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了解他性子，郭良有心事，可他不愿說，誰都沒法子，柯婉蕓點了點頭：“哦，好，那我去了，你也早點休息?！?/br>
“好?！?/br>
柯婉蕓走到房門口，回頭看了一眼，這才開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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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郭子華一覺醒來，好好舒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之后，這才帶著郭小年去給柯婉蕓他們敬茶，結(jié)果客廳里只有柯婉蕓一個人在，柯婉蕓臉色有些不好。

“媽？我爸呢？不會還在睡吧？昨晚沒睡好嗎？”

柯婉蕓怨念地看了郭子華一眼，一邊忙著做早餐，一邊語氣不善道：“誰知道你爸抽什么

風(fēng)，大年初一不在家呆著，莫名其妙去什么上海！你說一會兒家里來客人了，怎么辦？子章到底怎么回事??？自己不愿意回來過年，弄得好像我們一家都欠了他似的?！?/br>
郭子華臉色變了變，聲音有些失真地問道：“這……這跟子章有什么關(guān)系？”

“什么關(guān)系？你爸就是跟他打了電話才走的，也不知道他到底跟你爸說了什么，子華，你打個電話給他，好好問問，到底幾個意思?。俊?/br>
“爺爺去找小叔啦？那為什么不帶我？mama，我也要去找小叔。”郭小年不明白大人間發(fā)生的事，就是聽說郭良去找郭子章去了，他也想去。

“小年乖，過年應(yīng)該跟家人一起過才對，我們不去找子章叔叔好不好？小年跟奶奶一起過，奶奶昨天還陪你一起看煙花呢，你忘啦？”柯婉蕓心里憋著氣，郭小年是自己的寶貝孫子，憑什么也向著郭子章那個外人啊？

郭小年看著柯婉蕓，眼睛里帶著不解：“可是，小叔也是我的家人?。　?/br>
“他才不是！”柯婉蕓一時口快，直接把這話說出了口。

“媽！”

郭子華蹙著眉看著柯婉蕓，眼神責(zé)備她不該。

“我怎么了？我說錯了？”柯婉蕓氣的胸膛起伏，“你們一個個的，都想著他，你弟弟還一夜沒回呢，怎么沒見你問他??？我就不明白了，一個外人，至于嗎？好好地春節(jié)，過得這叫什么事?。俊?/br>
昨晚上郭良又是一夜沒回臥房，柯婉蕓氣郭良有事瞞著他不說，一早起來就聽見他給郭子章打電話，聊了好久，柯婉蕓不明白了，有什么話家里人不能說，非要求著個郭子章啊？她本來就不喜歡郭子章，可女兒、孫子開口閉口都是她，柯婉蕓不氣才怪。

“媽！以后別說這種話，子章也是我弟弟?！?/br>
“什么弟弟啊？哪個弟弟啊你就認了？”

“媽……”

“好了好了，子華，別說了。”方懷明知道郭子華昨晚一夜沒睡，床上翻來覆去，還偷偷哭了幾次，現(xiàn)在看來，他丈母娘這邊脾氣也挺暴躁，這一家子一個個心里都揣著顆定時炸藥似的，能談得攏才怪了。

“媽，我看您臉色不好，早餐我來弄吧，您去那邊坐著休息會兒。”

方懷明撩起袖子，從柯婉蕓手里接過活兒，家里傭人都放假了，方懷明也不是頭一年在郭家過年，以往年初一，柯婉蕓見家人團聚，也樂得露一手，今年看來情況實在不妙，還是先把人勸到一邊冷靜冷靜的好。

“那行，你來吧，我回房休息休息，早飯就不吃了?！?/br>
柯婉蕓說完，懶得再看他們，轉(zhuǎn)身上了樓。

方懷明拿著鍋勺，看著柯婉蕓進房，這才蹙著眉小聲問道：“爸怎么突然給子章打電話？你們昨晚聊了什么？”

