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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的人群里。三小時這么長,誰知道還有沒有下一個遇害的人!戴優(yōu)面上看著還算鎮(zhèn)定,但實際上手都在發(fā)抖。桃源已經(jīng)太平太久,從去年開始就幾乎沒有什么死刑案件了?!芭囵B(yǎng)花房”更是從十多年前開始啟用至今,除了第一次因為過敏意外而死人,就沒再出過任何差錯。正因為如此,家里才同意她接手本月的實習工作。可現(xiàn)在,在她的任職期間,卻出了一樁命案。手段極其殘忍的謀殺!容不得她有任何慌亂和退縮,戴優(yōu)迅速下了命令:“把緊急通道開給周隊長他們,在警察來之前,誰都不許擅自靠近案發(fā)現(xiàn)場和尸體!也不能離開山莊……最好都別離開會客大廳單獨行動?!彼坪跸氲搅耸裁矗掍h一轉(zhuǎn),“在‘花房’當值的醫(yī)生有嗎?也叫來吧。”女官連忙說:“小姐放心,當值醫(yī)生已經(jīng)在趕來的路上了。”她看了看戴優(yōu)蒼白的臉和來不及梳理的頭發(fā),想勸她趕緊離開安全回家的話在嘴邊打了好幾次轉(zhuǎn),卻都沒能說出口。因為她也知道,現(xiàn)在戴優(yōu)必須在場。凌晨2點57分,戴優(yōu)帶著五名保鏢來到了主樓的會客大廳,推開了緊閉的大門。這一個月來到“培養(yǎng)花房”的共有11人,除去遇害的那位女士,剩下的10人連同“花房”的十來位工作人員都集中在了這間屋子。工作人員們正由主管集中在一處開會,初至“培養(yǎng)花房”的10位外來者則三五抱團,各居一處。最先發(fā)現(xiàn)尸體的年輕女人裹著厚厚的毛巾被,坐在沙發(fā)上抱著兒子抽抽搭搭地抹眼淚。而沙發(fā)的另一端坐著一對神色頗有些不耐煩的情侶,抱怨著:“煩死了,不就死個人嗎,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在他們的不遠處,一個神色陰郁的男人獨自坐在一張椅子上沉默不語,手捧著一本小冊子不斷默誦。兩個男人坐在一張桌上,神情凝重地抽著煙,誰也沒說話。其中有個戴眼鏡的男人在摁滅煙頭的時候偷偷瞄了瞄對角線那邊的一座沙發(fā),打了個寒顫,把頭低了下去。因為事發(fā)突然,眾人皆是從被窩里爬起來的狼狽模樣,披著工作人員準備的毯子,但此刻誰也沒心思注意自己的個人形象,都神思恍惚不言不語,又不自覺偷偷留意著另一端的動靜。戴優(yōu)眉頭一皺,順著眾人躲閃的目光看過去,便見到了全場最鎮(zhèn)定從容的兩人——瞿臨腰背挺直地坐在沙發(fā)上翻著一個過時的老式手機,而羅星弈披著一件外套坐在他旁邊,低頭打著瞌睡。因為太困,他不斷小雞啄米式點著頭,差點栽倒,被瞿臨一伸手撈回去,按住頭靠在了自己肩上。戴優(yōu)原本以為,自己一進門就會遭遇外來者連串的怒火和質(zhì)問,一路上安撫的腹稿都打了一大堆?,F(xiàn)在看來,大家雖然臉上都寫著“我居然和兇手待在一起!”,然而忌憚瞿臨的“惡名”,根本沒人敢妄動出聲。一時氣氛竟然詭異的平和。雖然這么說不合適,但瞿男神鎮(zhèn)場子的效果還真不錯……戴優(yōu)舒了一口氣。