣,都被您發(fā)泄在我的辦公室。他看到果戈理探過腦袋,明顯是想和他說話,于是不易察覺地搖了搖頭:他不能當著別林斯基的面發(fā)動思維暗示,必須裝出兩人之間經(jīng)有通感的狀態(tài)。果戈理收回視線。“哈哈,如果塔里有個閑雜人等都能進的地方,那里肯定有我一個位置,是吧費佳?”“嗯。”陀思妥耶夫斯基試圖將自己變得更像一個不顯眼的座椅靠墊?!澳€是這么謙虛。不用和薩維爾見外了,您回來得真早,咖啡廳那兒……”他以平常幾倍的觀察力迅速觀察果戈理的狀況。面頰發(fā)紅,喝酒了。果戈理剛出門時的心情不佳,原本應(yīng)該再多坐一會兒的。但是露天咖啡館的溫度不高,他可能待不住吧。不……洞然的視線在睫羽間細微移動著。塔的咖啡館已經(jīng)安裝過保暖設(shè)施,不然無法在莫斯科這種天氣里常年營業(yè)。應(yīng)該是有人打擾了他獨飲的緣故。果戈理低落的時候不會輕易理會旁人,除非那人說的話勾起了他的興趣。興趣……嗅到空氣中某種微妙的、昂貴的酒的氣息,陀思妥耶夫斯基心底有了答案。“……那兒真是夠冷的。您們倆見面實在有緣,”他裝作和果戈理擁有通感,微笑著,“剛才那位和您聊天的是我的老朋友,有時間咱們?nèi)フ“菰L一下?”“不了不了?!蓖铀纪滓蛩够璧爻蛑鴮Ψ?。生怕對方說出那個人的名字來,不過果戈理沒有說,“一聊頂終生嘛。”果戈理的笑容充滿感染力。“我看他也聊得夠膩了。”果戈理來回瞅著別林斯基和高級向?qū)А?/br>“我記得為薩里昂先生之前不在本部,藥劑運輸?shù)臅r候就差您的簽字,可耽誤不少事。前不久的醫(yī)療事故您知道吧,就——差這么點藥呦?!?/br>房間內(nèi)才消散的尷尬氣氛重新開始出現(xiàn)。果戈理的問話并不是一種提問,而是變相的指責。別林斯基略揚高眉頭。從來都是他指揮別人,這個低級別的向?qū)s企圖責問他。“尼古萊·瓦西里耶維奇。我看我們還是先管好自己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