郭子華難得竟然露出一副六神無主的樣子，看著方懷明焦躁道：“怎么辦啊，懷明，我爸已經(jīng)全都知道了，他去上海，肯定是去找清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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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婉蕓回了房，心里難受，坐在鏡子前，拿著帕子抹了抹眼淚，心里覺得委屈。想了想，她拿起桌上的手機打了個電話。

“喂，二叔，我是你大嫂，我有件事跟你說，你大哥他……”

□作者閑話：

第189章要求見面

郭子章接到郭良電話的時候，十分意外，他當(dāng)時剛起床，多年的習(xí)慣讓他的生物鐘變得很準(zhǔn)時，起床之后，他會換上衣服去外面沿著醫(yī)院的馬路跑一圈，醫(yī)院很大，一圈下來至少也得半個多小時。

郭良電話打過來的時候，郭子章才出家門沒多遠，看著手機上顯示的號碼，郭子章猶豫了片刻，才拿了起來。

“爸，新年快樂。”郭子章叫了郭良二十多年的爸爸，可就算是外人，一聽也會聽出不同郭子章叫郭良的語氣與叫張清的完全不同，郭子章對郭良恭敬且拘謹，對張清則柔和且寵讓。“子章……”郭良的聲音沙啞的厲害，他一夜未眠，中間還哭過，嗓子不啞才奇怪了。

“爸，家里出什么事了？”郭子章緩下奔跑的腳步，他從來沒聽過郭良這樣的語氣，印象里，郭良總是沉穩(wěn)而理智，他是郭家的大家長，這與能力無關(guān)，因為像郭良這樣的人，這一輩子都不會做出太出格的事情，郭家需要這樣的掌舵人，或許這也怡怡是郭家這些年一直無所突破的原因。

郭子章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郭良的聲音十分沮喪。

“子章，你小叔怎么樣了？”

郭子章抿了抿唇，郭子華跟他說過了，她側(cè)面告訴了郭良，郭詡在接受治療的事情，別的都沒有說，郭子章相信郭子華，但是他猜測郭良可能已經(jīng)知道什么了。

“還好，醫(yī)生說情況非?？捎^?！惫诱孪肓讼耄灰疾稽c破，他也無意多說什么，老實說，他現(xiàn)在對郭良的感覺很復(fù)雜。

他很感激郭良這些年的養(yǎng)育之恩，但另一方面，他也無法接受曾經(jīng)傷害過張清的所有人，他還不確定郭良是不是其中之一，所以從年前開始，他就沒再主動聯(lián)系過郭良。

不過他們一直很少聯(lián)系，郭良對他很好，畢竟血緣上，郭良是他大伯，但郭良對他的好，隱約還夾雜著別的情緒，像是愧疚，可能正是因為摻雜了愧疚，郭良跟他的關(guān)系也注定無法親

近。

近而不親，這就是他跟郭良的關(guān)系。

郭子章腦子里想了很多，電話那頭的郭良也一直未再開口，郭子章便開口道：“您放心，

我會照顧好小叔?！?/br>
“你還……還叫他小叔？”郭良這話一說出口，郭子章就知道，郭良已經(jīng)知道了。

“嗯?！奔热恢懒?，郭子章也沒有繼續(xù)隱瞞的必要了。

“阿翊過得開心嗎？”

“口辱'”

“開心就好，開心就好……他呢？”郭子章覺得，在說“他”的時候，郭良的聲線有些不穩(wěn)，“他這些年，還好嗎？”

郭子章心里知道郭良指的“他”是誰，但是他不想回答，所以選擇了沉默。

“我聽子華說，他的精神有些……”

“他很好！”郭子章?lián)Q了只手拿手機，眼里隱隱帶著怒火。“他沒有任何問題，他現(xiàn)在過得很好，以后只會更好！”

二十多年了，郭子章在郭良面前從來沒有大聲說過話，大多時候，他都是沉默居多，可這次，郭良聽出了他話里的怒火。

“我……我能不能去看看他？我是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