她問了句還有一人去了哪里,得知是去上廁所之后便放了心,招集人前去查看發(fā)現(xiàn)尸體的餐廳了。看著戴小姐帶人往餐廳走,大廳里有些好事之人也漸漸坐不住,猶豫幾步,跟著過去了幾人,追問著事情要怎么解決。聽見陸續(xù)的走動聲,羅星弈閉著眼開口,聲音還帶著點模糊的困意:“他們都覺得是你干的?!?/br>他雖然閉著眼,但那些來來回回窺探的目光實在太明顯,讓人感覺不到都難,也很不舒服。誠然,在公眾眼中,瞿臨就是個冷血無情殺人如麻的大反派,出了事第一個懷疑到他頭上也很正常。但他有殺人的能力不代表他就該被潑臟水,活該“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為了顧及大家對瞿臨的接受程度,他們已經(jīng)主動遠離了,卻還要被指指點點,羅星弈也是很不服氣?。骸安蛔鏊伎?,不看證據(jù)。這些人腦袋長脖子上是為了顯得高嗎?”瞿臨沒出聲,他手中的望舒卻一反冷靜無情的AI設(shè)定,不知又是悄悄更新了什么鬼情緒設(shè)定,義憤填膺地打字:【就是!且不說瞿先生根本不在場,就算是瞿先生要殺人,會殺得這么手法拙劣么!太侮辱人了(▼皿▼)】當時聽見尖叫聲后,因為羅星弈和瞿臨趕到的速度很快,他們都見到了現(xiàn)場,自然也在不破壞現(xiàn)場的前提下仔細觀察過那個倒在地上被害的女人。在場的其他人可能沒這個技能,但羅星弈和瞿臨作為天天和武器打交道的人,看一眼就知道尸體腹部的致命傷并非刀傷。甚至不是利器所傷,而更像是被人強行撕開的傷口。還因為力氣不是很足,撕得并不整齊。【當時那么多人看到了尸體,這么明顯的傷口,都不需要法醫(yī),長兩只眼睛就能看出來。為什么還能懷疑到瞿先生頭上?我小望舒真是服了。】望舒還在打字。瞿臨善意提醒它:“別打了,他沒睜眼。”望舒:【……羅先生根本對我沒有感情(;′⌒`)自閉了。】此時大廳里的人已經(jīng)走得七七八八,都圍去了餐廳,只剩下不想當偵探搶警察飯碗的瞿臨和羅星弈,還有一對母子。大廳空曠,除了女人時不時的抽泣聲之外,再沒有別的聲音。太安靜的環(huán)境里,連裝飾壁鐘指針踢踏走過的聲音都特別清晰。歐陽瑛便是在這個時候回來的。他之前發(fā)信息給羅星弈后,也跟著去看了一眼現(xiàn)場,看完就臉色發(fā)青地去洗手間了。這會兒帶著一臉水珠回來,像是好好洗了一把臉醒神,進門后一邊拿紙巾擦臉一邊到處張望,白凈的娃娃臉上頭一回沒了那種嬉皮笑臉的隨性,多了些沉色。他見羅星弈已經(jīng)靠在瞿臨肩上睡著了,而瞿臨一直垂著眼看書,明顯不想搭理任何人的模樣,難得沒有猶豫,也沒露半分慫態(tài),確定方位之后便徑直朝兩人走去。“瞿臨,借一步說話方便嗎?”歐陽瑛沒有寒暄,一上來就開門見山的說。瞿臨抬眼看了他一眼,見他臉色凝重,眉頭微微壓著,的確是有話要說,便將隨手翻閱的書放在了一邊。動作間,羅星弈的頭隨著他的動作耷拉下來,有些過長的柔軟發(fā)絲順著瞿臨的肩窩垂落下來,隨著呼吸一起輕輕劃在皮膚上。說實話,瞿臨有點不想去。“不會需要很多時間,這件事我不得不說,”歐陽瑛頓了頓,認真地看向瞿臨,“請你聽我一言?!?/br>說完,他的目光落到羅星弈的身上,似乎頭疼的嘆了口氣,他轉(zhuǎn)身往外走,“我先去外面等你。”羅星弈聽見了歐陽瑛的話,但實在困得眼睛都睜不開,把頭埋在瞿臨肩頭拱了