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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的年紀,又是孤家寡人,他嘗嘗掛嘴邊的一句話就是:我要真出了事,也沒什么好牽絆的,怕啥?那時候年輕氣盛,就沒想過許多,在他看來,錢比命重要,沒命十八年后又是一條好漢,沒錢,那就是活受罪,是真苦,所以即便下了那么大的雪,他依然騎著車滿村落的賣rou,還能順帶抬高點價錢,就是人辛苦點,得這個村子跑到那個村子,忍凍挨餓地跑。這日到了一個山村,下坡的時候,秦大爺推著車,哪知道剎車失了靈,腳下都是冰雪,滑的根本剎不住腳,秦大爺護著車上的豬rou不撒手,最后連人帶車一起摔翻了身,秦大爺大喊一聲:“我的rou!”人都沒爬起來呢,連忙朝著豬rou就撲了過去,還好,rou沒事,摔進的那處雪地干凈著呢,不會影響販賣,秦大爺喘著粗氣,躺在雪地里驚魂未定,干脆休息會兒再繼續(xù)。剛閉了閉眼,就聽見耳邊有人踩著積雪朝他走了過來,秦大爺還在想,這大雪天的,難道還有人像他似的要錢不要命嗎?睜開眼一看,面前站著個高高瘦瘦的男人,圍巾從脖子一路捂到嘴巴,就留一雙發(fā)亮的眼睛和烏黑的頭發(fā),一身的白衣,站在雪地里,好像要跟這片大雪融為一體似的。他一手拿著傘,一手抱著個被襁褓包裹的嬰兒,看孩子大小,應該出生不久,男子獨自一人抱著孩子出現(xiàn)在冰天雪地里,還真是頭一回見著這情景,秦大爺一個起身,站了起來,往后退開一步,緊張地問道:“你……你是……”是人是鬼?這話秦大爺沒好意思問,實在是這青天白日的,說是鬼,秦大爺自己都不信,不過這人的氣質(zhì)真的很像雪鬼,那種專門出現(xiàn)在大雪的天氣里,迷惑路人的凍死鬼。“你還好嗎?”那人開了口,聲音也是清清冷冷的,聽不出起伏,不過眼睛卻是帶著關(guān)切“我沒事,我挺好的?!鼻卮鬆敍_對方憨笑,連忙去把自己的車扶了起來,邊扶邊問,“這么大的雪,你怎么一個人帶著孩子出門???一會兒孩子哭了要找娘的。”秦大爺這寓意大概就是說怕孩子餓了要吃奶水,他不知道那男人聽懂沒,好半天對方都沒說話。就在秦大爺以為對方不會再開口的時候,他又出聲了,看著秦大爺,眼睛漂亮的驚人。他說:“這孩子沒有mama,他是我生的孩子?!?/br>“什……什么?”秦大爺以為自己耳朵出問題了呢,想仔細問,那男人已經(jīng)轉(zhuǎn)身要走了。走出沒多遠,他頭也不回的問:“孩子放在雪地里,肯定會被凍著吧?”“何止??!不到一會兒就得凍死,孩子身上沒脂肪,暖和不了的?!?/br>“是嗎.”那個男人喃喃應了一聲,又說了一句:“他真的是我生的孩子,是我的兒子?!?/br>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漸漸消失在了冰天雪地里,秦大爺一個人站在原地,呆立了很久,摸了摸額頭的汗道:“該不會……真是青天白日遇到鬼了吧?”說完,他自己把自己嚇得一個激靈,趕忙騎上車走了。氺“回到家以后啊,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腦子里總出現(xiàn)那場景,之后沒幾天就病了,燒的還挺嚴重,迷迷糊糊的,耳朵邊總是出現(xiàn)那人說的那句話,他說孩子是他自己生的。”秦大爺說的口干,喝了口茶水繼續(xù)。