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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一些時(shí)日再入學(xué)的,黎兒,你若反悔,現(xiàn)在還來得及。”玉黎笑著搖了搖頭:“的確是不需要了,我如今已是昭王妃,還有什么不滿足的?何須在與那些人去爭?就把這個(gè)機(jī)會(huì)讓給有需要的人好了?!?/br>賢妃在一旁聽著,亦欣慰地笑道:“你這樣想倒也好,只是委屈你了……且你為珩兒辛苦,母妃還未送點(diǎn)什么東西給你,我的東西都是女子的玩意兒,沒法贈(zèng)予你。不過我有一塊羊脂血玉,是用來保平安的,是我當(dāng)年出嫁時(shí),珩兒的外祖母送給我的,今日就送與你,保你平安如意?!闭f著,對(duì)身邊的宮女耳語幾聲,就讓宮女取了血玉來。玉黎受寵若驚,忙道:“母妃的禮物太過貴重了,我……”“黎兒你收著便是了,你勞苦功高,自然收得?!痹駝竦?。賢妃亦道:“正是,其實(shí)這玉也算不上什么,就是對(duì)我而言意義非凡,所以才贈(zèng)與你的,你若不收,便是嫌母妃的禮物不好了……”這樣說了,玉黎自然得收,道:“好,多謝母妃恩賜,我便替我腹中的孩兒收下了?!?/br>賢妃笑著拍了拍他的手:“一家人,何必言謝?”又說,“你們不日就要喬遷新居,到時(shí)候人多眼雜的,黎兒你還是別參與了,就讓珩兒自己去cao持?!?/br>“母妃,你就放心好了,我早就安排好了?!痹裾f著,唇角微揚(yáng),丹鳳眼中流露出一絲深意,“必定不會(huì)讓黎兒沾手的。”玉黎看著他大有深意的表情,心中一覺,卻是掩下了,沒有開口問他。第171章喬遷之喜五月初六,端午節(jié)剛剛過去,昭王元珩與其王妃便入住新居,從宮中正式遷到昭王府自立門戶。而喬遷這一日,自然是有許多人前去祝賀的,如今靜王被拘禁,皇子中一大勢力已到,而昭王自從恢復(fù)說話能力以來,身份地位更是水漲船高,便是寧王,也有隱隱落后之勢。文武百官都是人精,所謂官場不樹無謂之?dāng)?,雖然昭王以后不知如何,但現(xiàn)在是御前紅人,自然是要好好捧著的。因此此日雖是喬遷,官員們送來的賀禮卻是比元珩與玉黎成親那一日還要多,還要珍貴,幾乎是流水一般進(jìn)入昭王府。東宮。太子元琛坐在院子的棣棠樹下,石桌上正鋪開一局棋,對(duì)面身穿青衣的男子蹙著眉頭,一臉神思的模樣。元琛秀美而帶著高傲的丹鳳眼微微斂起,打量著對(duì)面這個(gè)年輕人,朱唇含著一層薄薄的笑意。半響,對(duì)面的男子終于落下一子。元琛看了一眼那子所在的位置,隨即抬起頭來看那年輕人,笑道:“看來君起的確是不善對(duì)弈?!?/br>裴君起聞言,看了一眼棋局,雖不知自己哪里走錯(cuò),但明白自己終究是輸了,便微微低頭,道:“太子殿下天縱英明,豈是微臣可戰(zhàn)勝?!?/br>元琛唇一揚(yáng),像是低笑了一聲,纖細(xì)如蔥的指尖玩弄著那顆黑子,表情有些玩味道:“本太子都已讓你一子,難不成,還要再讓你一子?”說著,竟將裴君起的手捉住,將指尖所夾之子放在他手心里,離開時(shí),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輕輕刮搔了一下他的掌心。裴君起大驚,不敢抬頭去看太子的表情,忙起身跪倒在一旁請(qǐng)罪道:“是微臣愚鈍,沒有令太子得到對(duì)弈之趣,請(qǐng)?zhí)咏底?。?