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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一口海參,再去夾一筷子大蔥,那真是享受急了。這道菜用的就是冬日北方的大蔥,蔥芯甜,外圈嫩,做成這道菜肴之后,蔥的嗆味都被高湯驅離,剩下的只有甜甜的味道。楊中元是個對吃很挑剔的人,這道菜他只嘗了兩口,便不由伸出大拇指:好!非常好!余鎮(zhèn)被他這么一夸,頓時又紅了臉。他昨日知道那道辣子雞是楊中元做的之后,就對他異常崇敬,如今只有他們兩個大廚在廚房忙碌,無論楊中元說什么,他都跟著說好。能不好嗎?這位楊老板不僅比他年輕,手藝卻比他高出許多,端看楊中元對食物那股熱忱,他都覺得自愧弗如。手藝上的事情比不過比自己年幼的人,余鎮(zhèn)并不覺得沮喪與不愉,相反,他這么多年在錦繡園已經飽受欺壓,那一段經歷,練就了他與性格截然相反的堅韌。比不過自己的老板,那就要更努力干活,多顛勺多調味,早晚能讓自己做出更出色的菜肴,讓老板滿意。余鎮(zhèn)有天分嗎?他自然有,剛束發(fā)的時候就被錦繡園的老老板那樣夸贊,學什么菜都能兩天就會,甚是到了他如今這個年紀,基本上不太難的菜色,他嘗過就知是如何調味的。楊中元一開始看中的只是他的孝順與對食物的認真,如今再看,卻發(fā)現(xiàn)自己說不定真的撿了個寶。等到跟余鎮(zhèn)定下一月十兩銀子的工錢,又簽完契之后,楊中元跟程維哲感嘆:這世上不缺有才之人,但有才卻不自傲,努力卻不自滿,這樣的人,早晚會成為最初色的佼佼者。程維哲知他是夸余鎮(zhèn),雖也高興能聘到這樣優(yōu)秀的大廚,但心里多少還有些郁悶。說起來,楊中元還沒這么夸過他呢。思及此,程維哲略微垂下眼睛,臉上的笑容也淡了淡:有這么好嗎?楊中元還處于碰到同類的興奮之中,壓根沒注意程維哲心里到底打什么小九九,聞言立即道:真不錯,真的,他是個人才啊!等以后招了其他大廚,福滿樓有他領著,我能輕松許多。他一口氣說了好長一句,扭頭再看程維哲正睜大眼睛瞪著他,滿臉的不高興。楊中元有些不知所以,疑惑問道:怎么了阿哲?你不高興嗎?程維哲咬牙切齒:我高興,很高興,太高興了。他說罷,一把把楊中元拽進懷里,堵住他不停說話的嘴。楊中元立刻乖了,他主動張開口,一雙手也輕輕環(huán)在程維哲腰上。反正屋里沒有人,程維哲后退兩步坐到椅上,然后拉著楊中元坐在自己腿上,他一邊用嘴唇摩挲著他的,一邊呢喃道:下次,再叫我聽到你這般夸別人,小心我他未說完的話被楊中元全部吞了下去,直到兩個人都覺得悶熱難耐,才喘著氣松開了彼此。楊中元乖乖坐在程維哲腿上,右手環(huán)著他的脖頸,他先是蹭了蹭程維哲的臉,然后笑著說道:小心你怎么樣?程維哲瞪他一眼,見楊中元正打趣般看著自己,莫名紅了臉。他們兩個相處,一貫是程維哲穩(wěn)重更多一些,今日竟然見到他另一面,倒也破有幾分可愛。小心我程維哲右手往下滑,在楊中元身上最圓潤的地方使勁捏了一下,小心我打你屁|股。雖然這是在自己鋪子的后廂房里,可楊中元卻還是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他使勁拉了拉程維哲的手,小聲道:阿哲,這是在外面。程維哲用另一只手緊緊把他摟在懷里,感受他溫熱的體溫。這幾日因為開張,他們兩個都比較忙,便少了親密的次數(shù),但他們到底正值新婚,白日里都恨不得黏在一起,更何況是夜深人靜的夜晚。所以這個時候,兩個人緊緊貼在一起,便都有些動情。程維哲恨不得把他整個都困在屋里,一月不出門才好,可想到待會兒楊中元還要去忙碌,他只得恨恨在楊中元脖根下面咬了兩口,含糊說道:晚上你給我等著。好呀,我等著!楊中元笑笑,也同他開起了玩笑。等到兩人從后廂出來,大廳已經打掃干凈,每個桌上都擺了應季的四季桂,幽幽的芬芳讓人頓時安靜下來。余鎮(zhèn)也跟后廚的三位小學徒相互認識,也熟悉了后廚的所有擺設,等到楊中元再度進去,他已經把中午要用到的rou食都改刀好了。其實這些事情都應當是小學徒做的,任何一個廚房,都有嚴格的分工劃分。他們這個食樓目前規(guī)模還不夠大,客人可能也不是很多,所以后廚滿打滿算兩位大廚,三位小學徒。一般而言,小學徒需要清洗所有的食材,然后再高一個級別,便是切墩。這次楊中元招來的幾個以前都在別家做過,年紀也不算是特別小,大多都已經束發(fā),而年紀最大的那一個做起活來最為熟練,一看就是老手了。不富裕的人家,孩子十三四歲便出來做工的比比皆是,所以那三個小學徒雖然年輕,但也能頂上大用處。其中兩個刀工還不錯,楊中元便安排他們兩切墩,而剩下的那個,則被分了更高一級的工作,那就是配菜。在大廚房里配菜,是十分講究的,不僅要把蔥姜蒜之類都按分量全部放到大盤之中,還要把調味之物熟記于心,大師傅要什么,都要馬上遞過去。所以在招到他們三個小學徒,并沒有請到得力的大師傅時,楊中元也敢定下開張的日子,直接開了張。經過昨天一桌流水席的忙碌,充分證明了楊中元的眼光。這三個少年人雖然都很年輕,但肯吃苦,干活麻利,能經得住事。能請到這樣得力的小學徒,楊中元打心底里高興。余師傅,怎么你親自切墩?楊中元換了一件外衫,卷起了袖子。在還沒有跟余師傅磨合好,另外再請一位大廚過來之前,楊中元都要親自動手掌勺,所以他現(xiàn)在都是把頭發(fā)全部盤進帽中,干凈又利索。余鎮(zhèn)靦腆笑笑:我看他們兩個不太會處理雞rou,教教他們。楊中元聽罷又暗自點頭,沒說什么。無論哪一個大廚,都是從小學徒做過來的,洗菜、切墩、配菜,到最后掌勺,很多人要經歷十幾年的光陰。努力如楊中元,也廢寢忘食許多年,才終于得了御廚的青眼。不管怎么說,余鎮(zhèn)有心教學徒,到底是同楊中元再表誠意。如果他不是堅定了一直留在福滿樓的決心,是萬般不會這樣豁達指導旁人的,還是跟他沒有半分師徒關系的小學徒。余鎮(zhèn)之所以這么做,一個是看樓里面的小學徒確實比較認真,人也老實聽話,再一個,他在錦繡園那么多年,弱冠之后他的手藝已經相當不錯了,可卻還是只是二廚,工錢也一直不見多。如今來了福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