“后來我發(fā)燒老不好,門口的老人說我是被驚了魂兒,就給我畫了符,這樣我的病才好了,不過那天之后,好長一段時間。我都沒敢再去那村子?!?/br>郭靖靖微微蹙著眉聽完,總覺得有哪里不對,賀梵行見他蹙眉,問他:“怎么了?”郭靖靖轉(zhuǎn)頭看他,還沒來得及開口,腳邊一團毛茸茸的東西蹭他腳踝,低頭一看,是剛剛一直沖他們嗷嗷叫的小花狗,這小狗好像是困了,蹭完了趴在他腳邊一副要睡覺的樣子。“小花,回自己窩兒去!”秦大爺見那狗絆住郭靖靖的腳,喝聲讓小狗回窩里,小狗搖了搖尾巴,趴在那兒沒動。“沒關(guān)系,我一會兒注意點就行?!惫妇覆挥憛捁罚喾此€很喜歡,這小狗很小只,身上毛茸茸的,臉也是圓滾滾的,小鼻子小嘴,看起來特別可愛,郭靖靖忍不住側(cè)身要去摸,賀梵行伸手握住他的手臂。“阿靖?!?/br>郭靖靖抬頭看他,賀梵行沖他搖了搖頭,郭靖靖抿了抿唇,沒摸了,就是一直低頭看著,好像挺不舍,賀梵行也微微側(cè)頭看著他的臉,神色無奈。這小狗沒有做過任何預防,秦大爺養(yǎng)著它,每天也只是給口粥喝,自然不可能幫狗狗洗澡、殺菌之類的,賀梵行不讓他碰,也是防患于未然。“對了,”秦大爺一拍手,“你們養(yǎng)不養(yǎng)狗啊?”郭靖靖跟賀梵行同時轉(zhuǎn)頭看他。“是這樣的,這小狗是我前幾天撿的,我本來是想養(yǎng)著它,解解悶也好啊,可學校里不讓養(yǎng),說是怕小狗誤傷了學生,唉,這幾天啊,我正愁著這小狗怎么辦呢?!?/br>秦大爺說著愁眉不展,看著小狗一臉的不忍心,那小狗也像是感受到了似的,嗷嗚叫了一聲,一臉的可憐巴巴。郭靖靖看著受不了了,一偏頭看向賀梵行,眼神有些無辜,燈光下,一雙大眼睛閃閃發(fā)亮秦大爺看著郭靖靖的眼睛,莫名一個慌亂,手碰上桌面的玻璃杯,杯子落地上摔了個粉碎,把小狗都嚇得一咕嚕爬起身瞪著秦大爺看。“大爺,您怎么了?”郭靖靖關(guān)切的問。“哦,沒……沒什么?!鼻卮鬆敶蝰R虎眼,“一不小心胳膊肘碰上了,這小狗你們要是不要啊,明天我再問問付偉或者其他老師,就這么丟出去,馬路上車多,也不安全啊?!?/br>秦大爺提到付偉,郭靖靖也是一個恍惚,秦大爺看著郭靖靖的臉,也一臉沉思的模樣,這倆人各自出神,都沒發(fā)現(xiàn)彼此的不對勁,賀梵行看著這一老一少發(fā)呆的神情,眼底濃深。最后從秦大爺那出來的時候,都快十一點了,小狗的事,賀梵行答應收養(yǎng)了,不過要遲些天才能接小狗,郭靖靖的預產(chǎn)期快到了,家里人都忙不開身照顧。秦大爺答應了,送了他們出校門,關(guān)了鐵門,想了想又回身問了一句:“靖靖,之前聽你說,你是你爸雪地里撿回來了,你今年多大了?”郭靖靖回了一句:“二十四了?!?/br>“哦……”秦大爺應了,笑了笑道,“二十四好啊,年輕,孩子生下來,身體恢復的快,可別忘了孩子滿月的時候,讓我也吃吃這孩子的喜酒啊?!?/br>“行,一定會的,大爺?!?/br>“好,那快回去吧,回去早點休息?!?/br>秦大爺揮揮手,跟他們道了別,賀梵行牽著郭靖靖一起過馬路,回小區(qū)。一路上,郭靖靖微微低著頭,一直沒說話,賀梵行偏頭看他:“在想什么?”郭靖靖看了他一眼,道:“以前我完全不知道,原來像我這樣的人真的很多,秦大爺說的,還有龐院長的親戚,包括他親戚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