/br>元琛唇角含笑,深深凝望他:“你們都是這樣,既不敢贏我,又想讓我得到對(duì)弈之趣……這樣的事,怎么做得到呢?”說著,看向那已經(jīng)要贏的棋局,伸手將它揉亂了,一邊嘆息道:“今日,城東的昭王府可是熱鬧了一天,人人都說昭王人品貴重,又體恤百姓,能力又出眾,可以做儲(chǔ)君……”裴君起聽他說這種禁忌的話,越發(fā)大氣也不敢出,低著頭沉默不語。元琛又看向他,笑道:“君起你說呢?”“殿下千萬不可妄自菲薄,自古立長不立幼,立嫡不立庶,萬古不可更改?!迸峋鸬椭^說著,背脊上已是一層冷汗。元琛聽了,十分滿意似的笑起來,又說:“對(duì)呀?!彼f著,抬頭去看開得金燦燦的棣棠花,道,“‘常棣之華,鄂不韡韡。凡今之人,莫如兄弟?!?dāng)年太祖立東宮時(shí),就命人在東宮院子里種上棣棠花,因?yàn)殚μ南笳髦值苡H情,他希望每一代太子?xùn)|宮都能友愛兄弟,登上皇位后,更不要?dú)垰⑹肿恪墒钦l知道,自太宗之后,每一朝的第一任東宮皆無好下場,病得病死,瘋的瘋,要么就是被廢黜,要么就是被冤殺,這一切,難道都是巧合嗎?”一旦成為東宮,有多少皇子恨不得親手殺了他以替代之?有多少嬪妃美人日夜殫盡竭力算計(jì)著他?裴君起聽他嘆息,心下平靜了一些,忍不住抬起頭去看他,見他平時(shí)高傲陰沉的臉上少了幾分戾氣,多了幾分落寞,近距離瞧著,那張陰柔的臉居然也魅惑了幾分。他猛然想起某一日,某一處,那少年似笑非笑的眼神,對(duì)他說:“太子喜歡的是男人,他向來眼高于頂,從不屑與任何寒門士子來往,但是他為什么獨(dú)獨(dú)對(duì)你青眼相加?你知道么?因?yàn)樗矚g你?!?/br>“寒門就是寒門,縱然你滿腹詩書才華,也斗不過人家權(quán)勢滔天,裴君起,難道你在京都這么久,還沒明白這個(gè)道理嗎?”“你去了太子身邊,就是去做他的男寵,你從也罷,不從也罷,太子多得是手段對(duì)付你。如果你答應(yīng)我,替我做事,等太子失勢后,我便許你榮華富貴,許你緋袍加身,許你你所想要的一切,如何?”……“君起,你想什么呢?”裴君起猛地從自己的思緒中清醒過來,望著太子不同往日陰沉冷酷、而是笑意盈盈的臉,愣了愣,又低下頭去,道:“殿下雖是第一任東宮,但太子福澤深厚,地位穩(wěn)固,絕不會(huì)重蹈覆轍。”元琛聞言,笑了笑:“你可是比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shí)候會(huì)說話多了,做了幾天新翰林,人也長大了么?”太子年方二十六,而裴君起今年二十四,只比他年長兩歲,因此這話說著,竟像是在戲謔他。裴君起心中難以平靜,道:“全賴殿下指點(diǎn)。”元琛唇角的笑意更深,起身說:“你起來吧,跪的也久了,來,你隨我來,我有一些話要指點(diǎn)你?!?/br>裴君起一愣,身子突然不可覺察地輕顫起來。“怎么,君起,你不愿來?”太子走到一半,轉(zhuǎn)過身來叫他,眼中的笑意已經(jīng)變成了微微的冷意。裴君起低頭起身:“微臣遵命?!闭f著,到底埋頭跟上去了。……府里熱鬧了一天,玉黎卻是坐了一天……他懷有身孕,因此元珩不肯讓他出去接待客人,當(dāng)然,他自己也不愿去,只怕腹中孩子有個(gè)什么三長兩短,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